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江爹玩陰的
?江誠一廂情願的奔着替紀瑄出氣的目的往田大夫家裡去的,然而等兩人到了才發現現場的情況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田大夫家裡圍了好多村裡人,而田大夫和里正是坐着的,樹下襬張桌子,桌上放着涼茶,里長眯着眼睛抽旱菸,田大夫撫着鬍鬚品小酒,剩下的都是村裡一些年輕的後輩,姑娘媳婦兒們陪着眼睛紅紅的田玉玲站在邊上,小夥子們臉色不善的站在稍稍靠前的地方,而紀瑄之前見過的陌生夫婦,則畏畏縮縮面帶不甘的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桃塢村和外來人,中間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村子裡被大家稱作林小哥的小夥子冷聲一哼,擲地有聲道:“慢走不送!”
其他小年輕們齊聲喝道:“滾出桃塢村!”
紀瑄噴了,這也太有默契了,她低聲道:“沒我們什麼事兒,回去吧。”現在她和江誠過去總感覺不大合適。
江誠焉能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時機,眼看那灰頭土臉的夫妻二人要溜,來不及和紀瑄解釋,江誠揚聲道:“且慢!”
衆人的視線刷刷刷的往這裡看過來,紀瑄眼觀鼻鼻觀心,和江誠保持一尺遠的安全距離,不疏遠也不會過分親暱,雖然別人都知道他倆是兩口子,但這不是還沒成親的是吧,未免被八卦打趣,保持距離是必要的。
江誠大步走上前去,堵住兩夫妻的去路。
里長和田大夫這才擡眼往這裡看過來:“江公子這是……”
江誠對兩位老人行了一禮:“里長,田大夫,晚輩有禮了。”他挺起腰來,利劍一樣銳利的目光直射兩夫妻,看到這夫妻倆惴惴不安的臉色,他脣邊噙了一抹冷笑,心裡的火氣比來的時候暴漲許多。
沒別的原因,他恰好見過這兩個人,拜良好的記憶所賜,即使時隔兩三年,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人。
江誠忍着怒火,儘量語氣平緩的說道:“晚輩聽聞有人來找田大夫的麻煩,特意和瑄瑄過來瞧瞧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他特意叮囑,“一定不要和晚輩客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江家沒了,但他好歹還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而江蘭蘭也不會再來找他麻煩,以前的朋友自然可以毫無負擔的保持聯繫,懲治幾個人輕輕鬆鬆不在話下。
田大夫臉上有了笑意:“明允有心了,你放心,在桃塢村的地盤上,還沒有人外人敢來欺負我們桃塢村的人。”他轉而看向憤恨難平的兩夫妻,淡淡道,“老夫嫁閨女的時候也打聽清楚了,孫家是有三個兒子,但早就分家了,親家公親口告訴老夫,他那個不成器的大兒子早就死在了外面,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叫做孫大郎就敢自稱我家閨女的大伯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孫小二想讓他媳婦兒回家自己會來接,你們兩個該滾哪兒就滾哪兒去!”
孫大郎和他媳婦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也是他們沒打聽清楚就貿貿然來要人,誰知道眼看就要把人給弄回去了來了這麼一大幫子人,滾?怎麼滾?沒看這位公子還擋着路嘛!
江誠冷笑,客氣道:“既然這兩人和田大夫沒關係,不知可否把他們交給晚輩處理?”
紀瑄眼尖的發現小夥子們的眼睛刷刷刷全亮了,林小哥忍不住道:“江先生,他們得罪您了?”他氣勢洶洶,大有江誠一點頭就立刻帶着兄弟們一哄而上的意思。
江誠衝他微微一笑,表面文雅溫和實則陰險腹黑:“小哥稍安勿躁,他夫妻二人雖然不是得罪在下,卻與得罪在下無異。”他看向驚疑不定的孫大郎夫婦,換上一副氣憤惱火的面孔,大聲“爆料”道,“他們居然……居然想對在下的未婚妻子不利!”
紀瑄:“……”
孫大郎連呼冤枉,他媳婦兒也慌忙幫腔:“這位公子可莫要胡說,我們連貴夫人是誰都不曉得,談何對她不利?”
紀瑄:“是我。”
孫氏:“啊……”
孫大郎眼睛一亮:“小娘子!”
江誠擋在紀瑄身前,眼刀子瞬間在孫大郎身上戳了好幾個血窟窿,人是一定要揍的,但不是這個時候,孫大郎自悔失態讓衆人看到,不明白今天自個兒怎麼就這樣倒黴,訕訕的說道:“我們夫妻的確碰到過這位小……夫人,不過天地良心,我們什麼都沒做啊!今日來桃塢村這不是想把我弟媳婦兒給接回去嘛,大傢伙不允我們走人就是了,鄉里鄉親的何必鬧的這麼難看啊?”
里長在地上磕了磕煙桿兒,站起來問紀瑄:“紀姑娘你來說,這兩個人有沒有對你不尊重?”
紀瑄略顯窘迫,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低聲道:“他們說我好看……問我好多問題,我沒搭理他們,抱着樓兒回家了。”
江誠:娘子乾的好!爲夫替你狠狠的教訓這個混賬!
——你進入角色會不會太快了?
這分明就是有什麼嘛!紀姑娘人多好啊,漂亮勤勞又能幹,做的糕點又好吃……這兩個傢伙生了一副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小人相,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敢冒充玉娘(田玉玲)的大伯對玉娘圖謀不軌,還打紀姑娘的主意!
到我們村來欺負我們村的姑娘,嘿!好膽子啊!龜孫兒子的……
里正臉一沉:“綁了!先按村規處置,再送縣衙裡去!”里正的兒子在縣衙做主簿喲~
小夥子們一擁而上,紀瑄聽着夫妻倆的慘嚎嘴角直抽,扯了下江誠的袖子,低聲道:“我們這算不算污衊,不太好吧?”
“好!”江誠恨恨道,“誰污衊他們了,你知道他倆是幹什麼的嗎?”
紀瑄:“哦?”難不成其中還有別的隱情?她好奇的看着江誠。
江誠長嘆:“爲免污了你的耳朵,我還是不說了。”
紀瑄:你妹。
江誠暗笑,趁機要求她:“以後遇到這種圖謀不軌的壞人別心軟,該打就打,出了事我罩着你,罩不住我們跑路。”
紀瑄哭笑不得,這傢伙怎麼變成罔顧法紀法規的暴力分子的?
桃塢村的村規雖然嚴厲但不失人性化,國家有國家的法律,桃塢村有約束村民德行的一套規則,
違背法律有官府懲治,但村民失德有村規懲罰,輕的是當着全村人的面通報批評,重的是批評加各類懲罰,不服管教,可以,請你離開桃塢村。
受桃塢村庇佑,就要服從桃塢村的管教,因而桃塢村是十里方圓之內風氣最正最和諧的村子,這也是紀瑄挑選來挑選去最終在桃塢村安家落戶的原因。
但不管怎麼說,村規是管不到外人身上的,大家心知肚明,孫大郎夫婦壓根兒就是倒黴撞槍口上來了,再者里正和田大夫哪個不是老人精,兩人都是和江誠打過交道的,對他的品行相當瞭解,從江誠的態度裡琢磨出了點蹊蹺。
孫大郎色厲內荏的喊:“你們這是濫用私刑!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告、告你們!”
林小哥堵上了他的嘴巴,孫氏見狀識相的閉上了嘴,沒敢亂喊什麼,兩人被大家押到了村廟裡,這時候凡是在家裡的村民聽到動靜都過來看熱鬧了,知道怎麼回事兒後某大娘怒了:“黑心黑肺的,拐賣人口都跑我們村來了!”
聽到這話孫大郎他媳婦兒慌了,大叫冤枉。
大娘啐她一口:“你敢說自個兒沒冒充玉娘婆家人?誰不知道她大伯大嫂早死了!”
孫大郎他媳婦兒都快哭出來了:“那是公公生我男人的氣說的氣話啊,我真是玉孃的嫂子,你們不信叫人把二郎……不,問問玉娘啊!玉娘她是知道的!”
“玉娘也是你叫的。”田大夫涼颼颼道,“別亂攀關係啊,玉娘你自己說,認識這兩個人嗎?”
“玉娘!玉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嫂嫂,可我跟你大伯真沒得罪過你吧?你也一定要說實話
啊!”孫大郎媳婦兒撲到玉娘腳邊,仰着頭死死地盯着玉孃的眼睛,略略壓低嗓音,暗示什麼一般說道,“你想想二郎吧,你們就是真鬧到官府那兒我也是不怕的。”
“你有沒有覺得她是在威脅玉娘?”紀瑄和江誠咬耳朵,江誠爲方便她說話,特意彎了彎腰,傾身把耳朵給她送過去,紀瑄沒忍住給他一巴掌,大庭廣衆之下搞的這麼曖昧幹嘛!
“你且聽玉娘如何講。”江誠紅着臉,壓低聲音,“瑄瑄,你剛纔打的是……本公子的……臀部。”
“咳!”站在兩人前頭的田大夫忽然重重的咳了一聲,田玉玲還以爲她父親是在催促她,掙扎了一下,問道,“你們今日來桃塢村找我都有誰知道?告訴二郎了嗎?”
“沒有沒有,沒讓二郎知道,誰都沒說。”如果田玉玲單問第一個問題的話孫大郎媳婦兒或許還會警惕一下,但田玉玲憂心忡忡一臉不希望丈夫知道的表情讓孫大郎媳婦兒完全沒多想,在她丈夫嗚嗚嗚的用眼神阻止她之前就全說了。
田玉玲臉色透着蒼白,彷彿一直都被某種念頭折磨着一樣,顯得有些虛弱,這會兒她神情稍稍放鬆了一些,點點頭,淡淡道:“爹爹,女兒不認識這兩個騙子,不如先把他們關押起來,然後再做打算。”她又看向負責押送這兩人的林小哥,“小哥,把這女騙子的嘴堵上。”
孫大郎媳婦兒不敢置信:“你敢——”在她說出更多的話之前林小哥眼疾手快的把她的嘴牢牢堵上,拍了拍手,請示里正,“要把他們關起來嗎?”
里正的神情已經不如之前的輕鬆,他蹙着眉頭,神情嚴峻的點點頭:“看管好了,大傢伙都散了吧,記住別到外面亂說話,未免被這兩人的同夥得知打草驚蛇。”
桃塢村凝聚力一向強,里正和田大夫的威信都十分高的,小夥子們把孫大郎夫婦給壓了下去,其他看熱鬧的也都散了,唯有里正、田大夫、田玉玲以及江誠、紀瑄沒走。
“明允,玉娘,你們誰先說?”里正抽了口旱菸,和田大夫對視一眼,道,“我和田大夫都琢磨着這事兒不對味,現在這裡也沒有外人了,你們有什麼就儘管說吧,說出來我們纔好合計合計接下來該怎麼做。”
至於紀瑄……衆人一致默許了她的存在和旁聽八卦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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