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凌小白麪露深思,可愛的小臉糾結地扭成了一團,許久後,他才瞭然地啊了一聲:“孃親是不是怕他們回去後報信,然後帶更多的人來報仇?”
“恩。”看來這兒子還不傻,不愧是擁有自己基因的血脈,凌若夕果斷的將所有的功勞往自己的身上攬,全然忘記了,這基因,貌似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切,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小爺巴不得他們多來幾次,來一個小爺打一個,不僅能除暴安良,還能順便洗劫點銀子。”或許第二個理由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凌若夕擡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凌小白的腦袋拍了過去:“你纔多大?小孩子別給我說這麼血腥暴力的話。”
血腥?暴力?
凌小白幽怨地捂着吃疼的腦袋,嘴角不自然抖動幾下,和孃親斬草不留根的做法比起來,他哪兒暴力了?
“你有什麼不滿嗎?”凌若夕咧開嘴,露出一抹絢爛的微笑,但眼底卻是滿滿的冷光。
凌小白敏銳的第六感立馬接收到了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果斷的搖頭,舔着臉殷勤地笑道:“哪有,寶寶對誰不滿,也絕不會對孃親不滿的。”
“賣萌無恥,你是我的種,在心裡腹誹我,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嘿嘿嘿。”凌小白裝傻充愣地笑了兩聲,絕不承認自己有在心底編排過孃親。
馬車在官道上安靜地行駛着,半個時辰後,一抹黑影咻地從空中飄落下來,看着滿地的血泊,眉頭狠狠擰起。
“全部是一招必殺,是殺手做的嗎?”雲旭神色凝重地檢查過屍體,“都是黑風寨的人,難道是衝着那批標銀來的?”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必須得馬上稟報少主,雲旭身影一閃,朝着落日城的方向絕塵而去。
一連三天,企圖攔截馬車的人馬絡繹不絕地出現,從最初毫無玄力的普通賊人,到綠介高手,凌若夕涼薄地扯了扯嘴角,透過飄揚的車簾,看着外面打鬥的身影,“看來,有些人不願意我安然抵達京城啊。”
“孃親,有人想要欺負咱們嗎?”凌小白嚴肅地問道,粉嫩的拳頭緊緊握住,“孃親不怕,敢欺負孃親,不論是誰,小爺都會咬死他們的。”
“這麼有本事,你怎麼不出去?躲在椅子下面做什麼?”凌若夕森冷的目光掃過在殺手出現時,就藏在椅子下方,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凌小白,這丫的欺軟怕硬的性格,到底是跟誰學的?
“孃親,小爺是在思考,怎麼能不費力氣打敗他們,纔不是害怕呢。”凌小白被她調侃得臉頰一紅,哇哇叫着反駁道。
凌若夕會相信那才叫真的傻了,餘光瞥見竹意頭漸漸後繼無力,面色一冷,雙足在木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已在原地消失,衝入戰場。
“噢噢噢,孃親加油!”凌小白雙眼放光地看着進入戰圈的女人,揮舞着雙手,替她加油助威。
殺氣深沉,整個官道靜謐無聲,十多名穿着夜行衣的殺手將凌若夕與竹意頭包圍着,手中的武器在陽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綠介高手。”匕首從袖口滑入掌心,她勾脣一笑,下一秒,已朝着最近的敵人逼了過去,體內的玄力如同火山般正在澎湃地爆發。
脖子、心臟、脊椎,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成爲了她的目標,幾乎是一招必殺。
“孃親真棒。”看着接二連三慘死在凌若夕手下的敵人,凌小白眼裡的崇拜愈發加深,“不愧是小爺的偶像。”
“咻!”一顆藥丸在地上轟然爆炸,漫天的白霧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幾道黑影迅速朝着馬車逼去。
“找死。”凌若夕怒聲大喝,體內青階玄力排山倒海朝四周壓去。
那純粹的殺意,以及可怕至極的威壓,讓僅剩的幾名殺手胸口一疼,險些站不住腳。
“噗。”鮮血從口中噴出,洋洋灑灑自空中飄落下來。
濃霧散去,凌若夕站在遍地的屍骸中央,一席月牙白的長裙,沾染上豔麗的血珠,如同傲梅,正在肆意盛放。
竹意頭目瞪口呆地瞧着四周狼藉斑斑的屍體,這些人,真的是剛纔讓他感覺到棘手的殺手嗎?
秒殺!赤裸裸的秒殺!
這真的還是以前被京城中的人鄙視、不屑的大小姐嗎?
聯想到六年前,她被狼狽趕走的畫面,竹意頭心裡忽然間有種不詳的預感,老爺讓大小姐回去,對相府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凌若夕擡腳走向馬車,挑開的車簾內,凌小白的身影竟詭異的消失不見了,她危險地眯起眼,瀲灩殺戮的黑眸深如墨色。
“這……小少爺呢?”竹意頭臉色一白,慌里慌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