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帶着人馬押解李自成返回道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後。照常在京城城門迎接王承恩的還是倪元璐。
兩人客套過後,王承恩將八千人馬在離京城八里的地方安營紮寨,暗中囑咐秦良玉和周通監視着張獻忠的人馬,然後帶着張獻忠和李定國跟隨着倪元璐進到京城,前往紫禁城內面聖!
衆人來到紫禁城外圍,只見郭太監與錦衣衛統領劉勇早在紫荊城外圍的錦衣衛崗哨相候。
衆人寒酸過後,郭太監朝衆人躬身說道:“皇上只讓王公公先單獨面見皇上,諸位大人在此相候,皇上一會兒後還要召見諸位大人!”
聽到郭太監的話,王承恩心中暗愣,莫不是崇禎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叫自己去做?
王承恩獨自跟着郭太監急忙來到乾清宮進到御書房,見崇禎一臉沮喪的坐在龍椅之上,似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
見到崇禎如此神色,王承恩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跪倒在地,朝崇禎道:“微臣王承恩磕見皇上!”
聽到王承恩的聲音,崇禎纔將自己的目光落在王承恩身上,朝左右侍候的太監揮了揮手,御書房內侍候崇禎的太監識趣的退出御書房。
“王承恩!”崇禎的聲音冰冷冷的:“朕有個問題道想問問你!”
聽到崇禎的話,王承恩心中咯噔一下,他是在不明白崇禎應該爲自己平定內亂而高興啊,爲何此時的言語如此冰冷。莫非自己又有什麼麻煩了?
王承恩小聲會道:“皇上有話問微臣,臣自然盡言所知!”
“王承恩聽旨!”崇禎冷笑一聲喝道。
王承恩聽到崇禎地話趕忙匍匐在地上思量着自己到底又出了什麼紕漏!
“把褲子脫掉!”
聞及崇禎的話,王承恩心中咯噔一下,立刻面如土色,心中一聲哀嘆,完了!
王承恩這個穿越客的權利來源,源自太監的身份,而且這個太監還是帶的假太監。崇禎竟然下旨讓王承恩脫褲子,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崇禎已經知道王承恩假太監的身份。
王承恩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心中反覆思量着自己到底那裡出了紕漏!
成也蕭何敗蕭何,王承恩之所以混到今天這地步,完全是因爲他的色膽包了天。一切麻煩,都源自王承恩的色膽!
錢謙益在查到柳如是被王承恩私藏在上海驛站後,因爲對王承恩的妒忌和怨恨,錢謙益將東林黨和齊楚浙黨地隔閡完全拋在了一邊。暗訪了溫體仁。
機深似骨的溫體仁自然明白,齊楚浙黨想在朝中獨自對抗王承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錢謙益帶領的東林黨此時暗訪溫體仁,實際就是有意兩個黨派聯合。將王承恩擊垮
何況王承恩對土地地改革雖然沒有成功,可是王承恩這個政見,實際則是傷害滿朝大臣利益的。特別是朝中齊楚浙黨和東林黨很多子弟出自各地大糧商。王承恩平糧價在各地開放糧所。本就從根本上傷害了他們的利益。
共同的利益所在,讓錢謙益和溫體仁兩人一拍即合。錢謙益那裡是機深地溫體仁對手。將王承恩將柳如是搶去和盤說出,狡猾似狐狸一般的溫體仁認爲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錢謙益暗奏崇禎說王承恩是個假太監!
錢謙益當時一聽就蒙了,這不是沒有真憑實據就誹謗朝廷大員嗎?而且是誹謗在崇禎心中如日中天的紅太監,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錢謙益正要質問溫體仁要他這樣做,居心何在。溫體仁卻對錢謙益說道:“錢大人難道還有疑問嗎?這貨絕對是假太監,你看重慶石柱秦少保地孫侄女秦雨,爲什麼王承恩非要搭救?爲什麼這丫頭非要跟着王承恩到上海?其中貓膩不言而喻呀!”
聽到溫體仁這番話,錢謙益心頭一跳,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痛聲嘆道:“溫大人真是一語點信夢中吶!”
“哈哈!”溫體仁哈哈大笑以掩飾心中的喜悅,朝錢謙益繼續說道:“錢大人放心,只要你力奏王承恩是個假太監,在下絕不袖手旁觀,也會力奏王承恩養私兵,在平叛前線抓兵權之事!這次這王承恩不死,我溫體仁定遺臭萬年!”
在送走錢謙益後,溫體仁繼續哈哈大笑,說實在話,溫體仁自己都不知道王承恩到底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之所以在錢謙益面前那麼肯定王承恩是個假太監,只不過是讓錢謙益去當這隻出頭鳥而已!
能不能真的藉此扳倒王承恩,溫體仁本就不做指望,給王承恩添點亂,那是溫體仁最喜歡地事情。只不過,溫體仁沒料想到崇禎竟然真地懷疑上了王承恩!
崇禎一看錢
奏摺,聯繫到九雲莫名其妙在新婚之日消失,他的心分信了錢謙益地奏摺。能不能確定王承恩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只有看看那玩意兒是不是掛在褲襠裡,唯一的途徑只有讓王承恩脫褲子!
爲了確定王承恩是帶玩意兒不帶玩意兒,崇禎現在就是這麼幹了!
匍匐在崇禎腳下的王承恩冷汗刷刷地往外冒,心中正在掙扎,這可是聖旨啊,不脫就是抗旨,王承恩有幾個腦袋掉的,若是脫了褲子,王承恩死得更快!
可是不脫行嗎?
崇禎見王承恩匍匐在地板上半天沒動靜,喝道:“郭太監!”
郭太監聽到崇禎的叫喝急忙推門進到書房躬身立在崇禎身邊,崇禎繼續朝王承恩突然嘆氣道:“你真要朕當着外人的面對你下手嗎?”
聽到崇禎如此說,王承恩心中一驚。崇禎明顯給他王承恩留有餘地,王承恩那還不識得好歹。
王承恩顫聲回道:“小的願招!”
崇禎再次嘆了一聲,朝郭太監喝道:“下去,給朕關緊房門,任何人不得靠近五步之內,否則殺無赦!”
郭太監極其不情願地看了一眼王承恩,然後匆匆退下,關上御書房的房門。
崇禎這才苦笑着朝王承恩說道:“想不到大明開朝幾百年,到朕這一代不僅僅有邊患內亂、天下大旱。還出了個禍亂後宮的假太監,這個假太監不僅幫朕平了內患,穩定了百姓,還將建奴擊潰。偏偏朕還委與其重任,可笑可笑啊!”
王承恩默默的聽着崇禎的話,連大氣也不敢出,這看似個命懸一線的時候。任何外界影響都可能讓崇禎活剮了他王承恩!
“王承恩!”崇禎冷哼道:“九雲這丫頭在上海可好!”
“呃……”王承恩又一驚,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將自己能不能活命寄託在崇禎與自己那麼一點點感情上了。
王承恩那還敢隱瞞,回道:“公主逼迫小的就範,公主在上海尚好……”
“好你個王承恩!”崇禎喝道:“你果然假冒太監。做了天下大不爲的事情,朕不剮你如何能正朝綱、吏制!”
見崇禎正要活剮自己,王承恩哀嘆一聲。嚇得渾身一軟。竟一屁股趴在地板上!
……
一個月後。京城傳出王承恩死於刺客之手,誰也沒有見到其屍體。王承恩在上海地家眷包括武監集體從人間蒸發。
幾個月後,張獻忠部隊被調往遼東前線,皮島的陸安也收到了據說是王承恩絕筆的信件。
一年後,崇禎六年,張獻忠在遼東前線被多爾袞伏擊戰死,其部將李定國成爲張獻忠餘部統帥,繼續在遼東一線多次率軍進攻後金未果。
崇禎七年,錢謙益以結黨營私的罪名被崇禎革職,東林黨在朝中勢力盡去。李定國與明朝老將孫承宗合兵一處,大規模開始徵集士兵,準備進攻被皮島陸安拖得疲憊不抗地後金。
崇禎八年,溫體仁被倪元璐、方以智等務實派大臣彈劾,被崇禎直接斬於午門,倪元璐受爲首輔,同時任禮部、吏部尚書,方以智任工部尚書,整個朝野爲此一震,明朝開始了翻天腹地的變化。
崇禎九年,孫承宗率領李定國、秦良玉等將領從遼東一線開始朝後金境內推進,在皮島的陸安、祖大壽等人在數只裝有上百門‘紅衣大炮’的戰艦炮火幫組下,一舉擊潰鰲拜率領地後金、高麗聯軍,像一把尖刀一般朝後金腹地插曲!
崇禎十年,孫承宗、李定國、秦良玉等正面明軍擊潰多爾袞,與陸安、祖大壽等王傢俬兵圍困盛京(瀋陽)。皇太極戰死,福臨即位,多爾爲聶政王。
崇禎十一年,明朝大軍克盛京,多爾袞戰死,福臨在亂軍中不知所蹤,明軍趁勢將失土收復。
舉國歡慶的時候,鄭家所有戰艦朝臺海推進,鄭家艦隊中有數叟超級戰艦,每艘艦都裝備有上百門的‘紅衣大炮’,在與盤踞臺灣的荷蘭殖民者地遭遇戰中,這些超級戰艦憑藉強大的火力摧毀了一切。
崇禎十二年,陸安、周通等辭官,去向不明,有消息人士申稱,在福建海域見到過二人正陪着一個模樣跟王承恩一般的人出海。
……
王承恩被刺客刺殺十八年後。
在美麗地臺灣島,若要想吃地好非得去最有名地酒樓‘針神曲聖’不可。這家酒樓創立於十年前,掌櫃兼首席掌勺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這佳人不僅僅國色天香,更是一手廚藝冠絕古今,這還不說,就那一手書法都頗有幾分當朝首輔倪元璐書法地真髓。
就這樣一位女掌櫃,放到那家酒樓都會火爆得不得
|子,一手絕藝琵琶加上眉到骨子力的魅力,讓食客魂消魄滅只知道拼命掏幹口袋。
當然,‘針神曲聖’酒樓最有特色的不僅僅是前面兩位奇女子,更有一位美豔絕倫的女詩人。常常是這位女詩人出地上句詩詞,連才高八斗的大學子都對不上來。
你要想在‘針神曲聖’解酒調戲這三位姑娘,你可就到了黴了。這坐堂的雖然也是兩位俏麗佳人,可是手段不比江湖好漢差,被打死你也沒辦法告官,臺灣巡撫鄭芝龍那可是都對這幾位姑娘點頭哈腰的。
這日,一位背背長劍大概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獨自進到‘針神曲聖’酒樓,嘴角上翹叼着草根。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咕嚕嚕直轉。‘針神曲聖’的幾位女主人看到這年輕人心中一驚,暗歎這年輕人這麼與自己的丈夫年輕的時候這麼那麼相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地一般,太像了!
年輕人朝幾位美麗的女主人微笑着一一點了一下頭。然後在酒樓內左右張望,突然將嘴角的草根吐掉,朝一張獨自坐着一箇中年人的桌子走去。
“臺灣這地方不錯!”年輕人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中年人對面。
這年輕人的眼神也太厲害了,一眼便看中了‘針神曲聖’幾位女主人的丈夫獨自留坐的桌子。
“恩。是個美麗地地方。”中年人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的年輕人。從這年輕人一進‘針神曲聖’酒樓,中年人就注意到了這年輕人,見到這年輕人的模樣,中年人暗歎了一聲。
不過。這也是中年人預料到地,他本就期待着一天。
中年人仔細地端詳着年輕人,大笑道:“爲什麼不出你的劍。你本是爲了我而來!”
“我是來殺你的!”年輕人冷哼。以奇快地手法抽劍。只見劍光一閃,長劍地劍尖就抵在了中年人地咽喉處。
‘針神曲聖’酒樓的食客見有人動手。頓時作鳥獸散,幾位女主人向救援已經來不及,齊聲驚呼。
中年人竟是不懼,笑道:“你若真殺了我,那就證明我是個失敗者!”
年輕人突然抽劍回鞘,邪笑道:“爲什麼我要殺自己老爹呢!”
“哈哈!”中年人大笑:“我始終相信你能有辨別是非地能力。唉,她每次算計我,都吃力不討好,何苦呢,我們本是一家人!”
年輕人聽到中年人的話心中欣慰,拿起桌子上的酒缸朝中年人說道:“爲了你這句話我敬你!”
中年人大笑,抓過杯子一飲而盡!
年輕人也不客氣,彷彿發泄情緒一般,將酒罐裡的酒猛朝自己口內倒下,端的是酒量了得。
幾位女主人這纔敢靠上前,中年人朝幾位夫人擺擺手,示意沒什麼,幾位女主人這才放下心來。
“酒樓今天閉門謝客,我要款待貴客!”中年人彷彿很高興朝幾位夫人吩咐道。
幾位夫人點頭然後各自忙各自的去,年輕人看着中年人,突然說道:“你不想了解我爲什麼知道你是我老爹嗎?”
“不想。”中年人笑笑:“因爲我相信自己兒子不會殺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是善是惡的人!”
“最少你不是善良人士,呵呵!”年輕人笑,繼續說道:“我娘遺漏了奶孃沒滅口,這是她的失策。奶孃雖然口很嚴實,可是我有我的法子套取爲什麼我娘要我殺你的實情。”
中年人大笑,心中嘆道,這個小傢伙比自己當初還行事慎密,功夫又高,將來大明朝不知道會不會讓他攪得腥風血雨頓起。
……
三日後年輕人執意要離開‘針神曲聖’,中年人在年輕人臨行前將一封信和一把通體烏黑的神弓交給年輕人,說道:“這是你大娘的家傳寶貝,我現在用不上了,你帶上吧,也許能助你一臂之力也不一定,這信是給朝中首輔倪大人的,你定要幫我送去!”
年輕人從中年人手中接過信件和弓,在上船那一瞬間突然回頭朝中年人問道:“這十八年來,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娘和解?”
“和解不是我說了算。”日我還沒問你名字呢。”
年輕人聽到中年人的話笑道:“我叫王薄,薄情寡義的薄,我娘當初起這名字我想是恨你薄情寡義吧,我想她對你是有感覺的,哈哈——”
大笑聲中年輕人跳上出海的船隻,朝中年人和中年人身邊的女人們抱拳作別而去……(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