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葡萄可能不是人
?“天眼?”什麼“天眼”,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紀瑄疑惑,語氣古怪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扭頭衝江誠道,“好多奇怪的東西——邪教、血蝙蝠,還有天眼,我們不在的一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哈,沒什麼奇怪的,這些東西也許以前就有,只是你我安居在桃塢村,不曾注意過而已。”江誠輕笑,“問一問英娘‘天眼’是什麼再說,或許真能幫我們找到小澤。”
英娘驚奇道:“仙子,你說的桃塢村是哪個桃塢村?我林伯伯在的鎮子也叫桃塢村,他是鎮長哎。”
紀瑄一愣,若有所思:“我記得……山東原來是周國的地界吧?姓林的鎮長,會不會是村長的後人?”
可能性很大……江誠也十分驚訝,冥冥之中彷彿自有天意,兜兜轉轉,他們和這小姑娘也許還有些聯繫,這就叫緣分了。
再加上封存着他們兩人的冰雕一直都在趙家藏着,英孃的說法是,趙家用紀瑄空間裡漏出來的金子財生財後,又把金子還了回去……這說不通,爲什麼要還回去?除非他們因爲某種原因不能動這些金子。
因爲英孃的一句話,謎團越來越多,而想要解開這些謎團,勢必要往山東的桃塢村鎮走一趟,見一見那位林鎮長了。
“我還要弄清楚其餘的金子都跑到哪裡去了。”紀瑄對此念念不忘。
這幾日城門一直都在盤查過往的行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紀瑄和江誠打算離開蘇州城的那天,南北兩處城門的人都被撤走,他們很順利的就出了城。
“有人在幫我們。”江誠這麼認爲,而且覺得對方很可能就是鄭通。
紀瑄不以爲然,儘管她心裡也有些傾向是鄭通,但她要堅持自己的下的賭注,承認江誠是對的,就是承認自己輸了,
江誠駕車載着三個小孩兒,紀瑄騎馬跟着,蘇州到山東路途遙遠,英娘和葡萄一心把紀瑄當成可以飛天遁地的仙人,她原本想借此把幾個人放在空間裡後直接飛奔至山東,但緊接着金子流失、
弓丟失之後,紀瑄發現了第三件讓她鬱悶無比的事情。
空間無法存放活物了,她很久都沒騎過的棗紅駿馬不知所蹤……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紀澤的空間和青春不老必然與紀瑄有很大的關係,和紀瑄容量大的暫時還沒發現上限在哪裡的空間比,紀澤得到的空間的確很小,但架不住人家的空間什麼都能放。
紀瑄危機感忽起,趕緊對身體做了個自我評估,發現除了空間不能再存放活物一點,其它各方面都是正常的,力量和異能都沒有受到影響。
她這才放了心。
不過一行人只能用馬車和馬做交通工具按照人類的正常方式來趕路。
兩個小姑娘還很天真的問了:“仙子啊,你爲什麼不帶着我們騰雲駕霧咩?”
紀瑄一本正經的回答:“你們太胖了。”
英娘很苗條,但葡萄小姑娘有點點的可愛的嬰兒肥,腰上捏一捏的話,能摸到很多軟肉。
過了很多天之後,在某天下午,葡萄忽然宣佈:“我不要吃飯了,我要減肥。”
連累奔波好幾日,幾個孩子都有些吃不消,正好他們投宿的鎮子上這兩天正在舉辦集會,很熱鬧,商量了一下,他們打算在鎮子上住兩個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再出發。
聽到這個消息後原本沒精打采的幾個小的立刻滿血復活,趁着天色還早着,他們在客棧附近的集市上轉了一圈,回來之後葡萄就宣佈要節食減肥。
同行的英娘和江小樓大吃一驚,顯然對她的決定根本就沒有預料到。
江小樓狐疑的打量着葡萄,眼尖的看到她嘴角的一粒黑芝麻,聯想到中間葡萄貌似還走開了一會兒,江小樓立刻明白過來,頗爲無語的說道:“葡萄,你吃獨食了吧?”
英娘小手往葡萄肚子上一摸,炸毛了:“根本就是吃撐到了!我就知道!你以前還說過寧願變成胖子也不會減肥的!好你個葡萄——”
事蹟敗露,葡萄動作麻利的想往客棧外溜,英娘哪裡肯放過她,氣勢洶洶的如同一隻小老虎,嗷嗷叫着在葡萄後面追,葡萄扭臉一看,嚇壞了,沒提防前面有人,一腦袋撞人家身上。
英娘倒抽一口冷氣,刷的剎住車,捂着臉不忍心看。
葡萄:“呃……”
她被對方扶着纔沒摔了,腦袋上頭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小姑娘,當心些。”
葡萄:“呃——”
紀瑄扶額,推了推江誠,低聲道:“你過去。”
江誠無奈的站起來,那人是個年輕公子,拿着把摺扇,穿着素淨的錦衣,脣角帶笑,他看着葡萄難看的臉色,以爲她是闖了禍害怕,剛安慰了一句:“不要緊——”
葡萄“噗”的一聲噴了他一身黑黑的東西——是嚼碎了還沒有消化的芝麻球,葡萄偷吃的獨食。
這孩子貪嘴,吃太多了。
客棧大堂除了小二掌櫃,就只有江誠一行人,以及剛剛進來的錦衣公子。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以形容。
紀瑄捂臉:“這熊孩子。”
江誠臉皮抽搐,他咳嗽一聲,急忙走過去,把真正闖了禍嚇傻的葡萄給牽到另外一邊,英娘急忙拉住葡萄,掏出小手絹給她清理。
“在下是這孩子的叔父。”江誠態度誠懇,十分抱歉的樣子,遞過去一方手帕,是過來之前紀瑄悄悄塞給他的,愧疚道,“你先擦一擦,若你不介意的話,我有一身還沒穿過的衣服,就在客房裡,你先換上,這身衣服等清洗過後再還給你如何?當然,如果你有急事要走,可以把這身髒衣服留下,在下把衣服的錢賠給你,如何?”
那人臉色稍霽,苦笑道:“不必了,這小姑娘並非有意,在下何苦與一個孩子爲難,容我上去換身衣服。”
葡萄忙道:“髒髒髒衣服,我、我來洗。”她臉上透着不安,望着年輕公子,臉上一副做錯事之後的羞愧和自責。
那人看了她片刻,溫和一笑:“不妨事的。”遲疑了一下,他的手在葡萄的髮髻上輕輕摸了下,以示安慰,“別放在心上。”毫無芥蒂的衝江誠笑了笑,上樓去了。
大夥齊齊鬆了口氣,葡萄十分沮喪,況且她雖然有些粗神經,但又不是全然沒心沒肺的,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剛剛不但闖了禍,還噁心的噴了人家一身,她覺得沒臉,再也呆不下去了,小聲道:“我不餓了,想回房休息。”
紀瑄趕在幾個人說話之前開口:“嗯,去吧,今晚一起上街玩,聽說鎮子上的集會一年才一次,熱鬧的很,不知道有什麼好玩兒的,我們吃了飯再叫你好嗎?”
葡萄低着頭“嗯”了一聲,垂頭喪氣的上了樓。
英娘好擔心她,聽到葡萄在樓上關門的聲音後,她道:“我上去陪葡萄吧?”
“讓她一個人待會兒,晚上帶她出去玩,散散心就沒事了,別擔心。”紀瑄攬着她的肩膀,讓女孩兒坐在自己身邊。
想到葡萄那個小姑娘,江誠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貪吃到把撐到吐的地步,這孩子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幸好碰上個好說話的。
江小樓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還有人這麼能吃的,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和不解:“英娘,葡萄在家裡也是這樣的啊?”
英娘憂鬱,老成的嘆口氣:“哎,葡萄是個小吃貨啊,我娘說,我就是被葡萄給吃瘦的。”
江小樓慢吞吞道:“那你娘是不是虐待葡萄了。”
英娘柳眉倒豎:“胡說!我娘疼葡萄和疼我一樣的!”
“哦。”江小樓表示自己明白了,“那葡萄的娘是誰啊?”
英娘咬着筷子,兩撇細細彎彎的眉毛糾結起來:“不知道啊,爹孃說,葡萄是孤兒,可是……”她眉毛擰成疙瘩,似乎有些爲難,瞄了眼江小誠,又看了看另外兩個大人,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來,放下筷子,咬着手指頭道,“那個……我連葡萄都沒說過,但我想請你們幫幫忙,所以會把我聽到的事情告訴你們,不要讓葡萄知道,好嗎?”
紀瑄和江誠對視一眼,都有些感興趣,畢竟英娘和葡萄的關係大家是有目共睹,能讓英娘瞞着葡萄的會是什麼呢?
“嗯,你說。”紀瑄保證,“我不告訴葡萄。”
“我從來不亂說話,不出賣你的。”江小樓一看到英孃的表情就全身發毛,想到那個驚悚又驚悚的威脅,頭皮都炸了起來,嘟嘟囔囔的說道,“爹爹和紀姑姑在,纔不會讓我嫁到你們家受苦呢。”
紀瑄面色古怪,眼神微妙的在英娘和江小樓之間掃了個來回,清清嗓子:“英娘,說吧。”
“哦,是這樣的。”英娘輕輕道,表情神秘兮兮的,“我以前聽兩個下人——他們兩個後來被娘給趕走了,我無意中聽他們講,葡萄是爹爹在外面的私生女……”
江誠咳嗽起來:“瑄瑄,這樣不大好,我還是上樓吧。”
“別走啊!”英娘撇嘴,“他們胡說的,爹爹喜歡哪個就直接接回來了,纔不會在外面偷偷養外室。”
紀瑄望天:“姑娘,說重點。”
“我聽了下人的話,很希望葡萄就是我的親姐妹,本來想找娘問清楚的。”她頓了一下,“那天就是嚼舌根的兩個小人被攆出府的一天,我找孃的時候,聽到她和爹爹說話了。”
“我娘說:‘這些年咱們家並沒有發生任何怪事,葡萄大概是肉骨凡胎吧。’我爹說:‘那可未必,也許只是因爲她還小,法力微弱呢?’後來爹孃沒說話了。我懂他們的意思,他們認爲葡萄不是人。”
“仙子。”英娘叫紀瑄。
紀瑄道:“你和江小樓一樣叫紀姑姑吧。”
“好吧,紀姑姑,你是神仙,能不能幫忙看一看,葡萄到底是凡人,還是妖怪,還是神仙呢?或者是半妖?半仙?”
紀瑄囧囧有神:“我覺得葡萄是人,你爹孃原話就是剛纔那樣?”
英娘心虛的看着手指:“差不多啦,就是那個意思,嗯……我也沒有聽的很清楚,反正他們有講葡萄的名字,還說了法術什麼的……不就是在說葡萄很有可能是神仙或者妖怪的孩子嗎?”
紀瑄無力:“乖,咱老老實實吃飯吧,別想太多哈。”
樓上忽然傳來“咚”的一聲響,江小樓警覺:“好像是從葡萄房間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