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無奈,卻也不敢上去把畫像改了,只好在那裡來來回回踱步好幾次纔不甘心地往回走。
走到一半她就看見了旁邊的尋人榜單,於是她又跑去尋人那邊看了看,想找自己之前的那個任務。這些任務都是按金額來排序的,一開始她覺得她給的酬勞已經非常高了,沒想到被擠到了很後面。
她看見接那個任務的人數有八百多人,平攤到每個城也就八九個人。難道是自己給錢太少了,很多人不願意接這個任務?
然後她又看了看完成的情況,下面是一大片空白,根本沒人完成了。
這個答案讓她有些沮喪,不過轉念一想又想到這裡就是第一城,說不定韓翊在這兒呢?自己也可以去找啊,靠這些僱傭兵還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來得快呢。
葉祈痕對她的那些奇怪的想法一點不知情,他趁着蔣念跑進去看資料的空隙用通訊器聯繫了幾個人,又用他專屬的一個飛行鴿送了一封信,等他弄完的時候蔣念也剛好出來了。
於是他們去城中心找了一個最好的房子,畢竟蔣念手裡錢多的不得了,葉祈痕現在也不那麼傻去裝窮小子偏蔣念帶一程了。他的錢遠遠比陵酉當初存下來的多,隨便一掏就成了那種會被各路人馬惦記的死土豪。
於是蔣唸對這個土豪有什麼存貨非常好奇,她扭着鬧了好久那人才把自己儲物袋裡面的東西倒豆子一樣全部扔了出來。
面前全是一片片發光的裸鑽,最大的竟然有鴿子蛋那麼大,更別說其他雜七雜八的各種不同大小顏色的原鑽了。她轉頭看着葉祈痕,就像看見了一座會移動的鑽石山,眼睛裡都是猥瑣陰險的笑容。
葉祈痕被這個笑容弄得十分不自在,便扭過頭去,然後又轉回頭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研究鑽石的蔣念說:“這些都可以給你的,我的就是你的。”
蔣念聽見這話時,雖然知道葉祈痕有錢不在乎這些,可是心裡還是忽然有了觸動,竟有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她仔細地看着這些每一個拿出去都可以買一個房子的珍貴寶物,覺得這人肯定不止看上去那麼大,一定得是經歷了很多地方纔能有這麼多神氣的東西,這人看着不像有爸媽的,這些東西自然不會是爸媽留下來的。
她拿起一個漂亮的手鍊,那個手鍊整個都是鑽石打造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弄成了一條纏繞着的很多重的鏈子,裡面無序地鑲了很多黑色的小鑽石,看着非常好看。而且,她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條手鍊,但是記憶中以前在現代的時候自己沒有買過這種手鍊啊,這種純鑽石的手鍊幾乎沒有地方的工藝做得出來。
她舉着那個手鍊問葉祈痕:“這是哪兒來的啊?”
早在今年碰到手鍊的時候葉祈痕就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當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手鍊曾經是費雷斯的摯愛,她把精血和很多秘法都鍛造在了這條手鍊中,斗轉星移,這條手鍊竟長成了一個有意識的幻器,能夠和主人交流。
他一直記得費雷斯非常喜歡這條手鍊,從來不離身,即使是練功洗澡也從來不會取下來。
後來……他一直記得這個手鍊是怎麼離開費雷斯的。
那時候他只有費雷斯一個活人能接觸,那個院子裡連個照顧的僕人都沒有,費雷斯也不准許任何人接近這個院子,她是九州大陸的神,自然沒有人不長眼敢去,去的人在貼近門之前一定就會死。
於是他一心希望費雷斯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能夠多看看他,理理他,多和他說說話,能夠不要老是一個人呆着,周身的氣場總讓人窒息。但是她連對一條只會說話的手鍊都比對他好,這種情形讓他又嫉妒又難受。
費雷斯喜歡到處走,卻限制葉祈痕出門。有一次她出門的時候葉祈痕在她房間下了禁制。費雷斯一般出去以後再回來心情都會很好,連帶着警惕性也會放鬆,加上對葉祈痕的信任,進房間以後雖然覺察到不好,也沒來得及躲,就栽在地上了。
葉祈痕用院子裡一把青芒幻器想剪開那條手鍊,雖說這個幻器有器靈,但是終究不算高階的幻器,經不住一把青芒的剪刀剪一下的。但是那個幻器似乎感覺到了威脅,竟快速做出了判斷,自動改變形狀從費雷斯的手上滑了下來,然後孤零零縮到了角落裡面。
葉祈痕沒想到這東西還會自己移動,又因爲自己在幹壞事,當時就被嚇懵了,而且怕費雷斯醒過來,便扔下那個手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