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不假。”
林柯微微點頭，確實承認了質鶴道人的話：“這種父親確實該殺。”
質鶴道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魔氣盡皆收回體內，重新變成那慈眉善目的模樣：“你懂這個？哦對，畢竟你是林玄機之子。”
這質鶴道人想起來了關於林柯的一切，頓時知道林柯說這話並不是安慰他，而是確確實實認同。
“道魔、道佛，於我來說都是一樣，只不過一把刀而已，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僅此而已。”
林柯笑道：“天長公主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魔頭，也是我師傅，你覺得我會厭惡魔道？至於你姐姐……”
想到了先前瑤池聖女在文會上勾引自己，於是遲疑道：“你姐姐應該也不會怪罪於你。”
“她當然不會。”質鶴道人擺擺手，疑惑地看向林柯：“她難道沒告訴你，她自己也在修魔功嗎？我這還是她給我的。”
林柯：“？”
不是，你們不都是道家一脈的嗎？怎麼一個個全都墮入魔道了？？
“陳兄，你是不是小說話本看多了？你既然是寫這個的，就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啊！”質鶴道人一臉古怪：
“魔道本就是道家之人創立，魔字一個廣，廣中有林與鬼，魔乃是林中之鬼，你們儒家不是最懂嗎？”
林柯聞言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我還以爲你們修的都是道家正統大道。”
“啊？我就是正統啊！”質鶴道人撓了撓頭：“我學的是莊子大賢的《齊物論》，註釋之人乃是人脈祖師爺，越來越去越學越不對，後來加入魔道，就好多了。”
服了。
這個世界被孔子玩壞了。
大一統之後，其他各家也都學着大一統。
這道家竟然將魔道的一些精髓學了去，這倒是林柯沒想到的。
“好了不說這些。”林柯看着遠處晃晃悠悠飛來的假石毅：“你是想用假石毅作惡來栽贓真石毅？”
“確實。”質鶴道人點點頭，而後一股道念伸出，觸碰林柯。
林柯知曉質鶴道人要說辛秘，於是也伸出儒念。
“據我調查，石毅背後有一人，定然與林玄機有關。”質鶴道人的聲音充滿嚴肅：“但是我想遍石毅之事，卻一無所獲，總感覺那人若隱若現，卻難以發覺在何時出現過。”
說着，質鶴道人有些苦惱。
而此時，假石毅來到這裡，看到一件嚴肅正在交流的兩人便知道，戰鬥結束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吭聲，安安靜靜等候林柯和質鶴道人交流。
“我知曉是誰。”林柯看了幾眼假石毅，對質鶴道人回覆道：“其人乃是石毅的點化者，或許便是林玄機身邊的相師。”
點化者三字一出，質鶴道人頓時如夢初醒，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對！對！忽略之人就是那個點化石毅成怪之人！”
質鶴道人拍了拍腦袋，一旦注意到這個人物，那種玄之又玄的遮掩感就消失不見，於是他自然能想起來。
“我還以爲出去後要找個相師問命卜卦才能得到結果，還是陳兄聰明利害。”
聰明？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質鶴道人，卻已經是第三境後期，林柯不由得搖了搖頭。
大魏天驕衆多，除非能得狀元之位，否則誰敢稱自己爲聰慧？
怕是立馬就有人跳出來打臉。不過林柯也沒多說，而是轉而道：“你確定了石毅就是有所圖謀，所以纔在這裡到處打着他的名義樹敵是吧？”
質鶴道人點點頭：“順便也爲我通往道子的路掃清障礙。”
話一出口，質鶴道人便知失言，於是又連忙道：“那是先前，那是先前。”
開玩笑。
打過才知道眼前這位尚書之子有多變態。
一個從脫離林家到現在差不多一年的年輕人，卻直接可以把從小修煉至今的他爆錘一頓。
這有多恐怖？
他如今是三境後期，但是都是得益於這些年的修煉。
而林柯呢？
一年！
一年就從無到有到了三境！
如果是普通的三境還就罷了，畢竟他質鶴道人也是天驕，越境挑戰也是常有的事。
問題是林柯卻把他越了啊！
這種恐怖的天賦和實力，他纔不會得罪和招惹。
“諒你也不敢。”林柯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看向假石毅，開口道：“你是何姓名？”
“我沒有姓名，家師叫我大磐。”假石毅回答。
而質鶴道人也解釋道：“大磐本就即將孕育靈智，我只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過程而已，正好他也有心磨礪，便跟隨了我。”
“哦？原本就要孕育靈智？”林柯點點頭：“這倒是難得。”
“他還有一些手下，如今正在各處挑釁，陳兄，我們不妨高坐雲端，看一看好戲。”質鶴道人笑道。
林柯自無不可。
於是，質鶴道人拿出一卷柔軟的白雲，緩慢在地上鋪開。
“這是我以風調和雨順之法爲基礎所煉製的化靈雲，沒有太多用處，但是可遮掩隱藏我等氣息。”
說着，質鶴道人踩了上去，而後端坐下來，從儲物戒指裡往外拿瓜果漿水：“陳兄快來。”
於是林柯也隨之上雲，只感覺腳底輕盈柔軟，有種踩在棉花裡的感覺。
“大磐，那你繼續帶手下掃平此秘境，我與你師伯商量要事。”質鶴道人傳音給外面的大磐，順帶還甩了一個葫蘆出去：“丹藥省着點用。”
大磐接過丹藥後拱了拱手，然後很乾脆地飛身而起，去那些正在爆發打鬥之地。
“陳兄，那我們便去坐山觀虎鬥吧，嗯，這個形容不太妥帖，應該說，坐收漁翁之利。”
質鶴道人撓了撓頭，然後開始催動化靈雲。
林柯笑了笑，也沒指出他的錯誤，而是以儒念傳音道：“關於林玄機和石毅，你都知道一些什麼消息？”
他想多從質鶴道人這裡瞭解一些，畢竟他出來太晚，而看質鶴道人這樣的，似乎很早就外出闖蕩了。
“林玄機？據我所知……”
質鶴道人想了想，而後面色嚴肅道：“據我所知，林玄機最高修爲乃是君子境後期，且有分身……”
“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