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成依舊正直臉:“請姑娘別讓我爲難。”
爲難?蔣念心裡笑了笑,就憑這個人得能力,根本就不存在爲不爲難的可能,她要是想走,隨時都能離開。但她還是很好奇韓翊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就點了點頭:“我不爲難你,我跟你走就是了。”於是她跟在元成的後面。大概所有人都隱約知道蔣唸的實力,也沒誰敢蹬鼻子上臉地跑過去做出會作死的事。
從這裡前往寒門走的是上次韓翊帶她來的路,她一路走一路想,兩次中間隔了纔不過幾天,竟已經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讓人不免有些惆悵。
她想,也許一開始她就錯了,她不該主觀意識地相信男主。不過現在也不晚,只要她想,她隨時可以來得及補救,如果韓翊真的對她動了殺意,她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沒有人可以在傷害她之後還能夠被原諒,還能夠好好活。誰,都不可以是例外。
她很快進入了寒門,而韓翊此時就坐在大堂的那個桌子上等她,桌子上仍然是那個杯子,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韓翊見了她先是十分熱情地笑了笑,絲毫不覺得尷尬:“我等了你好久了,蔣念。”然後很自然地揮退了手下,移開一把椅子給蔣念坐。蔣念看着她做完這些,突然有些想笑,就沒有坐下去,開門見山地說:“韓門主有什麼事嗎?聽說我都成逃犯了。”
韓翊絲毫不以爲意,笑着回道:“是一場誤會而已,只是個誤會。”
“誤會?誤會至於這麼勞師動衆讓元成來請我來?”蔣念笑容更嘲諷了,她以前怎麼不知道男主這麼不要臉。
“真的是誤會,你看,我也沒讓人動手也沒綁着你也沒怎麼的,怎麼可能想要對你不利呢,是吧?”韓翊眨眨眼,從水壺裡倒出一杯水,遞給蔣念,讓她喝。蔣念這次直接拂過水杯,杯子掉在地上,響起清脆的響聲,然後刺啦一聲碎了一地。
韓翊看了看碎裂的杯子,擡起頭來:“何必呢?你合作一點,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不是嗎?”
蔣念眼神更深了,整個瞳孔都是一片漆黑:“我實在不想和你合作,我不喜歡你這種人。”這和男主的性格不一樣,男主雖然腹黑,但是不會這樣強迫人,也不會天天拿着自己的勢力出去顯擺。
韓翊有些發怒了,他幻力一吸,大廳的門就被關上了,然後他露出兇惡的面容:“你猜我這麼急着找你,是想要什麼?”
“我怎麼知道?”蔣念目光完全不和韓翊對視,反而四處張望。
“那個面具,我要那個面具。”韓翊的眼神露出癡迷的神色,看着蔣念,卻像是透過蔣念看着那個面具,眼中一片迷戀。
面具?蔣念看向韓翊,她沒聽錯吧?難道是那個黃金面具?他要那東西幹什麼啊?又不能吃。
韓翊沒有解決蔣念女的疑惑,用一種很狂熱的語氣說:“把黃金之眼給我,我知道那個見過陳明謀的人帶着它,並且把東西交給了你。”
蔣念眼波流轉,卻故作驚訝地說:“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別跟我裝傻充愣,我不會相信你的!黃金之眼根本不該屬於你,那是我的,該是我的!”他聲音逐漸拔高,聽着十分憤怒。
“對不起,我還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蔣念說完就想離開。到了現在她還是不希望和韓翊直接對上,甚至於到了要動手的地步。可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現在她腳步虛浮,眼前的東西都出現了重影。她艱難地回過頭看着依舊站在桌邊的韓翊,有些虛弱地問道:“你下藥?”說完整個人栽在了地上。
韓翊絲毫不覺得尷尬卑鄙,他深沉地看着蔣念,說:“是啊,幻香在那個骨瓷裡面,誰讓你要把那個杯子摔碎了,如果你喝了你就不會這麼難受的。”他的目光依舊狂熱,“你把黃金之眼給我,我給你個痛快。不然……你這麼漂亮的臉蛋,外面不知道多少男人想要。”
蔣念痛苦地閉上眼睛,睜開時卻一片狠戾,她眼中迸射出近乎於妖異的光芒:“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她像是不屑,把眼光移開韓翊的臉,“連光明正大的爭奪都不敢的,虛僞的廢物。”
韓翊憤恨地蹲下去,揚手給了蔣念一個巴掌。蔣念用舌頭頂了頂已經麻木的口腔,知道被打得破皮流血了,卻也不在意,反而看向面前的地面,“你這樣能代表什麼呢?你打我就代表你強大嗎?你這樣焦躁易怒,根本不可能成爲這個世界頂端的人,更別說擁有黃金之眼這種寶物了。你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你永遠是個廢物。”我真是瞎了眼,把男主當成神,當成英雄一般崇拜,其實這不過是個假英雄,真小人而已。
韓翊這次卻沒有生氣,反而很輕鬆地說:“我數三聲,要不你把黃金之眼給我,要不我把你扔出去給外面一衆兄弟享用,用完了廢了你幻力根基扔到青樓去。青樓那種地方你知道吧?倒是你每天都得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蔣念聽到如此難以入耳的話,卻沒有回話。她在盡力積聚身體裡所剩無幾的幻力,這個幻香太過霸道,因此味重,很容易被發現。但她終究對韓翊設防不深,加上之前沒有接觸過這種味道,因此沒有在意着方面,更沒想到她以爲的男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一直不說話,韓翊急了,就想叫人進來,這種人,骨氣打幾次就軟了。於是他大聲叫道:“元成。”
門外立刻衝進來了一個人,韓翊正要說話,卻立刻抽出一把鋒利的劍形幻器,喝道:“你是誰?”
來人沒理會他,抱起蔣念,就想離開。韓翊哪裡肯讓人逃,登時想要追上去,可那人速度太快,即使帶上一個蔣念速度也遠遠超過他,幾步就把他甩在腦後,再也找不到那人行蹤。韓翊恨得牙癢癢,把劍一扔,對着剛剛趕來的元成下令:“去給我追!”
蔣念躺在那人臂彎裡,身體有些虛弱,臉色卻沒有放鬆,她看了他幾眼,突然說道:“殺了他。”
那人沒理會她,繼續前行。飛了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給蔣念餵了一顆藥,然後繼續前行。蔣念過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多了,便從他懷裡直起身來,抓住他的衣領,仔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葉祈痕,我說,殺了他。”
葉祈痕這次終於出聲了,聲音卻沙啞異常,似乎嘶吼了幾天幾夜磨損了聲帶:“我以後幫你殺他好不好?現在你想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他嘴脣張張合合好幾次卻始終無法繼續說下去。
蔣念此時也知道有些不對,別說葉祈痕監禁她的仇了,連韓翊的事她也壓下來了,專心等葉祈痕說。
“費,費,我姐姐快死了。我想要瀝莣樹的種子救她。”葉祈痕的淚水又沒有控制住,嘩嘩嘩地就流下來了。
“什麼?你說費雷斯?”蔣念有些失聲,她實在不可能相信那個驕傲強悍又自私妖媚的女子竟然生命垂危。
葉祈痕痛苦地點點頭,移動的速度更快了。他大概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不能回憶那個場面,因此根本就不給蔣念提費雷斯出事的經過,只是不停地給蔣念說需要瀝莣樹的種子救她。
蔣念被這個消息弄得有些震驚,一時竟沒有迴應。葉祈痕看她這樣,以爲蔣念不願意幫費雷斯,畢竟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關係。但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姐姐出事呢?怎麼能得不到瀝莣樹的種子呢?這種極端的害怕讓他的手都開始發抖了,他剋制了自己的顫抖,慢慢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最想知道的事。”他吞了吞口水,依然十分緊張,“我可以告訴你爲什麼你認爲這是一本小說,我們的故事卻脫離了劇情發展。”
蔣念擡起頭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沒有動靜。
“我承諾你,我向你發誓,只要你把瀝莣樹的種子給我,我就告訴你答案。”
蔣念現在才反應過來葉祈痕說了什麼,有些無意識地點了點頭。葉祈痕一看高興的不得了,速度更快了。他們很快就到了一片漂亮的花林,葉祈痕趕緊跟蔣念說:“這也是一個入口你知道吧?快注入幻力,我們趕快進去。瀝莣樹的種子這裡沒有,我要去其他地方找。但是花枝和根系都能幫她續命。我們趕快進去!”
蔣念趕緊去畫符,一邊注入纔剛剛恢復了一半的幻力,一邊問葉祈痕:“那她人呢?人不在有瀝莣樹有什麼用啊?”
葉祈痕焦急的身軀突然頓了一下,接着臉突然紅了。然後一隻非常可愛的迷你小雪狼從葉祈痕的懷裡慢吞吞地努力鑽了出來,第一次還因爲太小了以至於腳底打滑沒站穩跌回了葉祈痕的衣服裡。第二次纔可憐巴巴地爬出來,溼漉漉水汪汪的的純真眼睛盯着蔣念,嘴裡吧唧吧唧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突然撲到了蔣唸的身上,哇嗚一聲在蔣唸的臉上快速地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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