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想了想，便對助理說道：“你現在打個電話給禾束，讓他來我這一下。”
“好的。”
半分鐘後，助理看向汪老，小聲說道：“禾師說明天就是考覈，這個時候也不太適合來見您，就不來了。”
汪老聽到這話，也不知該爲自己有這麼個原則性極強的徒弟欣慰，還是該爲他這種刻板的性格感到無語。
“算了，我也懶得管他了。”汪老揮了下手。
反正每年考覈這個時候蠢徒弟都這樣，都習慣了。
*
這邊，禾束掛了電話，看着藥爐裡黑焦焦的藥渣，不由擡手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
然後，今天第十次將藥渣倒入腳邊的垃圾簍裡。
將藥爐清洗乾淨，禾束準備再繼續嘗試，這才發現桌面上的藥材已經所剩無幾，按了按眉心，轉而走出了煉藥房。
沒過一會兒，他去了庫房，將自己所需的藥材清單給了庫管的人。
他站在屋子裡等，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中還帶着紅血色，下巴一圈鬍渣叢生，不修邊幅的模樣顯然是近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禾束此時滿腦子都在想煉藥的事，眼眸低垂着，沒什麼焦距，門口有人進來他也不曾發覺。
進來的人是符誠，他身邊還跟着裴嶸。
符誠倒是沒想到會碰到禾束，他看了一眼禾束，見他那副邋遢的樣子，脣角輕扯了扯，難得主動打招呼，“巧啊，禾師，你也來拿藥材。”
禾束是隔了有一分鐘後，才擡起頭，粗獷的臉上纔有了別的神色，“啊，符師，裴師，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符誠：“……”
裴嶸看了一眼臉有點黑的符誠，他知道他一向不太爽禾束，咳了聲，便笑着主動圓場，“就剛剛，禾師可能太過專注想事情，沒注意到。”
禾束點了點頭，“是在想點事情。”
符誠聽着禾束那敷衍的說話，心中不屑，面上沒表現出來，只隨口說道：“禾師明天的考覈應該都準備好了吧。”
禾束沒看符誠，一邊回了句‘還行’，一邊卻在思索着回去將藥方再重新調整一下順序和份量試試。
符誠最看不慣的就是禾束這種牛逼哄哄的態度，彷彿整個協會就他最厲害似的。
要不是有個會長師父，實際什麼也不是。
明天，他一定要將禾束的驕傲踩在腳下，讓大家看看，誰纔是真正的天才。
符誠收回視線，也沒再說話。
很快，庫管就將禾束所需的藥材都揀齊全，交給了他。
禾束拿着東西，只對符誠和裴嶸兩人點了個頭，就匆匆走了。
等人一走，裴嶸把自己的藥材清單給了庫管，便對符誠說道：“我聽人說禾束這段時間似乎遇到了瓶頸，已經很久沒煉製出像樣的S級的藥了。”
S級的藥雖然太難煉製，但對於禾束這種早就是高級煉藥師的人來說，若是煉製不出來，那就只能說明技術水平在下降。
符誠微微詫異，他這段時間都在關注宋家老爺子的情況，無暇顧及其他，“是嗎？應該也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