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不至於吧？
聽到安康公主如此回答，秦縱勇當即爽朗大笑。
“好好好，公主殿下覺得有趣就好。”
只是這番話，倒是讓大皇子、三皇子和八皇子有些摸不着頭腦。
以關係來講，秦縱勇對八皇子應該最是親近，可在宴席中卻只是對安康公主搭話，其他的幾位國公也是問些有的沒的，一副跟安康公主很熟的模樣。
三位皇子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但見安康公主和幾位國公聊得開心，他們也不好隨意插嘴，只是偶爾跟着附和幾句，整的跟他們是陪坐的小嘍囉一般。
“外公在搞什麼？”
三皇子和八皇子的心中同時升起一樣的困惑。
作爲兩個當事人，他們自然清楚今天的蹴鞠交流賽是爲了什麼。
可突然的宴會和幾位國公的態度，讓他們有些不安起來。
因爲他們倆怎麼看眼前的情形也不像是對自己有利的模樣。
但讓他們感到有些慶幸的是，對方也似乎沒有佔到上風的跡象。
李玄知道，這是幾位國公對安康公主的試探，但他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這件事情他想順其自然，幾位國公真看得上安康公主，那就讓他們自行去爭取。
若是安康公主不合適，以幾位國公的能耐應該也能很快就試出來，省了大家的麻煩。
雖說成爲勳貴們的代言人，倒是能有一個不錯的機會去接觸這些勳貴家族。
但是從先前國公們的對話，李玄聽出連他們自己都不齊心。
尤其是趙定海，似乎對永元帝的支持並沒有那麼堅定，處於搖擺不定的姿態。
讓安康公主摻和進去，還真不一定全是好事。
“所以，暫時隨緣吧。”
李玄啃完一塊大肉，衝安康公主“喵”了一聲，又要了一塊繼續吃。
“公主殿下，您這黑貓似乎非比尋常，不知是什麼品種？”
蘇定安看着飯量比軍中將士還大的李玄，嘖嘖稱奇的同時，好奇的問道。
“老國公，阿玄就是普通的黑貓，只是力氣大點，調皮一些罷了。”
安康公主稱呼鬚髮皆白的蘇定安爲老國公，乖巧的很。
只是她的答案讓大家很是無語。
幾位國公先前親眼看到李玄施展“戰吼”，瞬間激發上萬將士們的戰意。
沒有錯，軍中有一種特殊的功法，名爲戰吼。
其實質上和李玄爲了說話而修煉的鬼哭神嚎大同小異，只不過側重不同。
戰吼在控制聲音的精細度上差了許多，主攻聲音傳播的範圍和情緒的感染。
軍中甚至有豢養特殊的獅虎和鷹類獸族，用於在戰場上施展戰吼，提振將士們的士氣。
這些豢養的獸族還有不俗的戰鬥力，在軍中被稱之爲戰獸。
戰獸中，擁有戰吼能力的算是極品，除此以外還有各種神奇的實用能力。
剛纔李玄那一嗓子，讓一衆國公們意識到這只不起眼的黑貓乃是最頂尖的戰獸。
單是其大範圍的戰吼能力，就足以左右一場數萬人的戰鬥。
至於李玄在重陽宴會的蹴鞠比賽上展現的怪力，國公們至今印象深刻。
“未曾想陛下不聲不響的還爲安康公主養了這麼一隻了不得的戰獸！”
國公們的目光在李玄身上流連忘返，對視一番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即便是國公們也眼紅李玄戰吼的能力。
先前那隨意的一嗓子就遠超軍中專門用來施展戰吼的戰獸。
巴不得現在就把李玄擄走，養在自己軍中。
其次，則是對安康公主又看重了一分。
越是瞭解，便越能發現永元帝在安康公主身上留下的後手。
只怕這麼多年將安康公主養在冷宮，也是爲了避人耳目。
而安康公主越得永元帝的看中，國公們便越是需要這樣的安康公主。
就連最支持三皇子的趙定海也不得不承認，安康公主確實是一個更好的人選。
一頓晚宴，皆大歡喜。
雖然國公們沒有從安康公主的身上探聽出太多關於李玄的事情，但和安康公主的交流卻意外的順利。
安康公主本就是一個性格乖巧，聰明伶俐的好孩子。
幾位國公一番試探下來，發現安康公主至少在爲人處事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缺陷。
甚至反倒給他們一種極爲老練的錯覺。
這就更讓他們對安康公主久居冷宮的事情起疑。
這種人情世故，不管是再聰明的孩子，如果沒有親身經歷是很難學會的。
但只怕一衆國公怎麼也想不到，安康公主有一個當過內務府總管的好老師。
而且安康公主之前曾惡補過關於北樑的知識，其中史料佔據大半。
安康公主年紀不大，但卻在讀書上當真有些天賦，讀出了一些自己的感悟出來。
北樑的史料讓安康公主覺得總是有類似的事情不斷髮生。
對於這一點，她曾請教過葉老和尚總管。
結果得到了非常一致的答案。
這些故事裡的主角全都是人族，而這千百年來人性從未改變。
和不斷髮展演化的修行功法不同，人性則是一成不變。
而當安康公主又問人性是什麼，葉老和尚總管也是給出了一樣的答案：笑而不語。
他們都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讓安康公主自己去體悟。
李玄想起當時的情形，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安康公主是一個幸運的孩子，她的身邊總是不缺優秀的長者願意指點她。
吃飽喝足，李玄和安康公主合力在面前的案几上搭起了一座不小的白骨堆。
國公們通過試探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參賽的選手們也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吃過飯之後更是恢復了體力。
稍作休息之後，最後一場白打比賽開始。
一座球門被搬到了場地的中央。
白打是表演賽，也是今天蹴鞠交流賽中對抗性最弱的一場。
兩邊的隊伍，各出一人，簡單的通過秀技的方式，進行較量。
年輕將領和士卒們率先打了個樣。
安康公主在下面認真的看着，記下了不少動作。
輪到她時，對手正好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球技本就平平，結果被現學現賣的安康公主打敗。
最後登場的，則是蹴鞠交流賽的重頭戲。
三皇子對陣八皇子。
顯然，他們的對局是特意安排的。
八皇子擅長球技的事情，對於國公們而言並不是秘密。
趙定海看出秦縱勇的盤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原本今天的兩個主角早就已經悄然退場，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幾位國公在晚宴後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一致同意了秦縱勇之前的提議。
只是在這之前，他們需要探明永元帝的意思，然後才能去試着繼續接觸安康公主，邀請她成爲勳貴們的代言人。
這個順序要是搞錯了，事情可就大條了。
別看永元帝這個皇帝當得憋屈，但畢竟是皇帝，不會容許逾矩的行爲。
白打比賽，三皇子的一身實力就沒有了發揮的餘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面的八皇子花裡胡哨的耍個沒完，引得將士們一陣陣的歡呼。
八皇子的球技還是很頂的，尤其是這白打，踢得一衆軍中蹴鞠高手們心服口服。
甚至，八皇子還有幾種高難度的自創動作，讓將士們大開眼界。
軍中將士們的蹴鞠技巧因爲平日裡的比賽模式，多以實用爲主。
但八皇子不同，他踢球本就是爲了玩，爲了在小豆丁們面前顯聖，那自然是怎麼花哨怎麼來。
結果一番對比下來，三皇子覺得自己在八皇子的技巧面前活像一頭大笨牛。
八皇子也通過最後白打比賽的精彩表現給將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普通士卒們也是現在才知道，眼前的這位皇子竟然是胡國公秦縱勇的外孫。
最後的白打比賽雖然是壓軸，但並沒有第二場那麼激烈。
畢竟待會兒就要睡覺了，給將士們弄得太興奮也不好。
等到三皇子和八皇子的較量結束，一算隊伍的總分，沒想到第三場比賽也是安康公主和八皇子的隊伍獲勝。
今天這三場蹴鞠交流賽，他們竟然是大獲全勝，無一敗績。
當然了，大皇子和三皇子那邊就要鬱悶多了。
他們也是沒有想到，在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連一場都沒贏下。
夜幕降臨，軍中早就點上了火把，照得校場四周燈火通明。
這時候，秦縱勇本該上臺宣佈今天的蹴鞠交流賽圓滿結束，各自回營休息。
可是秦縱勇卻是又擅自加了點戲碼。
“軍中將士聽聞公主殿下的黑貓球技了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見一回啊？”
秦縱勇在臺上對安康公主問道。
安康公主眨眨眼睛，回頭去看李玄的方向。
“嗯？”
“這是要連我一起試探嗎？”
李玄看了看秦縱勇，倒是不以爲然。
他立即對安康公主點點頭，示意可以接下。
“胡國公是要跟我家阿玄踢踢球嗎？”安康公主好奇的問道。
秦縱勇當即乾咳一聲，略顯尷尬的答道：“蹴鞠還是由你們年輕人來踢吧，我一把年紀了看看就是。”
這時，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趙定海突然開口道：
“剛纔看八皇子殿下球技了得，不如勞煩八皇子再辛苦一場。”
八皇子一聽這話，嚇得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啊？我跟小貓踢！”
八皇子瞥了一眼李玄，發現這黑貓又不懷好意的露出一邊虎牙，眼神不善，當即嚇一激靈。
“不不不……”
“這事兒還得三皇兄來，他比較有經驗。”
八皇子連連擺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把將三皇子推出來當替死鬼。
這不鬧嗎？
八皇子好不容易在將士們面前露點臉，他可不想再露點其他的東西。
結果，先前聽過三皇子光輝事蹟的年輕將領們默默的把目光投向了他，甚至隱隱有期待之色。
三皇子當即臉色一黑，只當做壓根沒聽見。
“八皇子殿下不會怕了一隻小貓吧？”
趙定海毫無作爲郯國公的底線，陰陽怪氣道。
八皇子跟趙定海接觸不多，沒想到這位郯國公還有這麼一出，當即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外公。
安康公主的那隻貓皮得很，八皇子可摸不準李玄會不會搞他。
要是真的和三皇子那樣在大庭廣衆之下隨地大小便，他前不久講給年輕將領們的故事可就要換主角了。
三皇子和八皇子的抗拒更加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聽說李玄會踢蹴鞠，大家只是想看個樂子罷了。
受過訓練的小動物簡單的擺弄皮球，在市集上也能賣藝人表演。
士卒們以爲安康公主的貓會踢球也是這麼一回事。
只是三皇子和八皇子的態度實在奇怪，讓將士們對李玄投來更多的注視。
這時，提議的秦縱勇乾咳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是傳傳球，給大家開個眼界而已，不必如此緊張。”
“這樣，我來安排吧。”
秦縱勇說着，讓安康公主將李玄帶到場地中央，姜穎等年輕將領和其他皇子們一起圍了一圈。
接着，秦縱勇讓安康公主去外邊發球。
安康公主屁顛顛的跑過去將蹴鞠球扔向李玄的方向。
李玄一看秦縱勇還特意把安康公主支開，頓時咧嘴一笑。
“既然那麼好奇，我就滿足一下你們吧。”
李玄心中暗道一聲，看着頭上慢悠悠飛上的皮球，頓時尾巴一擺，皮球嗖的一聲化作殘影射向一臉懵逼的八皇子。
“啊？先踢我？”
八皇子怎麼也沒有想到，站了一圈的人，李玄竟然最先踢自己。
他原本以爲仗着跟安康公主的交情，李玄怎麼也得給自己留點面子。
“嚯，這麼給面子是吧？”
八皇子思緒電轉，皮球已殺到眼前。
這種離譜的速度，讓八皇子絕望。
“啊——”
八皇子尖叫一聲，皮球撞在八皇子的腦袋上反彈回去。
“咦？”
八皇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發現還完好的長在自己脖子上，頓時驚奇不已。
他發現剛纔那球速度雖快，但砸在臉上竟然沒有多疼。
八皇子剛纔喊那一嗓子倒是更多的是被嚇到的。
而圍觀的士卒們則是都已經炸開了。
“天啊，以八皇子的球技都反應不過來嗎？”
“剛纔那一球實在是太快了，我都沒看清，球就被八皇子殿下頂回來了。”
“這貓真會踢蹴鞠，而且踢得好厲害！”
李玄這一球讓年輕將領們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一個個凝神戒備。
剛纔那一球，他們也沒怎麼看清，虧得八皇子竟然還能頂回來。
要是換了他們，恐怕就反應不過來了。
球速太快，年輕將領們壓根就無法判斷八皇子到底是不是主動頂得球，只看到皮球以平穩的軌跡回到李玄的身邊，便以爲是八皇子刻意爲之。
而看着皮球重新飛回身邊的李玄，則是微微一笑。
衆人看到一隻貓的表情如此靈動，頓時驚歎不已。
唯有一人，突然汗毛倒豎，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砰！”
李玄的尾巴再度撞擊皮球的剎那，場上突然有人怒吼出聲，一道身影染上了淡淡的紅光。
“誒？”
一衆國公疑惑出聲。
“踢個蹴鞠而已，怎麼還爆上氣了？”
沒有錯，三皇子將體內真氣盡數爆發，一副拼上性命的架勢。
“三百炎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