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陽光最討人喜歡,透過落地窗滿滿的足足的灑落客廳一隅,駱煒馨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裡,蜷縮着腿,悠閒的聽着如水的音樂,翻着書,手邊是熱氣嫋嫋的龍井,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那些煩悶被統統拋開,一切的一切,舒服的恰倒好處,深呼吸,換個姿勢……她準備繼續發呆,繼續神遊,繼續看書,喜歡着曬太陽喝茶……
當她第六次的換個姿勢,伸着懶腰的手忽然觸摸到自己回到家就丟在沙發上已關機的手機,想到自己這樣的走出公司,終歸不是很妥……拿起手機,剛一開機,就被上面一個接一個的短消息和未接電話提醒驚呆……不知怎麼的,手一僵窒,電話無聲的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腦袋忽然陷入異常的混沌,驚醒她的音樂在一遍遍的響……
手忙腳亂中,她的手指四處摸索找尋,她的Dying?In?The?sun在哪?
終於在沙發下面的地毯上摸到,她揀起,沒來得及看號碼就點了接通,“hello?”
“表姐快開門!”
駱煒馨才把門開出一道細縫,蘇崖已闖了進來,慌慌張張的,好似後面被什麼恐怖分子追殺似的,一衝進來就叫喊,“煒馨表姐,家裡不能呆了……那個,我餓了,咱出去吃飯吧?”
駱煒馨一怔,“不是十點多才在咖啡館吃了些東西麼,怎麼這麼快就餓了呢?”
“我這麼大的身板,吃那麼點怎麼可以啊,快走啦,我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要告訴你,家裡不安全,我們去餐廳邊吃邊說……”蘇崖神秘兮兮的拖着她就往外走。
駱煒馨推開蘇崖的手,眉一挑,“這是我自己的家,我又沒有什麼要命的仇人,爲什麼不安全?難道你又惹了什麼事?”
“我……咳,一時半會的也解釋不清,就算是我惹了事吧,你不要問了,我們先出去躲一會再說……”蘇崖的表情十分可疑,卻又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只是催着駱煒馨快走。
駱煒馨抓住門把手,哭笑不得的說,“好吧,就算要出去,你也得等一下,讓我上去換一下衣服啊……”
“換什麼換啊,我們就是去普通餐廳躲……哦不,去吃個飯,你這樣挺好。”?蘇崖掰開駱煒馨抓住門把手的手,“晚了就來不及了……快走吧。”他把她硬拖出去後甩上門,急急的推着她走到停在大門外的車旁,打開車門就把她推了進去。
駱煒馨看看自己,披頭散髮,領口大開露出裡面紫色T恤的白毛衣,牛仔褲和休閒居家拖鞋,穿成這樣出去也叫挺好的話,叫她去普通的餐館吃飯還勉強可以,如果蘇崖願意去那些普通餐館的話。
等到上了車,左右看過還算正常,蘇崖才鬆了一口氣,邊發動車子邊詭笑,“有什麼關係,你穿這樣保證回頭率比穿職業裝高。”
駱煒馨白了蘇崖一眼,萬般無奈,“你還不如保證一會到了地方別有人和我說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嘿嘿,這個嘛……我絕對保證,放心吧……”蘇崖笑得很是心虛,眼睛還時不時的偷偷瞄着放在前面一直忽閃着亮光的手機……
蘇崖把她帶去的地方其實是個裝修很有格調的西餐廳,蘇崖給她講過,這裡是秋若水喜歡的地方,才落坐她已經看見蘇崖熟練的拿起餐牌,中英文並用的胡亂點了一堆東西……據她所知——因爲小美的節外生枝,秋若水最近在和蘇崖冷戰,但這個冷戰方式比較另類,只是避不見面,但電話卻忙得發熱發燙,發熱發燙的意思就是,蘇崖的電話短信十分之多,多得她幾乎想讓他和自己一樣的關機……想到“關機”這個詞,她下意識的一摸口袋,心裡“咯噔”一下,由於出來的匆忙,她不止手機沒帶出來,連錢包鑰匙也沒有拿出來……
蘇崖點的東西慢慢的被服務生端了上來,而蘇崖卻因秋若水又開始挑起戰爭而電話不斷,眼看着是一分鐘一個短信,三分鐘一個因短信不及時的電話,蘇崖表情變幻萬千的自顧自講,駱煒馨也就只得自顧自吃……
隨着在附近購物的人逐漸進來喝下午茶,餐廳裡的人慢慢多了起來,秋若水又有電話進來,蘇崖臉紅脖子粗的在辯解,不知道是太吵還是秋若水的信號不好,他喂喂幾聲後起身去尋一處安靜的地方。
駱煒馨吃飽喝足,閒得無聊,等着等着卻老半天也不見蘇崖回來,她放眼看向四周,遠遠近近不見他的人影,只看到服務生面帶微笑的向她走來……
“請問是駱煒馨小姐嗎?”服務生站立在她面前,禮貌的問。
“是的,怎麼了?”駱煒馨說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纔一位蘇崖先生說他有急事先走了,讓我來告訴你一聲。”
駱煒馨即時從座位上站起來,按下心中恐慌,連忙問,“帳單付了沒?”
“賬單已經付過了。”
她暗吁了口氣,稍爲安心,剛說了聲“謝謝”……就聽到那位服務生面露難色的指指她的身後,“不客氣!不過……蘇先生剛纔點了一束鮮花還沒有付賬,你看……”
柴卓棣驅車趕到駱煒馨的家卻撲了空,原有的煩躁心情又添了幾分焦慮……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行駛中,經過一家外表裝潢比較另類的西餐廳……不知怎麼的目光隨意的瞥了一眼就被瞬間定格……餐廳明明有很多很多人,他卻從衆多的人羣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靠窗位置的她——她的對面位置是空空的,她不知在和服務生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