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兩個道士就要死在金焰貂的手中,長月伸手一招,攬月弓出現在手中。
咻!
天心箭術,心箭如雨!
心箭如雨是《天心箭術》中的羣攻招式,只見一根真氣箭矢被長月射向高空,在箭矢下落的一瞬,突然分化出無數根一模一樣的箭矢,向落雨一般射向地上的金焰貂。
“吱!”
“吱!”
“吱!”
……
金焰貂們的哀嚎聲接連響起,不多時就全部死在了長月的箭下。
收起攬月弓,長月召出青衣,對她說道:“把那師徒倆拉上來吧!”
兩個道士中師父中了火毒,徒弟也渾身是傷,眼看着就要昏迷,長月要是把他們丟在這裡,不出片刻,兩人要麼被異獸啃食成渣,要麼被周圍的高溫烤成乾屍。
“是!”
青衣伸出雙手,頓時無數枝條從她袖中射出,不僅將兩個道士拉上了船,那些金焰貂的屍體也被她帶了上來。
既然是姑娘的戰利品,那自然沒有棄之不理的道理,這金焰貂等級雖然不高,但的皮毛和血肉都是好東西。
兩個道士上船的時候已經昏迷,長月看着老道士通紅的臉頰,想了想放出了紅玉。
“紅玉,你看看能不能幫他解毒。”她指着老道士對紅玉說道。
紅玉看了看後搖搖頭,它雖然能吞噬各種毒素,但僅限於草木之毒,生靈之毒,火毒雖然也是毒,但和草木、生靈之毒完全不是一回事,冰毒、寒毒也是一個道理。
“這樣啊!”
長月想了想,取出一塊千年寒冰,將老道士放了上去。
火毒雖然難解,但金焰貂等級畢竟低,它的火毒自然也就不那麼強烈,千年寒冰應該可解。
其實長月也知道一些解火毒的丹方和藥方,奈何她手裡沒煉丹、製藥的材料。
果然隨着時間推移,老道士體內的火毒在千年寒冰的作用下逐漸消退。
接着長月又給師徒倆各餵了一顆療傷丹藥。
紅玉見長月用不上它,就湊到了青衣身邊,此刻青衣正拿着匕首在解剖金焰貂的屍體,正是那些金焰貂的血肉引起了紅玉的注意。
紅玉用大小如意之術,將自己的身體稍稍變得大了一些,張開嘴巴正好能吞下一隻金焰貂。
青衣解剖一隻,剝下皮毛後,它就吞一隻,吃的是津津有味,不多時,幾十只金焰貂就被它吃的一隻不剩,只留下一堆柔光水滑的皮毛。
製作皮大衣的材料又增加了呢!
填飽肚子,紅玉打了個哈欠,隨意在船上找了個地方呼呼大睡起來。
過了一會兒,兩個道士相繼醒來,當他們看到救自己的是長月之後,當即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長月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好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老道士恭敬地說道:“對前輩來說雖只是舉手之勞,對我師徒二人卻是活命的大恩,不能不謝。”
老道士沉思了一瞬,突然說道:“我師徒二人身無長物,不如我給前輩算上一卦吧。”
長月聞言面露驚訝,“你會算卦?”
老道士羞愧地說道,“不算精通,只略懂皮毛。”
長月打量着兩個道士,只見他們穿着破舊的道袍,雖然打扮的還算整潔,但實在落魄了點,“你們該不會是天機一脈的傳人吧?”
青州有一超級宗門名喚摘星閣,他們就號稱是天機傳人,摘星閣的閣主更是傳說有一雙可以看透過去未來的神秘之眸,更有傳言他一言可定生死。
聽到長月的話,老道士連連擺手,“我們師徒只是野道士,哪敢自稱是天機傳人,不過混口飯吃罷了!”
老道士的傳承很是奇特,他可卜算天機,但卻修煉緩慢,這大概就是泄露天機的代價吧!
其實他和徒弟的根骨都不錯,奈何修煉多年,卻連上元境的檻都邁不過。
“不知二位怎麼稱呼?”長月問道。
“老道清微,這是小徒長陽。”老道士朝長月拱手回答道。
小道士見狀也趕緊朝長月拱拱手。
長月詫異地看了一眼小道士,我叫長月,你叫長陽,我倆還挺投緣的!
“那就請道長給我卜算一卦吧。”收回目光後,長月對老道士說道。
“是!”老道士恭聲應道,“還請前輩賜一根頭髮給老道,充當老道卜算的媒介。”
長月聞言隨手拔下一根頭髮遞給老道士。
老道士恭敬地用雙手接過長月的頭髮,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一面龜甲和數枚銅錢,只見他將龜甲擺在最中間,銅錢一字排開,然後取火點燃了長月的那根頭髮。
等頭髮燒盡,老道士撿起銅錢拋出去,並且口中唸唸有詞。
一連拋了數次,老道士都是眉頭緊皺。
長月見狀問道:“道長,可是有什麼不對?”
“這……”老道士有點不好說,生怕開罪了這位修爲高深的前輩,然後被人家一巴掌拍死。
“道長但說無妨,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遷怒你。”長月保證道。
“那……老道就說了。”老道士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前輩命理一片模糊,老道學藝不精,並不能看清,但老道卻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絲和您血親有關的天機。”
我的血親?我的血親不就是李家之人?
“難道我的血親有問題?”長月追問道。
“您的血親蒙上了一層血光,恐怕有性命之憂啊!”老道士忐忑地看着長月說道。
聽到這話,長月的眉頭緊緊地皺到一起,難道明月城要有什麼變故?
見長月臉色有點不對,老道士連忙又說道:“也可能是老道學藝不精,算的不準,老道經常算不準的。”
長月回過神來後對老道士說道:“有勞道長了,不知道長師徒可是要去火源鎮,不如我送二位一程吧!”
清微:“如此便多謝前輩了!”
長陽:“多謝前輩!”
清微道長和長陽小道士連忙又給長月磕了一個響頭。
長月心念一動,駕馭着紅繡樓疾馳而去,她決定接了白元齊後就立刻返回明月城,不管清微道長的卦象準不準,她都打算儘快回去,小心駛得萬年船。在火源鎮外面,長月將清微師徒放下,然後收回紅繡樓獨自進鎮。
當她走進給白元齊租借的小院時,只見院子的角落裡堆積着好幾具屍體,每一個都渾身腐爛,看不清面容,很明顯都是死在桃花蠹的瘴毒之下。
火源鎮是由冒險者匯聚而形成的地方,自然存在大量亡命之徒,這些人不經主人家同意就進到這裡很顯然不懷好意,死在桃花蠹手下也是活該。
沒有理會那些屍體,長月收回了桃花蠹,又在找到白元齊後,直接帶着他出了火源鎮。
一出火源鎮,她就和白元齊乘上紅繡樓,全力朝着明月城進發。
希望明月城不會有事吧!
在紅繡樓飛行的途中,長月也沒有閒着,她開始着手幫助白元齊恢復經脈和修爲。
如果明月城真的出事,那多一個先天境高手也就多一份力量。
然而長月卻忘記了,她的血緣親人可不僅僅只在明月城一個地方!
“青衣,紅繡樓交給你控制,如果有事就叫我。”
長月將青衣放出來後對她說道。
紅繡樓是靠着元晶飛行的,青衣只要控制方向就行。
“是,姑娘。”青衣點頭應聲。
將紅繡樓的控制權交給青衣後,長月走進船艙裡開始煉藥。
取出煉丹爐和各種材料後,長月盤腿坐在蒲團上,伸出右手輕輕一招,她的掌心便多了一條金紅色的火蛟。
六丁玄火鼎已經認長月爲主,所以長月現在可以隨意動用鼎中的火種。
在長月召出火種的瞬間,萬物鏡火域中的那棵參天扶桑神木上纏繞的火焰瞬間消失,正閉目養神的流火頓時不滿地叫了一聲。
長月手掌輕輕一揮,那火蛟便飛入煉丹爐底部,煉藥正式開始,她將各種輔材扔進丹爐,控制真氣將它們煉製成毫無雜質的粉末,最後又扔進最爲重要的涅槃花。
涅槃花是火行材料,想要用火煉化它非常不容易,長月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纔將其煉製成藥粉。
如果不是有火蛟相助,她恐怕還要花費多一倍的時間。
等藥粉煉製結束,長月將白元齊叫進船艙。
“姑娘!”白元齊恭敬地對長月抱拳行禮。
“幫助你恢復修爲的藥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也準備準備,我們開始治療你的經脈之傷!”
聽到長月的話,白元齊立刻激動地跪倒在地,“多謝姑娘,屬下隨時都可以接受治療!”
他期待這天到來真的是太久了!
“那好!”
長月隨手一揮,房間裡頓時多了一個浴桶,這個浴桶不再是用千年寒冰製造的了。
用涅槃花煉製的藥粉屬火,而千年寒冰屬水,二者相剋,如果再用千年寒冰製造的浴桶泡藥浴,只會破壞涅槃花的藥性。
這個新浴盆是長月用一截赤焰樹的樹枝製作的,製作的非常粗糙,只挖空了中間部分就被她拿出來用了。
不過這不重要,能用就行。
將浴桶放置好之後,長月又向其中倒入玉醴泉,只見玉醴泉進入浴桶的瞬間,便咕嘟咕嘟地冒起泡泡。
赤焰樹自帶高溫,玉醴泉進去之後瞬間就被煮沸。
此時玉醴泉中已經充滿火行之力,形成了水中有火的特殊現象。
“脫了衣服進去吧!”長月指着浴桶對白元齊說道。
“是!”
白元齊毫不猶豫地脫了衣服跳進浴桶,進去的瞬間他便倒抽一口氣,因爲實在是太燙了。
好在他的修爲雖然不在,但肉身強度依舊是大周天境巔峰的程度,因此可以勉強抵禦住高溫的蒸煮。
但片刻之後,白元齊的皮膚還是因爲高溫的作用而變得一片通紅。
等白元齊盤腿在浴盆中安靜坐好,長月開始一點一點朝水裡灑入藥粉,藥粉入水即化,頃刻間,浴桶裡的玉醴泉就成了赤紅之色,散發着耀眼的紅芒。
除了涅槃花製造的藥粉,長月還向浴桶裡加入了金鱗參煉製的藥粉。
白元齊身體荒廢了二十多年,每天都在變得衰弱,要不是之前修爲高深,恐怕早就廢了。
但等他經脈重塑的瞬間,肯定會突破至先天境,如果不在重塑經脈的同時強化他的肉身和經脈堅韌度,他突破的時候必然會特別痛苦。
等所有的藥粉加入結束後,還差最後一步。
只見長月取出一個玉瓶朝浴盆裡傾倒而去,一滴赤金色的血液瞬間滴落進了藥水裡。
這滴血液是流火的,是長月和它簽訂契約時用剩下的(準確來說是她特意多放的)。
這血液的作用是藥引。
本來長月是打算用火虺的血液充當藥引的,但遇見流火之後她就改變了主意,流火的血液明顯比火虺的血液更加適合。
隨着血液滴入浴盆中,浴盆裡的藥水頓時劇烈翻滾起來,藥性徹底被激發出來,同時白元齊也痛苦地呻吟起來。
重塑經脈可不得痛苦嘛,涅槃的意思就是用涅槃花的藥性將白元齊全身的經脈焚燒殆盡,然後再重新催生出來,這個過程當然不可能好受!
隨着藥性進入白元齊體內,白元齊渾身青筋暴起,嘴脣更是因爲忍痛而被咬破,鮮血順着嘴角滑落,滴進浴桶之中。
只聽白元齊身體裡傳來一陣轟鳴,他的頭頂凝聚出三朵金花,分別代表着他的精、氣、神。
三朵金花飛速旋轉,時而盛放,時而閉合,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等白元齊渾身的氣勢達到頂峰,三朵金花化作流光鑽入他的眉心。
三花聚頂之境成!
按理說武者突破先天境是會有異象產生的,但白元齊成就先天境時卻沒鬧出太大動靜,只因爲當年他第一次突破石,就已經顯化過異象了。
成功突破到先天境,白元齊原本蒼老的外表也變得年輕了不少,如今看着也就四五十歲的模樣。
“多謝姑娘再造之恩。”
白元齊跳出浴盆後,單膝跪地對長月說道。
“好了,先把衣服穿好吧!”長月無語地說道。
“是!”
白元齊尷尬地撿起衣服飛速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