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錕金1-重逢

“二爹?”見到錕金的時候,許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呂益讓孟桂山帶那個原馬幫的人來議事。

在進門的一瞬間,許白看到有個人腰部戴着那半塊血沁,像個佩玉似的掛在腰間,沒有配穗子,只孤零零地掛着。再往上看去的時候,便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錕金。

比幾年前更高也更魁梧了些,依舊是黝黑的面龐和黝黑的眸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二爹……”許白輕輕喚了一聲。但進門的時候,錕金沒看到站在一旁的小孩,徑直走進了書房。

待出來的時候,許白站在迴廊裡,二人打了個照面。

錕金看着眼前的孩子竟然有幾分許白的影子。當初分別時,許白還是肉嘟嘟的、沒長開的臉,像個女娃。但現在站在眼前的確是個半大的少年,白皙的面龐,頎長的身形,錦衣玉帶,彬彬有禮的樣子。褪去了幾分童稚,卻多了幾分少年人的青澀,只是眉眼依然俏麗。

錕金先是一愣,又見面前的少年掏出了脖子上一直帶着的半塊玉佩,那刻着個“白”字的滲着血絲的白玉。

“年年……”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握着少年的手。少年鬆開了捏着玉佩的手,轉而握向他的。

當年錕金聽信了張玉的話去外地避難,躲了兩天再回去的時候,發現人去樓空。

曾經的大宅易了主,曾經的當鋪和賭場不復存在,張玉騙了他帶着許白一走了之。他問了街坊四鄰,問了跟張玉倒賣古玩的店主和夥計,問了所有與他們有過交集的人,只差沒去官府貼個懸賞告示。

唯一的一點線索,是曾經當鋪的夥計,說張玉可能往北去了都城。於是他快馬加鞭往都城趕去,一刻也不敢遲了。

到了都城之後,他想到張玉可能會去找齊昊,於是也去打聽齊昊的下落,但齊昊竟在官府做了不到半年官之後突然不知所蹤。線索至此又斷了。

他在都城兜兜轉轉,做了些幫工、傭工,也壓過鏢、走過寶,去武堂教了些招數把式。後來碰到孟桂山,孟桂山說他有一個馬隊,規模當然不能和西北馬幫相比,只是做些販賣私鹽的買賣,問錕金要不要參加。他想着反正也要找事做,孟桂山的大本營又在都城近郊,便答應了這個差事。

春來秋往,寒暑交替。

他走在從西北到膠東的那一路,路過都城,路過魏文書的家。

他知道魏文書在許白被拐走之後勃然大怒,動手打了許圓圓,後來又經常發酒瘋,神神顛顛,許圓圓不堪忍受便逃走了。但許白一直沒有回去,張玉也沒拿着許白向魏文書換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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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裡也沒有許白的消息。他找不到張玉也找不到許白。他恨不得將都城所有孩子都檢查一遍,那些在沿街乞討的,那些拉着父母的手閒逛的,那些在餐館旅店打雜的,那些在學堂搖頭晃腦背書的。但依然一無所獲。

就在他基本已經不刻意去找了的時候,許白居然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修長而秀麗得像一尾竹子,比當年更多了幾分恬靜和俊俏。

他就這麼握着許白的手,看着許白的眼。許白的眼裡有驚訝,有期盼,有雀躍,有歡喜,還有長舒一口氣的淡然。

“二爹……”許白輕輕喚着,少年的嗓音像春風拂過他的耳。

一時間,周圍的人和事物彷彿都不存在了。他和少年站在廣袤無垠的碧草之中,他想擁抱他,親吻他,像野獸那樣交纏着撒着歡打滾,結結實實地讓少年只屬於他。

“咳咳……”但是有人來了,兩聲咳嗽打破了這個幻境。

“少爺……”少年緩緩開口,掙脫着抽離了被他緊握着的手。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看着身後的人。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呂益看着許白,那目光如月光般冰冷。

許白在觸碰到了那個目光之後,往後退了一步,跟錕金隔開了一尺的距離,低頭垂首,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呂益的目光從許白遊移到了錕金的臉上,那沒有絲毫溫度的冷漠表情,與方纔在書房裡議事時,瞭然的微笑大相徑庭。

錕金被這充滿敵意的目光挑釁了,更往前一步抓住了許白的手。

“這是我二爹,之前一直在照顧我。”許白緊張地向呂益解釋,再次試圖掙脫他的手。

呂益握住許白的手腕,將許白的手硬生生從他手裡要抽出去。他不放手,呂益也不放,許白白皙的手被捏出了一道道青紫,眼淚瞬間便涌了出來。

“痛……”許白輕聲說。手已經被錕金抓變了形,而手腕也被呂益捏得細瘦得彷彿快斷了。眼淚一滴滴地落到手背上,錕金心頭一驚,急忙鬆了手。

於是許白被呂益順勢抓着手腕抱到懷裡。

“你在我府上做客,對我府上的人要規矩。”呂益冷冷地道。

“你……”錕金被這居高臨下的態度惹惱了,緊了緊拳頭。

許白看着他搖搖頭示意不要再說,轉頭又對呂益解釋:“二爹和我許久不見,一時有些激動罷了。”

錕金不知道許白爲什麼要解釋這麼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比久別重逢更多了一層意味。

“送客。”呂益道,轉身抓着許白回去。錕金剛想跟過去,就被孟桂山和幾名同來議事的馬隊的人攔住了。

“快走快走!”孟桂山催促他,拉着他趕緊出去。

錕金看到呂益抓着許白的手的樣子,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方纔僵持的時候,他見許白痛了會心軟,但呂益完全不爲所動。如果他不放手的話,呂益恐怕會把許白的手腕拗斷了。

年年怎麼會落到這麼個人手裡?他想,假君子真暴君,一定要把年年救出來。

許白進屋便被呂益摔到了牀上,他吃痛地撫着手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跪着。”呂益令道:“跪好。”

許白急忙跪好,有些不安地看着呂益。

呂益走近,掐住他的下頜,令他擡起頭來看着。

“我不管你之前遇到過誰,我買了你,你就是我的。”呂益看着他的眼神有點不耐煩,“我說過多少次了?”

“少爺……我錯了……”許白咬着下脣,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只得認錯。

呂益的手指伸進了他的嘴裡,阻止他繼續咬着嘴脣,又鉗着他的舌頭,令他無法說話,也合不上嘴。

“你跟着我那麼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呂益道:“我對不聽話的人從來沒有留情過。雖然你是特例,但不會特殊很多次……我的耐心有限。”

“嗚嗚……”許白無法說話,只得點頭,無法吞嚥的唾液順着嘴角流下。

呂益抽出夾着他舌頭的手,滑到他的鎖骨,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許白覺得空氣正一點一點地從氣管裡被抽了出去,他難受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只能無力地抓着呂益的手。

但呂益越掐越緊,那指節用力得彷彿要把他的脖子捏斷了一般。

他說不出話,喘不上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當他以爲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呂益放開了手。空氣涌了進來,他一時呼吸不了那麼多空氣,大聲咳嗽了起來。

他過了好久才緩過氣來,呂益已經走了。他撫着脖子上被掐過的地方,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青紫的痕跡。

呂益會像兄長一般關心他,像父親一般照顧他,像夫子一般教導他,也會像主子一樣命令他……

他越來越不懂呂益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了。

4.4. 馬幫13.13. 下策10.10. 逃亡6-學堂53.53. 入蜀2-變化59.59. 算計(一修)73.73. 戰畢(一修)24.24. 呂岷1-私鹽31.31. 國喪35.35. 錕金4-圍困73.73. 戰畢(一修)9.9. 逃亡5-身世15.15. 呂譙2-鬩牆60.60. 餘糧47.47. 李執5-執念56.56. 狩獵55.55. 解釋35.35. 錕金4-圍困74.74. 迎娶(一修)68.68. 北伐1-遊說66.66. 比武4-距離19.19. 王琛1-茶糧5.5. 逃亡1-失敗9.9. 逃亡5-身世31.31. 國喪5.5. 逃亡1-失敗39.39. 綢莊3-長路30.30. 獨立51.51. 相會24.24. 呂岷1-私鹽42.42. 李執2-反常67.67. 比武5-星隕53.53. 入蜀2-變化60.60. 餘糧50.50. 會審75.75. 辭行4.4. 馬幫69.69. 北伐2-秘密25.25. 呂岷2-設計50.50. 會審1.1. 棄嬰31.31. 國喪38.38. 綢莊2-局面10.10. 逃亡6-學堂21.21. 王琛3-貪心68.68. 北伐1-遊說38.38. 綢莊2-局面69.69. 北伐2-秘密36.36. 錕金5-永別42.42. 李執2-反常35.35. 錕金4-圍困27.27. 呂岷4-談判71.71. 齊昊1-調兵36.36. 錕金5-永別9.9. 逃亡5-身世19.19. 王琛1-茶糧32.32. 錕金1-重逢40.40. 綢莊4-官商63.63. 比武1-探病4.4. 馬幫36.36. 錕金5-永別42.42. 李執2-反常62.62. 幻象26.26. 呂岷3-擔憂56.56. 狩獵41.41. 李執1-瞎子16.16. 呂譙3-錯付17.17. 呂譙4-魔鬼44.44. 押送55.55. 解釋51.51. 相會35.35. 錕金4-圍困15.15. 呂譙2-鬩牆71.71. 齊昊1-調兵70.70. 北伐3-真相43.43. 抄家36.36. 錕金5-永別22.22. 王琛4-善人73.73. 戰畢(一修)56.56. 狩獵75.75. 辭行49.49. 李執7-約定5.5. 逃亡1-失敗40.40. 綢莊4-官商56.56. 狩獵37.37. 綢莊1-初到10.10. 逃亡6-學堂63.63. 比武1-探病35.35. 錕金4-圍困38.38. 綢莊2-局面47.47. 李執5-執念27.27. 呂岷4-談判19.19. 王琛1-茶糧72.72. 齊昊2-認親20.20. 王琛2-恩威61.61. 關聯5.5. 逃亡1-失敗21.21. 王琛3-貪心35.35. 錕金4-圍困24.24. 呂岷1-私鹽40.40. 綢莊4-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