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捏緊手機，猶豫着遲遲沒有說話。
霍杳見成明不作答，倒也沒強硬着追問，沒掛電話，手指只快速的在手機上點了點，很快，手機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定位地址。
她掃了眼地圖上的標記，以及上面紅點行駛的方向，不難分析出結論：“中醫院？”
成明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大小姐會猜到。
“不相信我的醫術？”霍杳又淡淡的道了句。
這話一出，成明這纔想起大小姐也會醫的事，之前宋家那病危醫生都宣佈無救的老頭就是她救活的。
回過神來，成明哪裡還敢猶豫，直接點頭應下，“對，就是中醫院，裡面有我們的人，行動之前，那邊就安排好了……”
霍杳看着外面的紅綠燈，腳下油門沒鬆，笑着恭維了一句：“準備工作倒是挺全面啊。”
成明莫名感到背脊發涼，大小姐應該是生氣了？
“在我趕到之前，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我哥的那口氣吊住。”霍杳叮囑了句，然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中醫院並不近，哪怕是再快的速度也最少要十五分鐘。
*
掛了電話後沒兩分鐘，成明這邊的車子就開到了中醫院，早就等在停車場的醫生第一時間把人輕挪上了擔架。
但霍煜麟失血過多，此時已經出現休克狀態。
醫生不敢耽擱，匆匆將人推進了搶救室。
成明一直站在搶救室外等着，看着護士拿了幾次血袋進去，一顆心愈發的沉。
沒幾分鐘，親自做手術的院長從搶救室走出來，身上的手術服上沾染的全是血跡。
他走到成明跟前，低聲道：“你們……做好準備，霍先生胸口中的這一槍正好靠近心臟，裡面的部分子彈碎片已經割破心房，我現在也不敢貿然動手術取，就怕他撐不住。”
頓了頓，院長又道：“但若不及時將子彈碎片取出來，他也同樣挨不過十分鐘。”
院長其實表達着一個動不動手術都會死的意思。
成明聞言，眼睛通紅，他不接受這個事實，“院長您是醫院裡最權威的胸腔專家啊。”
院長苦笑着搖頭，“抱歉，這一槍實在太過致命，若換做是其他人，恐怕當場就……您還是給我一個答覆，這手術現在是做，還是不做吧。”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成明腦子裡一片混亂，他想起了大小姐的叮囑，不由擡手看了看時間，距離她掛斷電話已經過了十分鐘。
“成先生，再耽擱一分鐘，手術的風險又會高几分。”院長又催道。
成明捏了捏拳，擡頭重新看向院長，“您剛剛說不做手術，還能挨個十分鐘是吧，那請您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將我家少爺命保住。”
院長聽言，卻是一臉錯愕，“你的意思……”
“我有個醫生朋友正在趕過來的路上，麻煩您一定要幫我拖到她來。”成明這個時候已經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霍杳身上。
大小姐既然出聲叮囑，他就要選擇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