少年天資過人,帶着種天然的矜嬌傲氣,眉間神情冷冷的,但他卻不是個沒禮貌的人,待人很客氣,一看教養就很好。
他懶懶靠着窗。
撐起來的窗格灑入一片燦爛日光,照在他白皙透徹的面龐上,拇指輕敲着桌面,雁行雲掀脣淡淡道:“外邊熱鬧嗎?”
言霏狗腿地點頭,“熱鬧。”
帥哥美女都挺多。
軟塌矮桌上的茶杯應聲而裂。
言霏隱約察覺到雁行雲在發瘋狀態中,她急中生智道:“行雲哥哥不是要教我練劍嗎?”
雁行雲輕笑了聲。
丫還不如不笑,陰森森的瘮死個人。
“那你去院子裡練着吧。”
口氣和打發叫花子沒什麼區別。
就好像在說:“快滾吧”。
言霏的腳剛踏出房門,院子裡鎮守的四腿妖獸就又突然發了瘋,朝着她衝了過來。
言霏被它一巴掌拍回了屋子裡。
“咣!”飛回了牀邊。
瑪德!
這年頭,畜生都能爬到人頭上了!
雁行雲手裡端着個茶杯,輕抿了口茶水,半點都不意外她被打回來,笑吟吟的,明知故問:“霏霏怎麼又回來了?”
言霏從地上爬起來,抿緊脣瓣,也不說話。
握着她的劍,又一次衝了出去。
“咣!”
少女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言霏狼狽地跌坐在牀邊,尚未反應過來。
這畜生多半是通了人性,看雁行雲的心情做事。
言霏在心裡罵它見風使舵。
還是覺得氣不過。
她提着劍衝出去和它拼了個你死我活(狗頭)。
雖說一次次被打回屋子,但她的劍法也不是吃素的,割破了那畜生的手掌心,聽見了妖獸痛叫哀嚎了聲。
言霏沒了力氣,渾身都汗涔涔的,鞋子都給踢掉了,烏黑長髮凌亂散開,小臉透着股憨憨的粉意,脣紅齒白,嬌豔欲滴。
衣衫領口微微開了小半,鎖骨凸起,胸口飽滿。
汗珠順着纖弱的脖頸往下落。
她腳上的襪子不知何時沒的,裙襬皺巴巴堆在一起,露出半截細白的小腿。
言霏後知後覺自己這副模樣着實不太體面。
她趕忙合緊衣襟,抓起牀邊的襪子正要套上,雁行雲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她跟前。
男人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對,漆黑幽暗,看不清摸不透,宛若深淵。
雁行雲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低眸看着她的眼神越發的深,用血紅的眼珠凝視着她。
窮奇在門口嚎了一聲,邀功之心昭然若揭。
雁行雲冷冷掃了它一眼,窮奇便不敢動彈,委委屈屈的趴回原位。
言霏覺得這窮奇妖獸還挺通人性。
欺軟怕硬。
言霏能伸能屈,眨了眨眼睛,同他示弱,“行雲哥哥,你弄得我手好疼。”
雁行雲低低嗤笑,睨着她,“別勾/引我。”
言霏不敢吭聲了。
她十分熟悉雁行雲這種眼神,上回就是在這種目光下,她差點被他給吃幹抹淨。
不好,他又想生吃了她。
雁行雲卸下他正人君子的皮,手搭在她的腰間,動作粗俗,俯身將她摁在桌子上親。
言霏推他,連行雲哥哥都忘了叫。
“雁行雲,你清醒一點。”
雁行雲早已學會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碰上言霏,他偏執惡意的那一面總能輕易被放出來。
雁行雲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她的脣瓣,眼睛泛着可怕的猩紅,掐在她腰間的手力大無窮,把人按在懷裡,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
言霏力氣沒他大,硬是被他扯掉了身上的外衫。
她深深懷疑,剛纔雁行雲喝過的那杯茶裡被人下了藥。
言霏垂死掙扎,“雁行雲,我是你親生的妹妹啊!”
攀關係還不如不攀。
雁行雲纏綿的吻了吻她的嘴角,又拽着她的腳踝把人往自己面前拉,想和她靠的更近。
言霏被迫聞到了屬於他身上的柑橘冷香。
溫潤甘甜,冷冽清透,兩種極端被他完美融合,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
言霏真的怕了。
她摸到被雁行雲當成垃圾丟在一旁的通靈玉,捏了個口訣,然後着急忙慌的對那頭的人說:“救命!雁行雲要生吃了我!!!”
話還沒說完,言霏的通靈玉就被雁行雲給奪了去,直接捏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