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臺普斯中心噓聲震天，洛杉磯對羅恩·阿泰斯特的不滿在短時間內急速上升。
還有一些人在責怪菲爾·傑克遜，他們認爲傑克遜在最後關頭把阿泰斯特留在場上的行爲殺死了湖人。
“幸運的是，這只是一場常規賽，如果這一幕發生在總決賽，那將是多大的災難？”洛杉磯的知名作家喬·拉戈（Joe Lago）在推特上寫道。
阿泰斯特釀成的災難，讓詹姆斯的三雙和科比的36分5籃板4助攻最終淪爲于飛的45分14籃板13助攻的大號三雙的背景板。
而且，對詹姆斯陣營來說，更不可接受的是，詹姆斯對於飛的連敗從克利夫蘭延續到了洛杉磯。
今晚是詹姆斯六年來第29次輸給於飛。
“由於超音速的陣容並不完整，他們的內線核心克里斯·波什因傷休戰，所以，這一場敗仗對湖人來說是不小的打擊。”道格·柯林斯說道，“因爲他們在絕對實力上是更強的一方。”
只不過，這套用於塑造“今晚的超音速是以弱勝強”的說辭被于飛否定了。
“KD的實力被低估了，這是湖人輸球的原因。”于飛說，“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不過，今晚之後，他們應該不會再讓KD這麼輕鬆的發起進攻。”
雖然于飛希望今晚拿到33分的杜蘭特和自己共享勝利的榮耀。
但敘事權掌握在第四權的手上。
採訪于飛的ESPN記者接着問道：“這是你對勒布朗的第二十九連勝，和過去的二十八場勝利相比，今晚有什麼區別嗎？”
“沒什麼區別。”于飛雲淡風輕地諷刺道，“勒布朗只是像過去一樣，在重任加身的時候選擇了逃避。”
“你指的是最後時刻的傳球嗎？”
“沒錯，我猜很多人會因此責怪羅恩，但我想，連羅恩自己都不會想到，他會在這麼一場關鍵的比賽裡成爲最後一投的人選。”于飛光是想起這事就想笑，“你有23號和24號，結果你在最後時刻讓羅恩·阿泰斯特完成最後一投？你指望在他身上得到什麼呢？”
“所以，這個問題應該是——爲什麼他要傳球呢？”于飛笑問，“DJ的防守有那麼可怕嗎？還是說，他擔心搶了科比的風頭？我不知道答案，你得自己去問他。”
有趣的是，羅恩·阿泰斯特對最後一投的回答和于飛的說法如出一轍。
“我是場上三分命中率最低的球員”阿泰斯特心不在焉地說，“當時我們沒有暫停，球在勒布朗手上.我認爲，他不會傳球。”
這句話在記者們聽來，有兩個指向。
一個是阿泰斯特對詹姆斯最後時刻傳球給自己表示不滿，超級巨星應該自己主宰比賽。
另一個，就非常符合新聞學對採訪的結構方式了。
“我認爲，他不會傳球”，你認爲？你覺得他不會，所以伱從一開始就沒做好接球投籃準備，也就是說你沒準備好。換句話說，你的意思是你當時沒有準備好？
對記者來說，沒有選擇題。
他們一方面會質疑詹姆斯關鍵時刻的傳球選擇，另一方面會炒作阿泰斯特的言論，把他塑造成一個缺乏職業素養的球員。
阿泰斯特不懂媒體的彎彎繞，他只想回到更衣室。
等他回到更衣室，所有人都在看他。
有人想知道他最後在想什麼，但沒有人把話說出口。
阿泰斯特抱起筆記本電腦就往淋浴間走。
漸漸地，人員就位了。
“羅恩呢？！”科比進來了，“那個狗雜種去哪了？！”
今晚這場比賽在高峰階段有近2000萬個觀衆，海外觀衆更是上億級別的，更在自己的主場，最後關頭，湖人有機會絕殺，可他卻被于飛防死。這也就算了，得到空位投籃機會的阿泰斯特居然做出了最蠢的進攻選擇。
這讓科比怒不可遏。
“他在淋浴間。”有人說道。
於是科比怒衝衝地來到淋浴間狠狠拍門。
“沒鎖。”
裡面傳來阿泰斯特慢條斯理的迴應。
科比直接將門打開，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大腦宕機了。
阿泰斯特沒有在洗澡，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夾層中播放歐美的小電影。
屏幕上，一個扮演醫生的金髮MIFL正在與一個光頭種馬親熱。
“這是什麼？”
科比問。
阿泰斯特似乎沒聽見，他完全沉浸其中。
如果他在場上有這個專注度的話
“你在看什麼？”科比壓着火氣問。
“朱莉（Julia Ann）的新片。”阿泰斯特看得津津有味，“她在裡面的造型簡直是瘋了！”
這個人剛剛搞砸了本賽季最重要的常規賽，作爲毫無疑問的戰犯，他在比賽結束後第一時間就脫離了比賽的狀態。
不，科比懷疑他在比賽裡也想着這個該死的電影。
科比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給我關掉這個該死的東西！你這頭蠢豬！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投進了最後一球，會有一百個朱莉爭先恐後地撲到你的牀上！？？？”
阿泰斯特的回答是引爆核彈的按鈕：“可她們都不是朱莉啊。”
“見你媽的鬼！！！”
科比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詹姆斯聆聽着科比的咒罵，卻一點都不覺得解氣。
因爲阿泰斯特的失誤，他對於飛的連敗紀錄繼續增加。
他知道外界會拿這件事繼續笑話他。
而他無法阻止。
要讓這件事結束，只能贏球。
可他們輸了，而且，還是輸在他的傳球上。
他絕對不後悔傳球，但他後悔把球傳給阿泰斯特。
他早已看出今晚的阿泰斯特不值得信任，可爲什麼還是把球傳給他？
詹姆斯當然不會接受外界對他的評價。
但他能想到的一個爲自己的傳球選擇進行合理解釋的原因就是阿泰斯特當時處於空位。
他有時間投出那記空位三分。
只要他接球后立即出手，無論結果怎樣大家都可以接受。
但他非要運球，在超時後投出三不沾。
這是最醜陋的結局。
詹姆斯責怪阿泰斯特最後的投籃，也責怪傑克遜的選擇。
傑克遜把阿泰斯特留在場上的理由是什麼？他足夠強硬，可以在防守端給於飛帶來一些麻煩，但最後呢？于飛在他的頭上搶到進攻籃板，完成了補釦準絕殺。
阿泰斯特在最後的一系列錯誤導致了最終的敗局。
詹姆斯忘記了是他在最後時刻爲封蓋杜蘭特的投籃而讓出籃下的位置，從而令于飛卡到關鍵位置。
這是那記補釦的伏筆。
可人類就是這樣，會不由自主地在回憶中美化自己。
哪怕這是一場剛剛發生的比賽，詹姆斯依舊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任何事。
要說有錯，那也是其他人的錯。
科比沒擺脫于飛，傑克遜用光了暫停，導致最後時刻無法調整隻能依賴他一個人決策，而他作出了最好的決策。
但就算是天才的決策，如果由蠢豬來執行的話，也會得到糟糕透頂的結果。
儘管詹姆斯對身邊的人有這麼多的意見，卻在媒體面前表現出了最大的剋制。
“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我打得不夠好。”
這是迴應關於阿泰斯特的表現。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傳球，羅恩是個偉大的球員。”
這是在關鍵失誤後常見的“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將如何”式提問。
最能撥動詹姆斯心絃的問題依舊來自於飛。
來自西雅圖的記者轉達了于飛的話：“弗萊說他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傳球，你如何看待他這句話？”
“這很可笑！”詹姆斯冷冷地說，“他在今晚得到了13次助攻，卻問我爲什麼要傳球？”
最後，對於飛的二十九連敗成爲了詹姆斯的死穴。
“下一個問題。”
當你提了一個讓人無言以對的問題時，被提問者只能這麼說。
超音速戰勝了聯盟第一的湖人，給所有質疑他們能否完成衛冕的人建立了信心。
銳步在這場戰爭中再次戰勝耐克。
但耐克好像也沒輸。
科詹雖然不敵，但各自的發揮都很好，于飛固然力壓全場，可如果沒有杜蘭特在下半場的爆發，超音速必然要敗北。
科詹的發揮對林恩·梅米特來說屬於常規操作。
他們輸了比賽，那就沒什麼可說的。 杜蘭特的爆發讓梅米特驚喜不已，尤其是于飛去打四號位，讓超音速將杜蘭特推上三號位的時候，他以爲自己看錯了。
超音速醒悟了嗎？他們終於意識到KD是一個天生的小前鋒了嗎？
可是，弗萊·於爲什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梅米特覺得，于飛身爲銳步的門面，會窮盡手段打壓杜蘭特。
所以他想知道，中場休息室裡發生了什麼。
賽後，杜蘭特先按照耐克的安排，連線TNT天團的演播室，與厄尼·約翰遜、肯尼·史密斯、查爾斯·巴克利等人談論“我如何在這場大戰中挺身而出”。
杜蘭特不是一個出色的故事講述者，但他在這個連線採訪中講述的更衣室故事卻引起了梅米特的警惕。
“弗萊對我說‘我替你擋住羅恩·阿泰斯特，你來搞定湖人隊’。”杜蘭特盡己所能地表現出幽默感，“你知道的，我不夠強壯，無法一下子搞定湖人，所以我們需要弗萊來完成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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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用三秒鐘刺穿一座城市的心臟？你可以在湖人隊與超音速隊的聖誕大戰中找到答案。”——《洛杉磯時報》
“44 VS 23 And 24的宏大戰爭最終抵不過3秒的羅恩·阿泰斯特秀。”——《紐約時報》
“懦布朗·詹姆斯在最後時刻選擇傳球，膽小的背叛者一如既往的失敗了。”——《克利夫蘭老實人報》
“阿泰斯特的三分球可能是我所見過的職業運動員在比賽中做出的最愚蠢的事情。真的，用‘愚蠢’來形容它是不合適的。這是一種自暴自棄，基本上是對團隊和球館裡的每個人的懲罰。這個投籃讓我痛不欲生，也讓羅恩·阿泰斯特成爲了我最討厭的NBA球員。”——傑克·尼克爾森
討伐阿泰斯特在今晚犯下的戰爭罪成爲了洛杉磯體育界的政治正確。
詹姆斯把成爲英雄的機會“拱手讓人”的傳球和麪對於飛的二十九連敗的話題漸漸消失了，彷彿大家都不再計較。
這是耐克的公關勝利，也是傳媒手段之一。
因爲公衆的關注點總是有限的。
不過，挽救詹姆斯所剩無幾的公衆形象只是耐克順手爲之的事情。
他們想知道杜蘭特在這場比賽的發揮給他們公司製造了多少聲勢。
林恩·梅米特對此卻感到悲觀。
杜蘭特的表現不亞於湖人的科比。
他的下半場表現是超音速可以贏球的關鍵，就連於飛也在賽後採訪中誇獎他。
梅米特本以爲是于飛心胸寬廣，不介意杜蘭特在銳步的帝國中傳播耐克的影響力。
事實證明，他錯了。
賽後的第二天，除了給阿泰斯特“定罪”，媒體最熱衷的事情就是宣揚于飛在聖誕大戰中暴砍45+14+13以及在下半場打四號位在多大程度上幫助杜蘭特爆發。
杜蘭特代表耐克品牌的年輕一代，詹姆斯的市場已經凋零了，除非他可以在湖人用絕對的統治力取得成功，否則耐克對他的商業前景感到悲觀。
詹姆斯一旦從耐克的門面上跌落下來，他的結局會比老虎伍茲更悲慘。因爲不管伍茲憑藉自適應發作的性癮招惹了多少情人，他作爲高爾夫運動的GOAT地位是牢不可破的。詹姆斯呢？他從一個偉大的商業機器成爲如今人人唾棄的家鄉叛徒只用了很短的時間。
如果成功也就罷了，一旦失敗，便很難再翻身。
只要詹姆斯落入無法翻身的地獄，杜蘭特就是耐克旗下所有年齡低於26歲的運動員中最有機會從科比手上接棒的。
他們怎麼能允許自己最有前途的年輕運動員在隊內仰望另一個品牌的運動員？
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用硬實力打出表現，換來的不是對杜蘭特的認可，而是對於飛的加倍吹捧。
彷彿杜蘭特的一切都拜于飛所賜。
這一天，杜蘭特隨隊回到西雅圖。
杜蘭特剛下飛機，就收到梅米特的短信，要他關注下今晚的ESPN和TNT的籃球節目。
杜蘭特處於完全放鬆的狀態。
昨晚對湖人的表現雖然不是他職業生涯最好的表現，卻足以成爲他的生涯代表作。
這是他第一次在那麼大的舞臺面對強大的對手發揮出色。
32分5籃板，雖然沒有助攻，但如果沒有他的32分，就沒有于飛和羅伊的助攻上雙，更沒有超音速的勝利。
當晚，杜蘭特先看ESPN的節目。
他本以爲ESPN的專家在覆盤昨晚的比賽時，會着重強調他下半場的貢獻。
誰曾想，創造效率值（PER）的約翰·霍林格卻在覆盤節目開始前一本正經地說：“從效率值的角度來說，超音速隊昨晚的首功是弗萊，其次是布蘭登·羅伊。”
當然有人要問了：“KD呢？”
“KD上半場效率不佳，下半場又和勒布朗對位，我認爲這影響了他的效率。雖然他得到了全隊第二的分數，但我認爲，他在勝利貢獻方面不如布蘭登。”霍林格強調，“我的判斷基於數據，因爲數據自己會說話。”
霍林格的話讓杜蘭特感到惱火。
布蘭登·羅伊？
整個下半場，他有進過攻堅球嗎？
不，他進的每個球都是簡單球，剩下的就是傳球了。
這種情況下，他的效率怎麼可能低？
基於球員效率來計算的PER值怎麼可能分辨出場上最有價值和第二有價值的球員？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ESPN專家？
杜蘭特不屑的換臺。
他切到了TNT。
這是TNT天團的主要節目之一《NBA內幕》。
杜蘭特相信TNT天團會給自己一個公正的評價，因爲他們不僅有巴克利和史密斯這樣的前球員，厄尼·約翰遜也是個公正的媒體人，更何況，他昨晚還與他們連線了。
就衝這個，他們也得說自己的好話。
“拋開羅恩·阿泰斯特時刻不談，你們覺得超音速隊昨晚的取勝關鍵是什麼？”
厄尼·約翰遜向天團的其他三人提問。
布倫特·巴里理所當然地說：“弗萊。”
“拋開弗萊呢？”約翰遜又說。
“KD。”肯尼·史密斯的話讓杜蘭特眉頭舒展，“他的大部分得分都是在下半場得到的，這是不容低估的關鍵表現。”
約翰遜轉向巴克利，“查克，你怎麼看？”
在TNT天團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上賽季的GOAT辯論開始成爲熱門話題，巴克利是喬丹的捍衛者，巴里則是于飛的捍衛者。
這時，巴克利突然給了巴里一個小眼神：“我想先聽聽布倫特怎麼說。”
“那麼，布倫特。”
“肯尼的話很有道理，KD的得分是超音速的贏球關鍵。”辯論的基本起手式就是同意對方的部分觀點再拋出自己的反對意見，巴里深諳此道，“但我認爲，贏球的關鍵是弗萊，其次是布蘭登·羅伊。他和弗萊一共拿到了24次助攻，可以說，他們就是超音速的大腦和決策者。KD雖然得到了32分，但他沒有助攻。他是一個純粹的得分者，但他下半場的機會本該屬於弗萊。你們還記得吧？昨晚KD說弗萊會幫他擋住羅恩·阿泰斯特。難道超音速非要弗萊去對付阿泰斯特嗎？這不是一個必選題，也就是說，弗萊完全可以不讓出三號位，由他來得到那些被KD拿下的分數。這樣一來，弗萊最終可能會得到50-60分，而超音速的勝利依然是有保障的。”
“在我看來，這就是弗萊必將超越23號的原因，他願意犧牲一個偉大的夜晚去成就年輕球員。他就像KD的燈塔，爲KD指明瞭前進的方向，但如果沒有布蘭登·羅伊，弗萊肯定會打一號位，這樣一來，我們所看到的神奇下半場就不會發生，因此，我認爲布蘭登是超音速取勝的第二關鍵人物。”
“我反對！”巴克利叫道，“這個人又在不相關的話題裡宣佈弗萊是GOAT了！”
巴里反問：“難道弗萊不是GOAT嗎？”
“邁克爾纔是最吊的！！！”
巴克利沒有討論，他歪樓了，徹底打亂了話題，把覆盤節目做成了GOAT辯論秀。
杜蘭特卻看得火冒三丈。
他不能理解，爲何自己在三號位上發揮出色，卻成了弗萊的犧牲？
爲什麼他打出一場好球，這幫人都急不可待地把功勞放到于飛身上？
就好像沒了于飛他都不會吃飯一樣！
杜蘭特不知道是他的認知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現了差錯。
他關掉電視，開始上網瘋狂搜尋關於昨晚那場比賽的賽後文章。
結果讓他絕望。
無論是ESPN還是其他體育網站，抑或是各大主流媒體報紙，大家都更關注阿泰斯特的失誤和于飛的大號三雙。
他的32分5籃板？略有提及。
但主要是在“弗萊主動出任四號位爲凱文·杜蘭特在下半場的出色表現做出了完美的鋪墊”的敘事中被提到的。
每一個只看賽後文章不看比賽的人都會覺得他是抱着于飛的大腿刷了32分。
沒有人會覺得他是關鍵因素。
爲自己感到自豪但沒有得到任何認可的巨大落差讓杜蘭特暴躁不安。
他絕望地登上推特，試圖找到一個爲自己說話的人。
只有比爾·西蒙斯發了一條推特：“沒有人發現KD在昨晚打出了一場偉大的比賽嗎？”
他點擊進去，本想留個謙虛的回覆，卻看到裡面獲得最多支持的回覆寫着：“如果不是弗萊和布蘭登在內外線牽制住了湖人的防守，KD不可能打出這樣的表現！”
杜蘭特想回復他：“你這個白癡什麼都不懂，別看比賽了，吃屎去吧！”
但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因爲無論是“鄰家阿杜”還是現在這個怒不可遏的杜蘭特，都不可以對球迷惡語相向。
如果我可以在特定的時候不做我自己，該有多好？
杜蘭特的內心突然一動。
爲什麼不可以呢？在互聯網上，一切皆有可能。
某種悸動在杜蘭特的心中滋生，直到他看見誇梅·布朗對昨晚比賽發表的推特。
“輕輕鬆鬆！超音速在我的帶領下擊敗了湖人，這就像沖走一坨屎一樣簡單，別再說他們可以阻止我們了，他們做不到！#歷史第一內線#帝國的哥斯拉”
你這個在關鍵時刻連留在場上的資格都沒有的自大狂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些話？你配嗎？！！！
凱文·杜蘭特在那個瞬間決定了，如果他不能說出真相，如果他不能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如果這個人不可以是杜蘭特，那他就不是，只要可以在互聯網上說出藏匿在他心中所有見不得光的話語。他可以成爲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