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厚重的大門被玄力震飛,木屑的碎片稀里嘩啦掉落了一地,轟然巨響將這寧靜的清晨打破,不少仍在睡夢中的百姓傻眼似的朝軒轅府的方向看去,一個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該不會是有人尋仇吧?”
“你是傻子嗎?誰敢向第二世家尋仇?”
“難道這軒轅家主又突破了?”
……
百姓們紛紛議論着剛纔的巨響,理由層出不窮,但誰也不敢湊近些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對於他們而言,凌駕在皇族之上的世家太過駭人,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去接近的
“什麼人?”軒轅府的家丁迅速朝正門齊聚而來,手中握着各式各樣的武器,戒備地盯着那漫天的塵埃中,漸漸浮現的人影。
明豔的紅色錦袍隨風搖曳,略顯鬆垮、不羈的長髮及腰,如瀑般烏黑柔順,男人站在這塵埃之中,眉眼含笑,但他身上圍繞着的那股戾氣,卻濃郁得讓人心驚,家丁們倉皇地對視一眼,心頭有些吃驚,這人到底是誰?這番氣度,絕不是普通人!
仇人?還是朋友?
“一幫蝦兵蟹將。”雲井辰略帶不屑的輕哼一聲,左手凌空一揮,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壓力朝着家丁們直直撲去,如同一座巨山,壓在他們的肩頭。
“額……”口中發出痛苦的悶哼,身體好似被點中了穴道,完全動彈不得,只能被這股壓力逼得慢慢屈下膝蓋,噗通噗通,家丁一個接着一個狼狽倒地,口中吐着白沫,昏死過去。
這可是紫階巔峰的威壓,豈是這幫僅僅只有青階修爲的人能夠擋得住的?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又一波聽到聲響的家丁從長廊深處跑來,他們駭然的看着眼前人仰馬翻的場景,面露絲絲驚恐,看着雲井辰的目光猶如在看地獄的羅剎,雙腿不自覺打着顫。
“就憑你們,配知道本尊的身份麼?”雲井辰眸光一閃,緩緩邁開步伐朝院子裡走了進來,他每進一步,這幫人多勢衆的家丁便下意識後退,明明此人什麼也沒做,但僅僅是一身冷冽的氣勢,就已讓他們肝膽俱裂,恐慌不已。
雲井辰漸行漸近,緩慢的邁過地上昏厥的衆人,孤身傲立在院子中央,漆黑如墨的眼眸從這幫家丁身上一掃而過,紅脣微啓:“叫軒轅勇滾出來,難道還要本尊親自去請嗎?”
“放肆!你!你不得對家主不敬。”一名家丁硬着頭皮呵斥道,卻在雲井辰的視線掃過來時,驚慌的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呼!”一道掌風迎面逼來,家丁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像是被炮彈擊中,重重轟上了後方的紅漆圓柱,筆直的砸了上去,人成大字型凹陷在柱子中,四肢抽搐着,生死不明。
“誰還有話想說?”分明是極其輕柔的語調,卻愣是嚇得家丁一個個悄悄嚥了咽口水,誰也不敢再挑釁他,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在沒有弄清楚此人的實力之前,誰還敢上去找死?
幾秒後,從後院中有藍階高手的氣息迅速飛來,共有十多人。
家丁們聽到動靜,一個個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心裡暗想着,援兵總算到了。
“嘖,堂堂第二世家竟只有區區藍階的打手?本尊果真不該有所期待。”雲井辰絲毫沒有將已逼到眼前的殺意放在眼中,他漫不經心地側過身體,輕易地就避開了對方的偷襲,爾後,順勢伸出手,揮掌擊出。
那名偷襲的人本想躲閃,但身體卻像是被一股吸力吸住,難以動彈,只能硬生生受下了他的這一擊
“哇!”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濺出來,嘩啦啦灑落在地上。
雲井辰嫌惡的罷了罷手,像是拋球似的,隨手就把人給拋了出去,砸落在左側的石牆上。
好凶殘……
家丁們齊刷刷朝後退去,若是連藍階的高手也無法抵擋住此人,他們留在戰場上,也只不過是在自尋死路。
“你們不是本尊的對手,要麼滾,要麼死。”鋒利的眉梢朝上揚起,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但話裡夾雜着的殺意與暴虐,卻讓人無法不當真。
本想趁機偷襲他的十二名藍階高手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陷入牆壁中,不知是死是活的同伴,冷汗瞬間浸溼了衣衫,他們只能暗自戒備,在雲井辰的周圍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圈,將他牢牢地包圍在中央,不敢隨意出手。
“閣下究竟是什麼來路?爲何闖入我軒轅府?”一名似乎是領頭的中年男人沉聲問道,審視的目光從上到下將雲井辰掃視了一圈,一席紅衣,邪魅如妖,再加上這詭異莫測的修爲,世間似乎只有一人……但是,這不可能!一個猜測剛在他的心裡浮現,又立馬被他拍死。
這片大陸上,有關雲族的傳聞有許多,甚至可以稱得上千奇百怪,其中便有一條,素問雲族少主酷愛紅衣,修爲高深,容顏俊美無濤,邪肆非常,且風流成性。
但即使如此,這些傳言誰也不知道真假。
“軒轅勇何在?本尊今日特地上門請他歸還本尊的珍寶。”雲井辰對他們戒備的目光視而不見,嘴角一彎,一抹邪魅的笑容爬上他精妙絕倫的容顏,似妖,似孽,饒是身爲同性的衆人,也不禁被他那顧盼間的風情給迷住了雙眼,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無法匹敵,只能仰慕的魅力,這無關性別,無關身份。
“你要求見家主?”中年男人蹙眉問道,眸子裡精芒閃爍,他在掂量讓這等危險人物去見家主是否不太安全。
“求見?”雲井辰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般,衣袖輕輕一揮,中年男人頓時胸口一麻,被一股肉眼難以看見的力量擊中,雙腿哐當陷入地面,堅硬的石地居然硬生生被他給弄出了兩塊裂痕,腳踝深陷其中。
“唔!”被玄力震傷的五臟六腑裡滲出了鮮血,他痛苦的悶哼一聲,手掌捂住胸腔,臉色變得一陣青白,顯然傷得不輕。
“本尊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需要本尊求見之人,軒轅勇,呵,好大的架勢啊。”雲井辰似笑非笑地諷刺道,幾乎是指着軒轅勇的鼻子罵。
他先前不動他,不過是爲了不讓凌若夕失望,因爲他知道,比起自己親自動手,她更想的,是親手打敗此人,只可惜,誰讓她這麼不乖,一次次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爲了永絕後患,讓她心甘情願放棄皇后之位,他似乎只能親自出手,爲她掃平一切的障礙了。
他話語中的輕蔑讓在場的衆人紛紛怒紅了面頰,軒轅勇,那是他們心目中堪比神明般高大、偉岸的存在,雲井辰的低看與蔑視,不亞於在羞辱他們的信仰
“你以爲你是誰?居然敢用這種態度羞辱家主?”一名藍階中期的年輕人顯然剋制不住,嗷嗷叫着就想衝上來與雲井辰拼命。
他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尋死路,何苦呢?”
說着,右腳緩緩擡腳,再驀地落下,一股可怕的颶風以他爲軸心憑空突起,風刃似化作了凌厲的刀刃,周遭兩米內,誰也無法靠近他半分,被這股可怕的冷氣颳得面頰生疼,那名出手的年輕人更是被玄力反噬,擊出的力量被氣浪擊回,整個人凌空落下,雙腿抽動着倒在地上,不住慘叫。
“嘶!”冷嘶聲此起彼伏,誰也沒想到,他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秒殺了兩名藍階高手,這是什麼實力?
好恐怖,好可怕……
已有不少膽小的家丁開始想要逃跑,他們誰也不想去面對這樣一個堪比殺神般的存在,更不想與之爲敵。
“這位閣下,你爲何跑來我軒轅府撒野?若是有何誤會,大可說出來,又何必出手傷人呢?”一道豪邁的聲音由遠及近,軒轅勇的身影還未出現,但聲音卻已被玄力帶着刮入了衆人的耳畔。
不少人紛紛鬆了口氣,眸光璀璨發亮的朝他走來的方向看去,等到那抹藏青色的人影出現後,他們一個個恭敬地跪在地上,齊聲高呼:“家主萬福。”
軒轅勇身後帶着兩名紫階初期的高手,緩緩順着長廊走來,人清潤儒雅,仙風道骨,好似遊走在這紅塵外的世外高人,但他那雙眼卻是冰的,冷的,涼的,根本沒有任何的一絲溫度。
當他走入院子,視線迅速在地面掃過,瞳孔一縮,好狠毒的手段,地上的人可都是軒轅家這些年來精心培養的護衛,竟非死即傷!
他心裡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對雲井辰的修爲愈發忌憚,只因爲哪怕是他,也未曾看出此人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品級,無法窺視到對方品級的原因不過兩個,一則,是對方毫無玄力,只是一個普通人,二則是對方的修爲遠比他高出許多,他難以探查。
明顯,雲井辰不符合第一種,但觀他的容貌,如此年輕、俊美,不過二十左右,怎會有這般可怕的修爲?
軒轅勇越想越心驚,心頭不停地搜尋着雲井辰的身份線索,但臉上卻是一副和善的模樣,“小友今日前來到底所爲何事?若我軒轅勇能夠幫得上忙,小友只管直說便是,軒轅勇定鼎力相助。”
“你以爲本尊會需要一個比本尊老,比本尊弱的人幫忙嗎?”雲井辰將毒舌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一句話,他說得笑盈盈的,可軒轅勇卻聽得血液沸騰。
此人究竟是仗着什麼,竟敢如此有恃無恐?
“家主,何必同他廢話?我倒不信,他能敵得過我們這麼多人。”站在軒轅勇身後的兩名執法長老此刻正凶神惡煞地瞪着雲井辰,一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刮的模樣,紫階初期的玄力已在他們的身體裡蠢蠢欲動,腳下騰昇而起的氣浪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氣氛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