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若是你告訴本尊你的名字和年紀,帶本尊去見你娘,本尊就把黑狼送給你,如何?”如果他真的是那夜的產物,黑狼交給他也不是不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告訴你,小爺是有底線有原則的,纔不會被你的條件蠱惑。”凌小白挺直背脊鏗鏘有力地說道,只是一雙眼神,卻明顯動搖起來……
一個時辰後,凌小白肩頭蜷縮着一隻毛茸茸的倉鼠,後背上扛着一個巨大的包袱,步伐輕快地離開了黑風寨,冷冷清清的月光將崎嶇泥濘的山路,照耀得斑駁明亮。
他撅着嘴,臉上閃爍着絲絲掙扎:“吶,小黑,你說孃親要是知道,小爺把年紀和名字告訴剛纔的壞蛋,她會不會氣到讓小爺跪搓衣板啊?”
黑狼默默地朝天翻了個白眼,不明白怎麼可能有女人,對自己的小主子如此殘忍呢?
“沒事的,小爺沒有泄漏孃親的消息,孃親應該會網開一面。”他不停地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加油,順着來時記憶中的方向,跑下山坡,朝着附近的城鎮一路絕塵而去。
黑風寨外,柵欄淋漓,晚風蕭條。
雲井辰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火紅的衣襬隨風搖曳着,“雲旭,不覺得很有趣嗎?一個同本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孩,你說,會不會是六年前的意外產物,恩?”
不似在凌小白麪前輕鬆邪氣的模樣,此時的他,多了一絲凌厲與冷冽,仿若塵封的刀刃,露出了鋒芒,氣勢逼人。
“屬下不知。”雲旭跪在地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少主,標銀已經找到,屬下在黑風寨內,還發現了許多被囚禁的少女,是否將她們一併解救出去?”
“恩,也好,誰讓本尊向來仁義慈悲呢。”雲井辰狂傲一笑,絲毫不覺得自誇有什麼不對,“人放走後,燒了它,本尊不想再看見黑風寨存在於這片土地上。”
“是。”雲旭渾身一抖,當即應下。
這一夜,火燒深山,整個黑風寨內,亡靈哀嚎,據說,連天空也被這大火焚燒得一片通紅,寨中近三千弟兄,全數慘死,無一生還。
官府在第二日天矇矇亮時,才趕到黑風寨,但迎接他們的,卻是被大火烤焦的大地,以及崩潰毀壞的狼窩。
城鎮內,不少人正在議論着昨夜西邊的那場大火,凌若夕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神態悠然。
不久後,一名被包袱壓彎了背脊的五六歲大的小孩,正踉踉蹌蹌從客棧外經過,肚子應景的咕咕一叫,可憐巴巴地走進客棧,在櫃檯前扯着掌櫃的衣袖,糯糯地問道:“老闆,你有看見小爺的孃親嗎?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身邊還跟了一頭豬,啊不對!是竹意頭。”
什麼一頭豬,豬一頭的?這孩子怎麼說話顛三倒四,沒個邏輯?
“咳咳咳。”右側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聲,凌小白乾笑兩聲,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呀,竹意頭,孃親呢?她在哪兒?”
竹意頭努力逼迫自己忽略掉方纔明顯帶着羞辱性的話語,指了指凌若夕的方向,投給某人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
凌小白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將包袱放在桌上:“孃親,你看這是寶寶奮鬥了一整晚,用來孝敬你的東西。”
凌若夕悠然捧起茶盞,莞爾一笑:“我是不是應該體諒你的一番心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