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好意思。”
林柯很禮貌地起身送客：“我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分成，或許是我太貪婪吧。”
他還是覺得，人類的創造價值要大於複製價值。
而且他現在也不缺錢。
至於改變大魏聖朝的觀念和看法，這得一步一步來。
林柯雖然也想一口吃成個胖子，但是他作爲一個八塊腹肌的猛男，這是很難的。
“貪婪？”老嫗也皺了皺眉：“你要知道，原本他們是意在一九分成的，是我們給你爭取到的三七，你不要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
一九？
林柯聽見這句話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麼流批嗎？
繞是他見過資本家嘴臉的醜惡，也不由得有些錯愕。
“林公子，三七已經不少了，你想想我們還要承擔紙張、人工，還有一層層敲門磚，當然這些都不用你操心，而且即便打點好他們。
這生意還不見得能直接做，要知道你這書出來也不見得能順利發售，你別看你在這朝陽街賣的快，京城別人是不敢隨意染指，但是你在其他地方可不見得就有這麼好發售。”
老嫗說着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笑眯眯的：“而且，京城其他地方，你也不一定能賣得開。”
賣不開？
林柯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
是自己的“慈父”嗎？
還是刑部尚書那些人？
亦或者有京兆尹的人出手干預了？
“抱歉。”林柯懶得多說什麼，抱了抱拳，而後對外面的人揚聲道：“徒兒，送客！”
“是，師傅！”吳道子穿着貓妖套裝的樣子出現在後院裡，整個一呆萌呆萌的正太。
“這位婆婆，請吧。”他看向老嫗。
“你當真不允？”老嫗深深看了林柯一眼：“要知道，我們雜家的大人可是很欣賞你的。”
雜家！
諸子百家之一，戰國末至漢初的哲學學派，以博採各家之說見長，以“兼儒墨，合名法”爲特點，“於百家之道無不貫通”。
林柯的變革家，和雜家在手段上是類似的，都是吸取各家之長。
當然了，變革家最終目的是讓人民，或者說讓百姓們的生活變好，不停地進行創新和變革，走因材施教、因地制宜、當地特色的路子。
而雜家略顯龐雜，更有一種什麼都知道一點，什麼都不精通的感覺。
當然了，在現在，雜家更多的演變成了做商人，什麼生意都做。
只要有用的，就學之！
演變成了只要有利益，就可圖之！
當今天下，大多數商人、行商等，都可以算作是雜家門下。
可惜，林柯做這些確確實實不是爲了錢。
如果“佔股”太少，以後話語權也會少很多。
甚至於被綁定在雜家站車上，讓人誤以爲自己也是雜家人士就麻煩了。
“抱歉，我暫時不想加入雜家。”林柯搖了搖頭：“至於分成，我只能接受五五分成，而且未來作品也會優先考慮給你們。”
這也是他最底線的底線了。
前世法治社會，有個流氓，分給作者五成，自己吃五成，這他還能稍微接受一些。
畢竟人家是全球最大的中文小說發行平臺，還幫忙宣傳、運營等等。
但是現在呢？
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完全就是把他當作待宰的羔羊！
要知道，這個世界對於知識的看中程度是遠遠超過上一世的。
上一世有很多人喜歡白嫖，搞得寫作的作者白費力氣寫幾百萬字，然後顆粒無收。
而且還自認爲自己有理。
相當於……我窮所以我做強盜，但是你被我搶了東西你也不能罵我。
而這一世，對於知識產權的保護，那是直接由禮部印刻律法在天地之間的。
別人沒授權你刊印小說，結果你自己刊印了，那你就完了。
買盜版的也是一樣，如果沒有購買正版，而是購買了沒有防盜防僞印記的盜版，那你也完了。
這個世界，是知識創作者們的福音！
林柯敢說，要是前世那些小說作者們來這個世界，絕對很大一批人都能以寫小說爲生了。
可惜的是，大多數小說作者只能被盜版摧殘，然後尖尖上那些頂級作者又出來“支持讀者買盜版看盜版”，搞得小說書荒的一大堆。
想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就是這種情況。
想到這裡，林柯不再看那老嫗，轉身走向裡屋。
老嫗看林柯這樣，頓時冷哼一聲，也沒放什麼狠話，但是眼神中的陰毒卻難以掩飾。
旋即，吳道子帶着老嫗離開了仙境畫坊的後院。
沒過一會兒，厲淳罡來了。
“雜家來找過你了？”厲淳罡一來就說明了來意：“你要是想刊印書籍和漫畫，我可以幫你找找人。”
林柯此時剛剛擡起畫筆準備練習畫畫，看厲淳罡來也就站起來：“師傅，你來了。”
“是啊師傅，師傅我來了。”厲淳罡充滿笑意。
現在，厲淳罡和林柯屬於互爲師徒的關係，玄妙得很。
“師傅……”林柯無奈地笑了笑。
師傅反拜師這種事情，確實挺奇怪的。
當然了，其實是不應該奇怪的，畢竟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你學習老師教的數學要拜師，老師學習你製作的編程難道就不應該拜師了？
“師傅，你知道的，我不是爲了賣錢。”林柯搖了搖頭：“錢夠用就行。”
“我知道，你是爲了廣而告之。”厲淳罡撫須笑道：“所以，你應該讓更多人看到你的作品，趁着天下人還記得你的名字之時。”
確實。
這就是趁着熱度好辦事。
現在天下人都好奇，獲得聖準之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在這個時候推出聖準之人的作品來，最能吸引關注。
到時候漫畫和小說才能傳播得更遠。
但是等這個勁頭過了呢？
到時候人家肯定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了，對於漫畫和小說的新鮮感肯定就大打折扣了。
趁早不趁晚！
“但是老師，他們要和我三七分賬。”林柯搖了搖頭：“對於不合適的地方，還要加入他們說的東西。”
這也是最不能讓林柯接受的地方。
用他的名，來給雜家傳播思想？
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