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來點更刺激的
?江誠把一隻瓶子扔到牀上:“這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只需一滴就能送你去見閻王,你該感謝今晚的刺客沒有傷到任何人,否則就絕不會是一瓶毒藥那般痛快了,動手吧,別叫我動粗。”他充滿諷刺的喚道,“堂妹。”
打哪兒得來的見血封喉的毒藥?紀瑄分外疑惑。
奇怪的是江蘭蘭卻看向了紀瑄,下巴一挑,指着瓶子語氣危險的問道:“紀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瑄:尼瑪不是老孃要你死啊問我幹嗎!沒看江小誠的臉都黑了嗎?
紀瑄深沉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江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蘭蘭冷了臉:“本宮屈尊降貴好言相請,怪你們自己不識好歹,既然不能爲本宮所用……”她語氣陰冷,忽然揚手把江誠給她的瓶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道,“殺!”
瓶子四分五裂,空氣裡頓時充滿了馥郁的清香,紀瑄“誒”了一聲,脫口而出:“這不是你身上常有的香薰味道嗎?”
江誠淡淡的掃了眼表情愕然的江蘭蘭,慢條斯理的說道:“就知道她捨不得死,哪裡來的毒藥,騙她的而已。”
江蘭蘭臉色變化卻不是因爲被江誠耍了,而是周圍太過安靜,該聽命跳出來把紀瑄和江誠誅殺的暗衛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又喊了一遍:“來人!”依然沒有動靜,就連值夜的宮女們更是和聾了一樣,任房間裡鬧出再大的動靜也沒有人推門進來問一問,江蘭蘭這才心慌起來,尖聲質問紀瑄,“你做了什麼!”
“哦,這個嘛……”紀瑄笑的得意,忽然發覺表情不對,頓時收起笑顏一臉的冷眼高貴,鼻子裡哼了一聲,振臂揮袖,一連好幾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房間裡已經憑空多了數十個黑衣人的屍體,血腥味登時蓋過了香薰的甘甜。
“宵小之徒。”紀瑄傲然,居高臨下的睥睨不可置信的江蘭蘭,輕蔑的說道,“小小的一個皇妃,位置再高也是個妾,讓天下大亂,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江蘭蘭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紀瑄曰:“女人。”
冷場片刻。
自覺幽默的紀瑄很沒面子,偏江誠表情僵硬肩膀不停抖動明顯在忍笑,她惱羞成怒把匕首從江誠手裡奪過去,擲到江蘭蘭身邊:“你有什麼不服的,成王敗寇而已,若我此刻與你境遇相似,便不會再做無謂的掙扎,但臨死前必然要與敵人奮力一搏,自殺是懦夫才幹的事。”
江蘭蘭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紀瑄臉上,片刻後,她卻笑了,重新恢復了鎮定和從容,溫柔似水的聲音充滿了自信與篤定:“本宮是絕對不會自殺的,紀姑娘不動手,是因爲本宮手無寸鐵且沒做抵抗,若本宮中了紀姑娘的激將之法,垂死掙扎,以命相搏,你便可以毫無負擔的取走本宮的性命,至於我的親親堂兄……他心地再善良不過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結束一條生命容易,不容易的是堅守住你心中的那道底線。
江蘭蘭猜的沒錯,她殺人未遂,與紀瑄並無深仇大恨,這是其一,第二,她沒有主動攻擊紀瑄,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前提下,紀瑄不會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但江蘭蘭漏算了一點,江誠要找她報仇,而紀瑄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江誠這邊,因此仇殺不在她的“不殺”原則裡。
若江誠恨江蘭蘭恨到要她死,紀瑄願意幫他動手,現在江蘭蘭還留着一條命,只是因爲江誠雖想復仇,卻沒有殺意。
江蘭蘭看着沉默下來的兩人,眼中染上了勝利的笑容,沒有底線和原則,才能戰無不勝,紀瑄和江誠這種人在她看來並不是拿捏不住的,好人,哈,她勾了勾脣:“本宮不會動你們,你們也別想再找本宮報仇。”她想,還是小看紀瑄了,卸磨殺驢是不能了,這頭“驢”也要不得,她還沒那個本事,以前她不信有人能在百萬大軍中取人首級,現在信了,所以和這種人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別得罪她最好,冒然惹她動了真怒,就不是死無葬身之地那樣簡單了。
“堂兄。”江蘭蘭繼續,她聲音轉爲輕柔,態度十分溫和,這也是出於不想得罪紀瑄考慮,所以對江誠的態度好了很多,“我父兄已死,江家百來口人全都喪命,你大仇也報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若是爲表妹,我除了借她的名頭進了皇宮這個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裡,又做過什麼呢?見死不救?難道是我設計皇上□她嗎?我那時候還小,是有些陰暗的小心思,可罪不至死啊。”江蘭蘭好言好語,“況且我進宮之前表妹還好好的啊。說起來,堂兄你殺我全家,難道我不是才更該讓你償命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江蘭蘭總結,隨後安靜下來,只笑看着紀瑄和江誠,神色淡然。
紀瑄心裡打着小九九,江蘭蘭是個聰明人,雖然虛僞做作沒臉皮,但惜命識時務的,和聰明人打交道最省力氣,雖然被她看到了自己“大變屍體”的一幕,也沒什麼打緊的,爲了她以後都能好好的活着,她不但不會往外透露一個字眼,還會主動幫他們解決一些麻煩,她也知道若是被誤會做了什麼小動作的後果不是好玩兒的。
紀瑄揣摩着江蘭蘭的心理活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無論在哪裡,上面有人好辦事,以江蘭蘭的身份和手段,留着她反而會有更大的好處和方便。
想歸想,她依然尊重江誠的意思,並不推波助瀾或者主動插一手,而是靜待江誠做出最後的決定。
“不要讓我找到你謀害表妹的證據。”江誠冷冷道。
江蘭蘭嫣然一笑,媚態橫生,知道危機算是解除了,只要江誠熄了讓她死的心思,紀瑄是不會動手的,她別有深意的說道:“自然不會,只是希望堂兄找到的不是別的東西纔好。”
紀瑄大步插入兩人之間,擋住江蘭蘭的視線,怎麼看她都覺得礙眼,尤其是那張笑臉……我們家江小誠是正人君子好吧!你倆是三代以內旁系血親拋什麼媚眼亂倫啊混蛋!
“對江誠冷淡點!我覺得你一開始無視他的態度就很好。”
江蘭蘭被紀瑄一本正經的語氣搞的愣了好一會兒,琢磨了下,吃吃笑起來,她乖巧的衝紀瑄眨了下眼睛:“都聽紀姑娘的。”
紀瑄瞪她:“對我也冷淡點,謝謝!”
江蘭蘭:“……”
江誠哭笑不得,心裡卻泛起了絲絲甜意,從他們相識到他們相互表白心跡,其實紀瑄的態度基本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哪怕與他共乘一騎或被他揹着的時候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淡定模樣。
與其說“老夫老妻”的自然模式,倒不如說是一種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寡淡態度,簡單來說,江公子感覺不到紀姑娘在意他。
對此江誠一直是遺憾的,偶爾會感覺到失落,但紀瑄方纔類似吃醋或者說佔有慾發作的表現着實讓他開心不已,然而江蘭蘭的圍觀讓他的開心打了折扣,扯了下紀瑄的短衫,在她腦後低聲道:“回家吧。”
又對江蘭蘭道:“不要來打擾我們。”
“等等!”紀瑄把他拉到一邊,嘀嘀咕咕的問,“所以你殺她了?”
江誠無奈嘆氣:“我雖懷疑表妹的死與她有關,可苦於沒有證據,表妹身子開始變差之時她的確已經遠在皇宮深院,她到底是皇妃,受今上寵愛,若在這裡死了必然要牽連一大批無辜之人,況且她既然已經查到你我身上,難道她的心腹還有旁人就發現不了我們了嗎?我知道你本事大,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我們是在桃塢村安家落戶的,鄉鄰對你我都多有照顧,民風淳樸鄰里和睦,這樣桃源一般的村子你忍心它因你我的緣故被毀嗎?”
紀瑄雙眼皮(==)看他,聲音平平的說道:“解釋這麼多其實你根本就是在爲你沒法子給表妹報仇找理由吧?”
江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悵然道:“我雖恨她父兄恨到了骨子裡,但少時我是經常指導她和表妹讀書習字的,她聰明伶俐,慣會討人喜歡,實際上骨子裡寡情寡義,常給表妹使絆子,我並不怎麼喜歡她,可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太熟悉的人,我下不去手。”
紀瑄舉爪子在江誠胸前撓了撓,眼神透着溫暖和安慰,笑嘻嘻道,“江君子纔不會拿刀子殺人呢。”她舉起江誠的手,放在眼前觀察,“你看,多幹淨的手。”她鬆開江誠,擡眼看着他漫不經心一笑,“你以爲殺人是好玩兒的嗎?下不去手就對了。”
如果他非殺江蘭蘭,原本她就打算替他動手的。
“但也不能這樣便宜了她。”紀瑄瞄了眼後頭貌似老實坐在牀上沒偷聽他們談話的江蘭蘭,狡猾的笑了笑,“物盡其用。”
江誠不解,直到紀瑄把玩着匕首笑吟吟的詢問江蘭蘭:“不好奇我把這些人的屍首藏在了哪裡嗎?”
江蘭蘭心頭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聰明而冷靜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紀姑娘是聰明人,本宮也不是愚笨之人,你知道本宮不會冒着惹怒你的危險在私下裡搞任何的小動作,只要堂兄不逼着要本宮自盡,我們之間其實並無利益衝突的。”
“兩個選擇,要麼爲我所用,一生不得自由,要麼被我滅口,命赴黃泉。”紀瑄勾脣笑了笑,“此滅口非彼滅口,我只是讓你呆在一個地方……一個有……”她的手覆蓋在江誠的眼睛上,一絲縫隙都沒有,江誠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他安靜的等着,給予紀瑄全部的信任,接着他聽到了一個有些耳熟、但更加淒厲恐怖的嚎叫,隨之而起的是江蘭蘭恐懼至極的尖叫。
很快聲音便消失了,紀瑄鬆開了手,神秘兮兮的衝一臉茫然的江誠眨了下眼睛,而江蘭蘭捂着胸口臉色慘白的跌倒在地上,兩眼含着代表恐懼的眼淚。
她看到了什麼?江誠好奇。
但紀瑄只是神秘的笑,就是不告訴他,望着江蘭蘭她表情甚是親善無辜:“把你送去一個有它的地方,你們兩個做伴兒咯。”
“我選第一個。”江蘭蘭顫聲回答,淚流滿面,“你贏了,我會永遠爲奴爲婢,任你差遣,今生不得自由。”
她望着江誠,近乎絕望的低喃,“原來還是有報應的。”
江誠好奇死了:“你到底給她看了什麼?”
紀瑄:“不告訴你~~啦啦啦啦~”
江誠朝天翻了個白眼:“我不想讓她伺候。”
紀瑄忍不住再次鄙視他的智商:“難道我願意嗎?爲奴爲婢不代表要跟着我們。”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咧!“我們家沒錢養她!”
江誠腹誹,金山銀山你都有了,還沒錢,真夠摳門的。
紀瑄不知道江誠在心裡說說她小氣,對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的江蘭蘭說了句“這裡你自己處理我下次再和你細談”就和江誠離開了。
“誒……不回家嗎?”
“還沒見皇帝呢!”
江誠怒了:“你還想把樓兒給那個……看!樓兒是我兒子!”
“那個混蛋是吧?”紀瑄說出江誠顧忌着沒說的詞兒,笑的賊壞賊壞,“我逗你玩兒的你也相信?那天打人爽不爽?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
江誠默然,眼睛亮的嚇人,裝模作樣的矜持了一下:“那太大逆不道了。”
“我罩着你哈~”
那本公子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你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發……我知道總給主角找麻煩(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敵人很麻煩,不過江蘭蘭不是,她不是水如雲那位笨姑娘,雖然一肚子壞水,可腦子正常,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招來紀瑄這個得力助手,反而成了紀瑄“座下走狗”,“主子叫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