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個女人嗎？”張了啦倒一杯清水潤喉，依靠在沙發背，修長的雙腿交疊站着。
“我確定。”尹樂目光堅定，“從我房間的窗子裡跳出來，只能經過這一條道路，不然一定會被大堂來參加葬禮的人看到，去我房間並襲擊了你的人，一定是她不會錯的。”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張了啦點點頭，“她力氣不算特別大，不然我現在的嗓子可能不只是啞了這麼簡單。”
“雖然，她沒有胸。”
尹樂笑了一下，仰頭在她胸前瞄了瞄，後者挺挺胸，一副驕傲的樣子，“奧對，你要的口紅，是不是這個色號？”她從衣架掛着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管口紅，遞給尹樂。
尹樂拿過口紅，打開看了一眼，下結論：“口紅沒有被換過。”
“化妝師補妝的時候，口紅磕到牙齒上，有個牙印，我不會記錯的。”
“嗯。”張的呦坐在沙發上點點頭，他用手指沾了一點口紅，湊到鼻尖上，閉眼聞了聞。
過了幾秒，他睜開眼睛，說：“沒有毒品成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張了啦似乎對這件事情很上心，但是這種關注度，只是由於她過分重的好奇心。
“應該去查找今天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尹樂搖搖頭，“沒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兇手真身的可能性不大。”
兇手僱傭女人來故意混淆視聽，故意轉移可能關注這件事的人的注意力……各種可能都有。
“了啦，你該拍戲就去拍戲，別摻和這件事了。”張的呦說：“拍戲的時候也小心一些，讓助理、經紀人時刻跟在身邊。”
張了啦不願意，被張的呦突然嚴肅的表情嚇到，不情不願說：“好吧，哥哥。如果有任何進展一定要告訴我。”
張了啦從沙發上起身回房間，開始想自己如果出去玩，應該換什麼衣服。
“你好好想一想，還有什麼地方可疑。”張的呦的表情變得和做蛋糕時一樣認真。
補充：“所有你看到的、想到的、感覺到的細節都說出來。”
“下了保姆車之後，我感覺很冷。沈老師要給我穿他的衣服，我沒要。”尹樂雙手搭在膝蓋上，認真的模樣像是認真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接着，我們兩個人一起進入星雲酒店，進去之後，我感覺非常冷，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排除在這個時候有人給你注射什麼東西的可能性嗎？”張的呦微微皺着眉頭，肥貓在他懷裡轉來轉去，似乎也在替主人心煩。
尹樂認真的想了想，搖頭：“我並不確定。當時我穿了超短裙，夜裡有風，走完紅毯之後兩條腿都是僵的。”說着，尹樂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寒冷，瑟縮了一下肩膀。
“討厭的倒春寒。”尹樂抱怨完，發現張的呦眼睛鎖在她腿上。
她穿着粉色棉質的寬鬆居家服，長度到膝蓋下面一點，由於她現在坐着，裙子只能蓋住大腿，膝蓋以下全都暴露在空氣中。
“喂，你想幹嘛？”張的呦蹲過來，呼吸噴在她小腿處，她着急擡腿踢他，被他兩根手指捏住膝蓋，“張的呦！”
他蹲跪在地上，把她一條腿擡起來，認認真真從上到下觀察了一遍，另一條腿也一樣。
終於下結論：“你以後的身體，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你死亡時的狀態。剛剛我看了一下，沒有針孔。”
“你少佔我便宜。”尹樂推開他的肩膀，臉色有點不正常的紅，毫不客氣對他說。
後者表情卻有點無辜，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幾秒後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冒犯了她。
他委屈的說了句：“對不起。”
尹樂後來想，他從小到大接觸的女生只有妹妹和她沒見過的哎呀阿姨。他情商很低，心中有什麼想法就會去試試，男女有別這種事，不清楚也正常。
尹樂乾咳兩聲，把話題引導正事上面來，“化妝師的嫌疑排除，我們下一個鎖定的目標，應該是沈炎清？”
“對，你再和我說說，後來和他之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回到那晚的慶功晚會，沈炎清帶她到沙發上坐下，遞給她一杯熱果汁，說是可以暖暖身子。
“我當時沒有多想，直接喝了，果汁喝起來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酒店提供很多免費果汁，當時很多人都喝了。”
“還有，”尹樂停頓了一下，說：“他向我表白，我拒絕了。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可疑點。”
“唔，每個細節都很重要。”張的呦微皺眉頭，深思，“看來我們必須搞到監控視頻，警方那邊結案很快，相信監控視頻還沒被調走。”
他說辦就辦，穿衣服，穿鞋，“你在家裡慢慢想任何可疑點，我儘快拿到視頻資料。”
“好。”尹樂點頭，望着他出門的背影，想起來自己忘記說一聲感謝。
*
張了啦換好衣服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司機等在樓下，她不緊不慢在冰箱裡拿出一個已經包裝好的蛋糕，滿懷笑意下樓。
張了啦坐在車上，給曾天琪發微信。
【佳嘉家加：過來我公寓。】
對方沒回，張了啦笑一聲，又發過去一條。
【佳嘉家加：一個小時之內，過期不候。】
張了啦五年前出道，憑藉天然出衆的長相和精湛的演技，這幾年越發的火，戲也越拍越多。
爲了不打擾的呦哥哥和哎呀阿姨，她工作一忙就會住在自己的小公寓裡。
曾天琪是三年前出道的小鮮肉，一年前兩人共同拍過一部偶像劇。
炒過一段時間緋聞，不過當時曾天琪完全是爲了蹭她的熱度。
這種緋聞一般不太過分，張了啦都不予理會。
再後來，兩人關係好像有點變味兒。
張了啦戴好墨鏡和口罩，一路小跑進公寓，拎着蛋糕的手被風吹得發紅。
她拿鑰匙開門的時候，看着發紅的手，低低罵了曾天琪一聲，被罵的人從拐角裡出來，嚇了張了啦一跳。
“你走路就不能出聲音！”張了啦抱怨。
曾天琪張開雙臂，從後面抱住她，一隻大手蓋住她冰涼的手，另一手擰開鑰匙。
張了啦感受到身後人噴灑在她臉上的灼熱氣息，用手肘狠狠砸在他胸前。
“啊——”
穿着黑衣黑褲的瘦高少年彎了腰，捂住胸口。尹樂鑽進房間內，沒跑幾步被身後人攔腰抱起來。
“曾天琪，放我下來，你先別弄，我給你帶了吃的。”張了啦晃晃手中的袋子，模樣像是逗弄小動物。
袋子裡面裝着哥哥做的小蛋糕。
曾天琪看着袋子勾脣一笑，帽子由於剛纔的動作而掉落，少年白淨的臉龐展現出來，桃花眼裡滿是笑意。
“佳佳，等下再吃，我都快一個月沒見到你，實在想得慌。”
說完，他低頭，堵住張了啦的脣，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
曾天琪連抱她去臥室的時間都等不及，直接把她放在茶几上，扯光了身下女人的衣服。
張了啦妖精似的替他拉開褲子拉鍊，曾天琪紅了眼，等不及她動情，起身，掐着她的腰就狠狠進入。
事後，曾天琪把蛋糕從地上撿起來，骷髏頭的形狀已經不太明顯。
他小心翼翼放到茶几上面，拆開包裝，蛋糕散發着幽幽巧克力味道。
白巧克力做的腦殼，黑巧克力是黑黝黝的眼珠，如果沒化掉的話，應該相當逼真。
豔紅色的果醬描繪出性感的紅脣，還是個女鬼的骷髏頭呢。
潔白的腦門上畫的應該是很恐怖的一幅畫，可惜看不出原樣了，大概是藏寶圖之類的。
蛋糕的樣子很奇怪，味道也很怪。並不是普通的巧克力味道，這個味道淡淡的，入口之後濃郁的香甜纔會徹底散開。
像是一開始被什麼東西包裹住，舌尖觸碰到蛋糕的時候，香味一下就蔓延開來。想要捉住那縷味道，卻根本捉不住，它像鬼魂一樣神秘又惹人嚮往。
口感也奇怪，一開始是硬的，室內的溫度並沒有將它徹底融掉，入口卻即化，像是有什麼小動物在輕輕撫弄自己的口腔，毛茸茸的，很輕柔。
溫柔，對，是這個詞。
明明是有些恐怖的骷髏頭，卻處處讓品嚐者感受到溫柔，每一口都能讓人滿足。
張了啦隨便穿了件浴袍出來，坐在曾天琪對面，問道：“好吃嗎？”
曾天琪看過去，她身子前傾，胸前露出大片雪白，上面有着點點梅花印。
他看傻了，愣愣點頭。
“呵，餵我一口。”
張了啦微張嘴，並沒有等來骷髏蛋糕。
曾天琪勾着她的脖子，咬住她下脣，輕輕吸吮。
“我求你，你別老勾引我了。”被人重新抱進臥室的路上，張了啦聽到他含糊不清的話，心中失笑。
清新美味的蛋糕浸入情.欲，寸寸折服。
大鬼蛋糕屋的招牌骷髏蛋糕，每一口都能讓你欲罷不能。
想停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