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來到白隊,穿上白色球衣,問老K:“我可以自己挑選隊友嗎?”
老K回答:“可以,但只能在藍隊(潛力隊)和白隊(混戰隊)之間挑選。”
於是,于飛從潛力隊裡挑出了杜蘭特和伊戈達拉。
“大飛,沒想到我們還能在一個隊裡打球。”
伊戈達拉不禁想起當年他和于飛征戰ABCD訓練營的好時光。
隨後,于飛又從白隊裡挑出了誇梅·布朗。
本來他是想要泰森·錢德勒的,但他不想讓布朗誤會,就沒選。
最後一個入選的是德隆·威廉姆斯,于飛選他的原因只有一個,這個身材粗壯的小胖子對上基德的身體不會太吃虧。
本來於飛是不想選控衛的,但猛然想到自己現在要打的是三號位,如果沒控衛的話,不好全面地展現自己在三號位的價值,所以選了德隆。
詹姆斯所代表的高級隊同樣有各種各樣的心理博弈。
原定的首發像科比與安東尼紛紛決定不打,因爲這顯然是於詹之間的私人恩怨,他們沒必要湊進去。
安東尼的心思更重一點。
就算于飛不鬧,看見老K這樣安排,他也是要鬧的。
憑什麼他的首發說上就上說下就下?
雖說他與詹姆斯是朋友,可是涉及到首發的事情,便會牽扯球星的自我與自尊心。
就算是于飛,安東尼也不願把首發讓出去。
現在於飛要主動和詹姆斯競爭,安東尼樂見其成,無論他們兩個誰輸誰贏都不會影響自己的首發位置。
科比和安東尼的退出使得紅隊方面只能讓布澤爾與普林斯補上。
總的來說,詹姆斯依然擁有更好的配置。
紅白兩隊擺開,于飛這邊算得上球星的只有德隆,其他的都是新星,更別說還有杜蘭特這種沒正式打過NBA比賽的。
緊張與興奮交織在杜蘭特的心中,他問道:“弗萊,我需要做什麼?”
“在進攻端,你是四號位。”于飛說,“防守的時候就隨意吧,你想防誰就防誰。”
詹姆斯所在的紅隊個個神色緊張。
老大哥基德不願把這場比賽視作於詹私人恩怨的延伸,因爲如果那樣的話,他們這幫人不都成陪襯了?
詹姆斯帶頭說:“我們不能輸掉這場比賽因爲我們是紅隊。”
入選紅隊的基本可以算是一隻腳邁入夢之隊了。
像泰肖恩·普林斯這樣防守強悍的蜘蛛人早已是老K心中欽點的替補小前鋒。
詹姆斯選擇讓他加入,也有于飛和活塞恩怨深重的考慮。
當年的奧本山宮大戰,同於飛動手的就是普林斯。
可是,詹姆斯沒想到普林斯對於飛的忌憚遠大於仇恨:“我在NBA都限制不住弗萊而在FIBA規則下,要做到這一點可能會更艱難。”
“泰肖恩,這是什麼話?”詹姆斯說,“我們是紅隊,他的球隊是由藍隊和白隊組成的雜牌軍,無論如何,我們肯定會贏。”
誰知,客串四號位的布澤爾(他在夢之隊被定義爲五號位)卻說:“我先聲明,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別指望我幫你承受那個瘋子的怒火。”
“爲什麼我們要像仇人一樣針鋒相對呢?”霍華德就像個唱詩班男孩一樣說,“你們之間的愛呢,勒布朗?”
詹姆斯無法回答霍華德的問題。
比賽開始,霍華德面對面向布朗展示了什麼是同爲狀元,亦有差距。
霍華德的彈速與彈跳高度一瞬間就在空中秒殺了布朗,幫助紅隊拿到球權。
伊戈達拉本來是要找詹姆斯對位的,可是于飛卻用手指向普林斯。
伊戈達拉明白了,于飛不會把詹姆斯讓給別人。
幾乎在紅隊前場落位的時候,于飛的身體對抗就找上了詹姆斯。
同樣是在東部打球的詹姆斯當然習慣這樣的對抗。
但這種對抗此前從未在拉斯維加斯的集訓隊中出現。
“不要球?”于飛諷刺道,“不會是不敢要吧?”
詹姆斯迴應道:“我不是你,我不會打破團隊的戰術。”
“你這個逃兵有什麼資格成爲我?”于飛冷笑着發力撞開詹姆斯的身體,“你先把騎士隊帶到總決賽再說吧!”
基德把球打到內線,霍華德低位單打布朗。
于飛一直以爲霍華德是那種缺乏持球攻擊能力的內線,但他之後所做的事情讓他明白爲什麼奧尼爾會那麼討厭這個男女皆可的濫交狂魔。
霍華德沉肩頂開布朗,轉身之後,體內的能量開始爆發,他摧枯拉朽地跳起來,騎到布朗的頭上虐筐。
就近筐殺傷力而言,霍華德對陣同體型的內線是可以像奧尼爾那麼打球的。這就是爲什麼布澤爾之流可以裡突外投把上海巨漢打得滿頭包,卻在霍華德這個面對上海巨漢只能瑟瑟發抖的大糙哥面前被虐得像剛剛從巔峰“死夜惡”片場走出來的美少女。
“6號軟蛋呢?”于飛朗聲呼叫詹姆斯的球衣號碼,“不敢來防我嗎?”
普林斯淡定地說:“我們有自己的分工。”
于飛身穿白隊的4號,無論是不是故意的,這都表明了他的野心。
就像于飛一樣普林斯的防守來到對防守限制更寬鬆的FIBA賽場其實相比NBA的他是更加強的。
可是,于飛的身高臂長結合他的打法,就算一場FIBA比賽沒打過也預定了該賽事歷史第一大殺器的頭銜。
普林斯的防守只是被晃開半個身位,把後撤步開發到登峰造極的于飛直接到NBA距離的三分線外幹拔三分。
“唰!”
夢之隊的教練組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嘆:“去年打希臘要是有弗萊,我們絕對不會輸的。”
然而,比于飛即將表現出來的統治力更深入人心的是他對詹姆斯的敵視。
明明是在普林斯頭上拿分,對他來說卻像喝涼水一樣無味,他看向詹姆斯大聲說:“伱想繼續當縮頭烏龜?沒關係,我會來找你的,軟蛋,我他媽今天就是吃定你了!”
與詹姆斯相交莫逆的克里斯·保羅看得頭皮發麻,他不禁看向和于飛做過隊友的邁克爾·裡德:“跟他當隊友很辛苦吧?”
裡德聳肩:“也不是很辛苦,弗萊在球場上很尊重我。”
保羅一臉“你別蒙我”的表情,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一個暴戾到這種程度的人,私下裡會很好相處。
詹姆斯終於拿球,與之對位的于飛大叫道:“擺個聯防,這軟蛋攻不了一點!”
“你他媽給我閉嘴!”
詹姆斯是個體面人,事實上,絕大多數NBA球員都是體面人,哪怕遇見仇家,也不會這麼直接地發起報復。
歷史上只有極少數人會採取這種令人窒息的方式打擊他的對手。
詹姆斯衝進聯防中心,被迫傳球。
普林斯接球三分,不中。
于飛繼續嘲笑道:“這就是讓我閉嘴的方式?你居然要用傳球堵我的嘴?”
處於破防邊緣的詹姆斯在白隊下一輪進攻到來時,果斷拋下伊戈達拉,來到弧頂夾擊于飛。
于飛幾乎被逼到死角,卻在失誤的前一刻將球甩到空中,助攻伊戈達拉空中接力。
詹姆斯在癲狂與理智之間搖擺,身體的一部分提醒要做迴應于飛,但身體的另一部分又很清楚,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于飛扔出空接的時候,詹姆斯已經預見到白隊要得分,他的選擇不是回到籃下,而是已經默認這一分被拿下了,所以全速向前場奔跑。
只要白隊遲疑一秒鐘,他就能創造出絕佳的快攻機會。
有時候,太過聰明並不是好事。
如果你什麼事情都想着最優解和等價回報,你的行爲也就好預測了。
于飛緊追不捨,如果不是基德的傳球手法精妙,詹姆斯這一下就白折騰了。
拿到球的詹姆斯決心用扣籃來挽救自己被打爆的勢頭。
然而,就在他起跳的瞬間,于飛已經追到側面,右手化作利刃往他的胸口一切,先着人,後下球,啪砰齊響,失去重心的詹姆斯直接朝邊線滑倒。
“又是快攻又是傳球的,你這個懦夫!”于飛辱罵道,“你已經淪爲連直面我都不敢的廢物了嗎?”
“嗶嗶嗶!!!”
裁判哨響瞬間,于飛瞪了過去。
臨時兼任的工作人員低聲說:“打打手犯規。”
“卡麼!”于飛抱怨道,“好歹是國家隊的集訓,你們能不能請個專業裁判,FIBA的球手一體都不懂嗎?”
“差不多得了大飛!”不遠處的安東尼看樂了,“你在FIBA這麼打球早吃T了!”
現場的氣氛很歡樂,似乎無人關心受到重挫的詹姆斯。
雖然比賽只進行了幾分鐘,但老K已經看出了于飛在FIBA賽場上的驚人潛力。
由於NBA的規則與整體天賦都遠高於國際籃球,所以,一些在NBA混不下去的搖擺人往往會在國際比賽上變成大殺器。可是,如果那些在NBA都混得風生水起的搖擺人呢?
于飛的身材、技巧、成熟度、全能和幾乎可以在FIBA從一號位打到四號位的搖擺能力,已經讓他成爲國際籃球界的終極兵器。
如果救贖之隊真的想以100%的可能性在BJ救贖自己,那麼于飛將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問題是,勒布朗呢?
老K的目光落到紅隊6號的身上。
詹姆斯已經站起身,拉斯維加斯曾是他的遊樂園,但是,短短兩天的時間,他都快不認識這裡了。
可是爲何,這感覺又是那麼熟悉?
當弗萊開始統治賽場的時候,這個小世界就會變成他的形狀。
詹姆斯太熟悉這個了,他走到罰球線上,正要罰球,于飛的垃圾話再次襲來:“最多進一個,如果他進了兩個,我就把那個業餘裁判乾死。”
於是現場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這裡已經不再屬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