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讓宇文頡突然改變主意的?霍子衝?花春挑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霍纖柔……好像姓霍耶,跟霍子衝一個姓,兩人有啥關係嗎?
來不及多想,外頭已經有了動靜。霍纖柔披着斗篷進來。屈膝行禮:“皇上。”
擡頭看她,宇文頡問:“你有什麼事?”
咬了咬脣,霍纖柔站直了身子,小聲道:“嬪妾太久沒見皇上了,想來請安,順便…嬪妾最近新學了好看的舞…”
花春咋舌,這時候來獻舞,霍纖柔是當真沒腦子嗎?一般皇帝都要忙碌到半下午,現在這麼焦頭爛額的,哪來的心思看舞?
“你跳來看看吧。”帝王淡淡地道。
花春:“……”
又被打臉了,宇文頡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她不在,就可以這麼吊兒郎當地荒廢朝政?
霍纖柔嫵媚一笑。秦公公都識趣地退了出去。花春睜大眼,就見她褪了披風,露出一身火紅的舞衣來。
下身是裙褲,腳擺很寬大,起落之間如同蝴蝶張開的翅膀一般。腰身那一截依舊是沒個遮擋的。露出白嫩嫩的腰肢和肚臍。上身是緊身的紅色綢緞,身材線條看得很清楚,手腕上一截寬袖也是柔軟非常,一擡起來就能露出大半截皓腕。
從客觀角度來說,花春覺得可以給她這身舞衣打八分,先不管舞怎麼樣,從裝扮上來說要吸引男人是足夠了的。
然而,轉頭看看宇文頡,丫的竟然無動於衷,甚至開始繼續看摺子了。
霍纖柔對此已經是習以爲常,自顧自地就開始唱歌跳舞,沒有樂師,她自個兒哼自個兒跳其實是很尷尬的,然而有自信的人就是沒有尷尬症,霍纖柔跳得高興極了,越跳離龍位越近。最後幾乎要坐到皇帝身上去了。
摺子是看不了了。宇文頡就淡淡地擡眼看着她,霍纖柔媚眼如絲,欲語還休,玲瓏的身段往帝王懷裡一蹭,輕輕撒起嬌來:“嬪妾始終還是沒有那摺子好看?”
帝王沒吭聲,臉上卻也沒什麼抗拒的神色。
花春咬牙,男人這種生物,某種程度上跟女人是差不多的,嘴上不說要,心裡卻在盼着女人主動,就得熱情似火貼上去,然後等着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她是準備來看看淑妃的,沒想到淑妃還沒來,這就提前來了個開胃菜。瞧瞧,對她的時候溫柔得跟全天下就她一個女人了似的,一轉身還不是來者不拒嘿?
對外她說場面話。說皇帝后宮三千沒關係,但是當真親眼看見,還是能被氣個半死!
可能是磨牙的聲音大了點,美人在懷的帝王不經意地往隔斷這邊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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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跳,花春連忙拿簾子擋着臉,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冒頭。
宇文頡應該沒注意,已經繼續跟霍纖柔調情了。
沒錯,真資格的調情,讓人家坐大腿上,然後低低地說着話。
他壓低嗓子說話的時候最性感了,渾身都是男人獨有的荷爾蒙氣息,不出所料,霍纖柔立刻紅了臉,嬌羞地推着他的胸口。
翻了個白眼,花春很想自戳雙目,也很想問問自己,到底是爲啥來找虐的?
轉了個身子,她決定不看了,背對着他們唸經平靜心情。
外頭咯咯的笑聲不絕,持續了得有三柱香的時間,之後帝王估計是要忙正事了,才讓她離開。
臨走的時候霍纖柔還頗爲依依不捨:“皇上晚上會來看嬪妾嗎?”
“嗯。”宇文頡點了頭。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霍纖柔披上斗篷就離開了。
大殿裡重新安靜了下來,花春呆呆地站着,算着皇帝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一下,她也好回去躺着了,站這麼久也是挺累的。
結果,宇文頡當真是勤政愛民啊,在紫辰殿裡一忙就是一整天,連個茅廁都不去!喪心病狂!
揉着腿,花春悄悄地坐在了地上,透過雕花隔斷,朝那頭的人直翻白眼。
尿憋久了會出問題的,大爺真的不考慮去出個恭?
“皇上。”秦公公又進來了:“淑妃娘娘求見。”
終於來了啊,但是花春已經不怎麼感興趣了,也就將就看着。
花尋月有幾斤幾兩重她還是清楚的,不管怎麼跳舞,也不可能跳得過霍纖柔。
然而,她也真的是很努力,關懷了皇帝一番,便就穿着宮裝開始跳舞。斤反嗎血。
說實話,她看過很多種舞蹈,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有,但是花尋月跳這個……花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在大殿前頭擺幾個姿勢,左一個右一個,僵硬就算了還顯得特別做作,這樣的玩意兒能叫舞?
帝王雖然沒擡頭看,但是也沒叫停,下筆的動作陡然快了不少,大概是精力高度集中於摺子上了。
改完最後一本,宇文頡鬆了口氣,擡頭看着花尋月道:“跳得不錯。”
這是真瞎啊!抹了把臉,花春都覺得不好意思,奈何花尋月還真把這誇獎聽進去了,嬌羞地看着帝王問:“皇上今晚想用些什麼點心?臣妾好準備。”
帝王搖頭:“今晚去永福殿,已經答應霍嬪了。”
臉色一秒驟變,又勉強扯着嘴笑,花尋月小聲道:“妾身還準備了半天呢……”
看似抱怨,又像是撒嬌,聽得花春都覺得皇帝真對不起她。
宇文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是。”不甘心地行了禮,花尋月一轉頭就捏緊了手裡的帕子。
這丫頭喜怒形於色,恐怕是難成大氣,也不知道在宮裡怎麼混的,還沒得罪人?花春連連搖頭,看着她出去之後,心想皇帝總該離開紫辰殿活動活動了吧?
然而,沒有。宇文頡站了起來,卻不是往外走,而是直接朝她這個方向跨了過來。
哎?花春被嚇了一跳,心想不會這麼巧吧?他可能是想更衣?
結果下一秒,她扯着的簾子就被他拉開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低沉的聲音帶着疑惑,像是剛剛發現她一樣。
嚥了咽口水,花春擡頭衝他一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