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監視與反監視
“感覺有人在看我。這眼神真討厭,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要把他們的眼珠挖出來再塞進他們的屁股裡。”哈莉·奎茵生氣地說着。
“究竟怎麼回事,我們暴露了?”林自知還是不解地問道。
“我對我的易容技術很有信心,光靠比對通緝令上的面孔是絕對認不出我們的。”勞埃德·福傑皺眉說道。
“應該是我剛纔吃魚片的時候動作太過優雅,暴露了我僞裝的上城貴族身份。但是昨天的爆炸導致全城戒嚴,上城的人根本來不了底城,所以我僞裝成上城貴族出現在祖安並不合理。這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這就是缺乏情報帶來的問題,剛來這裡的勞埃德·福傑根本沒時間收集情報。
他不瞭解劇情,根本不知道昨天的爆炸會讓皮城戒嚴層度加深,這徹底阻斷了上城和下城的交通往來。
這時候他僞裝的上城身份就有了非常大的邏輯漏洞。
如今他們在人流密集的黑巷中逆流穿行,努力甩開身後的監視者。
然而身後有人跟蹤,前方那幾個商販看上去也有問題。
“等等,先去那個衚衕裡。”勞埃德·福傑說着加快了腳步,拐向另一個方向。
前方那幾個看似尋常的小商販見狀也不再僞裝快步跟了上來。
哈莉·奎茵倒是沒有在意黃昏的失誤。在DC的黑暗末日中一起度過一段時間的她對這個超級間諜的能力十分信任。
她轉而好奇地詢問之前的話題:“你們剛纔聊的希爾科就是那個通緝我們的黑幫老大嗎?”
“是的,他算不上好人,但也是一個有理想有原則的壞人。”林自知腳步匆匆地回答道。
哈莉·奎茵一邊喝着飲料,一邊用吸管往裡面吐泡泡:“難道他就是我們要找的精神病?”
“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是他的義女——金克絲。金克絲有着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狀,幻覺、妄想,攻擊暴力,自殺,還有可能患有分裂情感障礙,雙向情感障礙亦或是依戀型人格障礙等等。”林自知邊跑邊吃着三明治麪包說道。
再緊張也不能忘記乾飯。
“問題是現在的劇情已經偏離了原始走向,我不太清楚該去哪裡找到她。”林自知還不忘喝兩口飲料。
“噓……”勞埃德·福傑低聲說道。
他們猛然發現眼前竟然是一個死衚衕,而身後追上來的那些小販也已經近在咫尺。
……
三個祖安商販打扮的傢伙眼見林自知三人消失在拐角的衚衕紛紛加快了腳步。
“你確定是那三人嗎?他們好像都不在通緝令上。”其中一個戴着貝雷帽,打滿眉釘鼻釘脣釘的女人問道。
“在祖安,那副上城貴族老爺的矯揉做作勁可不常見,這和那些從垃圾場逃回來的傢伙說得一樣。再說了,現在全城戒嚴,有幾個上城的貴族會在這個節骨眼來祖安。而且那女的我也見過,就是辛吉德新招來的女助手,她可比金克絲瘋多了。之前有人見她是個生面孔想要找麻煩,直接被她打斷了三條腿倒掛在碼頭上。他們的上半張臉被塗得黢黑,下半張臉上則畫着詭異的紅脣笑臉,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邪惡蒙面小丑。她很知道怎樣在一個混亂的地方立威和生存,我覺得她應該是從比爾吉沃特來的。你覺得這樣的三人組在祖安很常見嗎?”戴着眼罩紮了一個小辮子的獨眼龍冷笑道。
“不管是不是他們,上城貴族身上的油水少不了。前面是個死衚衕,他們跑不了。”最後一個穿着白襯衣搭配無袖夾克,有着鍊金義腿賊眉鼠眼的傢伙冷笑道。
“別衝動,芬恩老大說了,見到他們禮貌一點,先問問願不願意合作。”貝雷帽女士提醒道。
然而當他們跟進死衚衕的時候,卻發現裡面除了一兩個垃圾箱空無一人。
“人呢?”貝雷帽女子氣急敗壞地說。
“他們不會躲在垃圾箱裡吧?真噁心,我可不想弄髒我新買的白襯衣。”鍊金義腿的傢伙不滿地說着。
“少廢話,快去掀開蓋子看看他們在不在裡面。”獨眼龍催促道。
鍊金義腿的傢伙只能捏着鼻子往前走去打開了垃圾箱。
垃圾箱裡除了垃圾空無一人,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隨着他們向衚衕深處走去,有三道影子從高處投下,遮蓋在了他們身上。
突然一個裝滿冰塊的飲料杯砸在了獨眼龍的腦袋上。
踩着衚衕牆壁高懸空中的林自知三人紛紛從牆上跳了下來,反過來把他們堵在了衚衕裡。
“遊戲時間到咯,來見見你們噩夢中的野獸吧!”哈莉·奎茵叼着吸管壞笑着揮出了自己的棒球棒。
……
此時祖安和皮爾特沃夫之間的河道上,一條小船正在過河,警衛例行攔下了小船。
“黑……黑默丁格議員!”
看到開船的是黑默丁格,衆人紛紛行禮。
“我已經不是議員了。我只是去底城散散心,你們不用管我,繼續工作吧。”黑默丁格微笑着擺了擺手。
“是!黑默丁格……教授!”
執法官們紛紛調轉目光,沒有人想到要去檢查一下黑默丁格的小船。
他們不知道的是,黑默丁格的小船上真的藏了兩名偷渡客,就在厚重的防水布下。
一條小船當着執法官的面大搖大擺地過了河,這一異常情況引起了祖安碼頭上一些幫派成員的注意。
此時一個化着劣質煙燻妝的混混扔掉了手裡的牌,拿起了望遠鏡觀察起了河上飄着的小船。
“嘿!你是不是輸不起!”
和他打牌的幾人罵罵咧咧道。
“少廢話,有人偷渡過河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在執法官的眼皮子底下過河。”
如今正是皮爾特沃夫戒嚴的關鍵時期,跨河大橋禁止通行,黑幫的走私交易非常難做。
如果能夠知道對方用什麼方式過河,也許可以重新打開走私貿易的通道。
這樣想着,幫派成員們紛紛起身望向了對岸的小船,結果發現開船的竟然是黑默丁格。
那就沒什麼好看的了,議員的門路可不是他們這些幫派小子能夠模仿的。
“別管了,打牌打牌!剛纔那局算你輸!”
“憑什麼!我一手好牌!”
“你都扔掉了誰知道你什麼牌!”
……
巨大的垃圾箱裡兩個被扒光衣服只剩內褲的男人被林自知和勞埃德·福傑堆迭在了一起。
就連獨眼龍的眼罩都被取了下來。
哈莉·奎茵扛着最後一個昏迷的女人,把她的貝雷帽摘了下來。
“這個貝雷帽我就笑納了,至於衣服就算了,反正我的衣服也是在祖安買的,女士總該有些保持體面的特權。”
哈莉說着把這個女人扔到了另一個垃圾箱內拍了拍手,女人身上剩下的衣服就比另外兩個男的多很多。
“抱歉,這次是我疏忽了。”勞埃德·福傑有些自責地說道。
‘太丟臉了,沒有第一時間調查清楚當地的情報信息,想當然地選擇了麻煩最小的上城貴族身份。結果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實在愧爲間諜。’
林自知拍了拍手上的灰安慰道:“也有好消息,根據他們的供詞,讓我們確定了針對我們的傢伙大多數都是鍊金男爵芬恩的手下。真正發佈懸賞的希爾科反而沒有那麼在意我們的下落。”
勞埃德·福傑一邊換着獨眼龍的衣服一邊說道:“希爾科真正想找的是金克絲,昨晚他又親眼看着金克絲被艾克帶走,所以野火幫艾克的懸賞優先級排在我們前面也是合理的。”
他的心中還在糾結自己的失誤。
‘我真的是爲了節省麻煩嗎?選擇這樣一個上城貴族的身份只不過是因爲這個身份和勞埃德·福傑的身份最爲相似。’
‘原來我還是無法捨棄勞埃德·福傑這個身份帶來的普通的幸福嗎?對這種東西的嚮往不是應該在我成爲間諜的那一天就和身份證明一起銷燬了嗎?’
勞埃德·福傑皺着眉,一邊思考着一邊照着垃圾箱內三人的臉,捏着新的人皮面具。
林自知看着垃圾箱裡躺着的三人有些疑惑地說道:
“這個芬恩也很奇怪,他的手下一開始找我們單純是爲了賺希爾科的懸賞,爲此他們還瞞着芬恩偷偷摸摸地進行。但如今芬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大張旗鼓地讓自己的手下尋找我們,聽他們的意思芬恩是想找我們聊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唄,芬恩想拉我們上船,一起對抗希爾科,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咯。”哈莉·奎茵不屑地說着。
她來這裡最久,對當地的一些黑幫組織還是有些瞭解。
芬恩不過是接手祖輩產業的二世祖,但他卻是其中野心最大的傢伙,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取代希爾科。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和芬恩接觸的事情再說吧,我們現在首先要想的是怎樣才能找到金克絲。”
林自知看過劇情,對芬恩也沒啥好感,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沒辦法,我們還是缺少情報和信息,也許林先生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勞埃德·福傑不再糾結,他換上新的人皮面具,戴上獨眼龍的眼罩,紮了一個辮子,立刻就轉換了自己的氣質,換上了一身祖安特有的痞子氣。
他說着把另外兩張人皮面具遞給了金克絲和林自知。
林自知接過面具,想了想說道:“熟知劇情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確實有幫助,不過《雙城之戰》是多線敘事的故事,這樣吧,我儘量挑些重點說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