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好像和以前不一樣
于飛本以爲馬刺會一直髮揮鄧肯的單打優勢，結果，他想錯了。
馬刺對於飛撤步三分破包夾的迴應是讓斯蒂芬·傑克遜持球單打于飛。
如果說90年代的職業籃球受到帕特·萊利的肉搏式籃球比賽的影響，那麼新世紀初，各隊爲了限制奧尼爾這樣的巨無霸，在防守方面對身體對抗的要求進一步增加了。
因此哪怕是像馬刺這樣的隊伍，也會給側翼的進攻手一定的單打戲份。
武聖的崛起讓馬刺不再需要讓老化嚴重的史蒂夫·史密斯承擔遠超其當前所能負荷的單打擔子。
于飛很少對同體型的球員的控球技術感到驚訝，因爲他自己就是此道高手。
ABCD訓練營裡的幼詹是第一個讓他感到驚訝的大個子持球人，其次是麥迪，再然後，就是斯蒂芬·傑克遜了。
作爲高大的控球手，只要在體型、運動能力、進攻技術這三項裡滿足兩項就是NBA的首發級球員。
其中，運動能力和進攻技術的佔比最重。
傑克遜強就強在體型和進攻技術。傑克遜作爲持球人，他的所有技術似乎都是爲進攻準備的，可是由於缺乏爆發力，他沒有瞬間擺脫防守人的能力。
這個回合對位於飛，先變向，再作出要投籃的肢體動作，忽然向中路突破。
于飛的防守只慢了一小拍，依靠速度跟上，並嚴重干擾傑克遜的拋投。
傑克遜出手不中，但鄧肯如怪物般摘下籃板，強起再攻，成功把球放進。
“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
“就算你防住了我，蒂姆也會抓住籃板！”
“不是所有。”鄧肯謙虛地糾正隊友的話，“最多50%，斯蒂芬，請你尊重我們的對手。”
如果鄧肯只說了這些話，它聽起來不會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真正關鍵的是他路過於飛時，突然發了一聲：“昂！”
然後跑了，就好像一個正在學習怎麼說話的類人生物突然古怪地叫了一下。
有些垃圾話並不需要直指核心。
于飛黑着臉衝滿臉幸災樂禍地梅森喝道：“虧你還笑得出來！老東西，伱真不要臉了？沒聽到人家說什麼嗎？有能力搶到50%的籃板！”
梅森早已將球發出，對於飛的激勵性問責毫無反應。
于飛來到前場，馬刺依然用傑克遜來防他。
喬治·卡爾看見於飛擺出“ISO”的架勢，便知道這個年輕人再次受到對手的挑撥，忘記了團隊的含義。
這種事時常在於飛身上發生，他並不成熟。
只是，至今也沒有球隊利用於飛不成熟的表現來使雄鹿吃虧。
卡爾聽說鄧肯是心理學學士，他會利用這一點嗎？
卡爾剛想到這，于飛就加速過掉傑克遜，並在鄧肯來到上線協防之前，一記擊地，給到梅森。
梅森“受寵若驚”，他以爲自己今晚很難接到於少爺的餅了，沒想到少爺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表面一副討厭他的模樣，實際上還是很願意給他甜頭吃的。
梅森用力起跳，灌籃得分。
“好想和布魯斯對位啊，整天跟這種不會防守的人比賽會讓我水準下降的！”于飛看都沒看鄧肯，炮火全打在傑克遜身上，“昂！”
斯蒂芬·傑克遜又羞又怒，正準備回噴，波波維奇已經就他被于飛一步過的事開啓了吹風機模式。
讓波波維奇不滿的不是于飛撕碎防線，而是他的進攻太過輕鬆。
明明沒有什麼複雜的戰術配合，一個人在高位持球卻無往不利，這說明什麼？他們的防守出大問題了。
打個東部第一的撈逼難道還需要切換到季後賽模式（讓鮑文去防）嗎？
看見武聖滿臉“開心”地跑過來，于飛關切地問：“希望你們教練對你好點，不是你不行，完全是我太厲害了。”
“閉嘴，菜鳥！”
“我二年級了，不是菜鳥。”
“閉嘴！”
“我不！”
傑克遜拿到球，激進地選擇強行突破。
這是理論上的最差選擇。
因爲傑克遜沒有麥迪那樣可以無視防守的第一步啓動，強突厲害的選手要麼身體強壯，要麼爆發力驚人，傑克遜兩不佔，反而浪費了自己出色的進攻技巧，白白給了于飛在防守端完全將他封死的機會。
傑克遜的突破衝到于飛面前，兩人發生衝撞，身體更強壯的于飛將傑克遜震退，並在對方失去平衡，無法保護住籃球的情況下出手斷球。
于飛飛奔前場。唯一能追上他的帕克無力阻止全速啓動的于飛，最後只能放棄防守，目送于飛爆扣得分。
波波維奇不想再看于飛繼續吊打智商被清零的斯蒂芬·傑克遜，主動請求暫停。
暫停期間，波波維奇當然免不了對傑克遜一番拉里·布朗式的問候，然後用老將史蒂夫·史密斯換下傑克遜，再調整防守對位和進攻策略。
波波維奇比開場更認真了一點。
首先是讓鮑文去防守于飛，然後，要求帕克和內線多打配合。
內線單打依然不是馬刺的進攻重點。
這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內線狀態不好。
對波波維奇來說，馬刺的內線優勢是不需要提醒的，即使對陣湖人，讓鄧肯單打也是他們在進攻端無計可施時的最後一道保險。對付像雄鹿這種出了名的內線弱隊，波波維奇想知道除了發揮內線優勢，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贏法。
這種實驗性質的比賽方式的本質是西部的強隊們並不尊重東部隊伍，哪怕雄鹿排名聯盟第一，對他們來說也是東部這個小池塘養起來的大蝦米。
無論再大的蝦米，它們最終的宿命都是被西部的巨鯨吃掉。
這是于飛和他的隊友們極力要糾正的一點。
他們和1999年以來被西部豪強們一次又一次鎮壓於地的東部蝦米不同。
“喬治，馬刺有點小看我們。”
暫停期間，于飛對卡爾說。
卡爾也看出來了，馬刺現在基本不讓鄧肯或羅賓遜打內線——這理應是他們的最優解。
馬刺雙塔是球隊核心，他們的核心偏偏是雄鹿的弱點，結果他們不充分利用核心，反而在外線做文章？
“小看我們”已經是非常委婉的說辭了。
這是看不起他們。
既然馬刺選擇如此奔放的“嘗試一切”的戰略，卡爾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予以他們痛擊。
暫停結束後，雄鹿換下梅森和加祖裡奇，換上德文·喬治和克里斯蒂安·萊特納。
換上5 OUT陣容是雄鹿準備啓動“X進攻”的預兆。
比賽開始後，帕克的強突內線轉身上籃命中。萊特納的內線保護到底還是太差。
“別在意。”于飛說，“克里斯，準備擋拆。”
鮑文留在後場給於飛壓力。
這讓于飛多花了兩秒纔來到前場，然後，呼叫擋拆。
萊特納來到外線時，波波維奇感覺雄鹿的站位有些怪異。沒等他深入思考，于飛便已撕開防守，將馬刺的防線衝散。
四個人外線拉開提供的空間讓他可以輕鬆進入禁區得分。
隨後，馬刺的擋拆進攻失手，但退防足夠快。
然而，雄鹿的五外陣容正要發揮威力。
由於于飛從開場以來一直展示着自己作爲持球人呼叫擋拆後的威脅，馬刺幾乎每次看到他擋拆都要投入兩三人的防守資源。
這麼做的後果便是讓雄鹿的其他球員可以通過戰術對馬刺展開多打少配合。
于飛橫向運球，忽然發現雷·阿倫的空位，遂將球丟出。
那是一個三分命中率高達40%+的球員，但現在馬刺居然沒有人能防他？
那就不能怪雷·阿倫手熱了。
“唰！”
“感覺不錯。”雷·阿倫端得像個老大的模樣，“再來一球。”
一來一回，馬刺丟了5分，眼看着分差有拉開的趨勢，他們終於想起自己的優勢是什麼了。
鄧肯低位要球。
這讓于飛想笑。
之前給你打你不打，現在想打？晚了，給哥們罰球去吧。
鄧肯發起攻勢的瞬間，萊特納狠狠犯規。
鄧肯走上罰球線兩罰中一。
更糟糕的是，他罰丟的是第二球。
于飛搶下防守籃板，並且看出馬刺想要用戰術犯規來防止他推快攻。
雖然帕克的動作很快，但是雷·阿倫的快下速度更快。
遙望雷·阿倫那健步如飛的飛毛腿，頗有種未來某些球員爲了刷數據不搶籃板直接快下——甚至不回防等對手進攻打成直接讓隊友長傳偷雞——的美感。
于飛將球用力一甩。
馬刺的戰術犯規失敗了。
雷·阿倫前場接球，運幾步後直接快攻追身三分。
再進！
暫停回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雄鹿對馬刺打出一波8比2的攻勢。
馬刺失去了盛氣凌人的姿態，因爲如果不認真對待這場比賽，高貴的西部豪強有可能會被蝦米堆裡茁壯成長的東部撈逼擊潰。
關鍵時刻，鄧肯站出來打出2+1，穩住了馬刺的局面。
可是，再次來到陣地戰，雄鹿開闊的五外陣形卻讓馬刺在防守時投鼠忌器。
于飛叫擋拆，逼出馬刺的防守變化，然後，傳球萊特納，萊特納再傳德文·喬治，喬治命中外線三分。
波波維奇的臉上難掩驚訝之情。
雄鹿隊好像和之前的東部完全不一樣。
奇怪的陣容，新奇的打法，還有一個全面的新星，他們是真正的爭冠強隊。
波波維奇和他的馬刺隊比其他強隊都更早地意識到雄鹿是一支充滿威脅的強大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