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炎落望着那緩緩蔓延的枝丫,卻是心頭大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只想着藉助木道的便利,卻忽略了天地大道,爲何要平白無故造化於我?”
“想入木道,並非一味祈求蒙蔭,而是當先孕育栽培,風將軍,受教了!”
畢炎落大有收穫,突然對秦逸塵作揖行禮,算是受教之禮。
隨即,畢炎落又想到什麼,從自己眉心取下一縷羽毛,飄向秦逸塵。
“風將軍已入火道,在下這一縷神羽日夜祭煉,其中蘊有我畢方天炎,請風將軍收好……”秦逸塵接過神羽,入手便感到一陣熾熱灼心,不禁精神大振。
“好一道畢方天炎!”
“天下用刀的強者萬千,刀道也有無數,火道亦是同理,火道萬千。”
而且,畢炎落或許打不過他,但其畢竟是道尊境巔峰強者,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火道只差一步便可大成。
而秦逸塵單論火道,是不如畢炎落的,這般論道下來,收穫着實不小!秦逸塵和畢炎落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向對方拱拳:“多謝賜教!”
畢炎落也未急着走下神威臺,而是就在天下羣英會的旗幟下參悟那朵枝丫,之感慨不虛此行。
而有強者見到這一幕,不禁驚歎:“風天行賜予了畢炎落木道的機緣,後者以木生火,若是參悟,火道大成不在話下……”“而風天行也得了好處,可謂是雙贏互利,皆大歡喜,竟有這般好事!”
一衆強者更爲心動,而且秦逸塵真的說到做到,先付出,再索取,表現出十足誠意。
突然間,又有一位魁梧神人登臺。
那神人宛若一尊小山,不!就好似一尊行走的山嶽,氣力磅礴,渾身肌膚宛若山脈,道道土褐神紋閃爍,竟見壓迫感。
只是那神人當面,卻給秦逸塵一種憨厚翁氣的感覺。
“原來是山神族的道友,請坐!”
那神人緩緩撓頭,身形雖大,可一雙眼睛卻反而被魁梧的肉身擠壓的顯小,遲疑道:“風將軍客氣了,你當真能夠與山某論道?”
“自然。”
“也可先爲我解惑?”
秦逸塵想了想:“可以。”
這山神族強者名爲山重嶽,緩緩坐下之際,令得白觀星一陣踉蹌,險些不穩。
“是這樣的風將軍,我山神族以山爲族名,生來親和土之大道,氣宇磅礴,力大驚人。”
秦逸塵笑道:“看得出來,土者,厚重也,不僅力大驚人,而且防禦還十分可怖,風某的刀,怕是奈何不得重嶽兄。”
山重嶽倒是極爲憨厚:“風將軍擡舉了。”
隨即,山重嶽又面露爲難:“只是山某來到天庭,見證各方道友,也與諸位切磋後,發現了自身之弊端。”
“山某體型龐大,縱是能變化體態,可體沉卻變化不了,每每與人切磋,就如風將軍所說,依仗着防禦,旁人奈何不得山某,但山某的道法卻是單一……”山重嶽又環顧一圈臺下的各方強者,緩緩道:“尤其是到了這般境界,各位都會凌空而戰,速度極快,在空中,山某着實佔不到便宜。”
秦逸塵算是聽明白了。
“重嶽兄的意思是……自己只捱打了,卻打不到別人。”
山重嶽雖然憋屈,但仍舊點頭。
他就是這個意思。
儘管依仗着防禦和肉身,對方想要戰勝他也困難,而且山重嶽也不傻,對方若是進攻太猛烈,被其抓住機會,一頓碎山破嶽的重擊之下,必然會知道山神族的強橫。
但山重嶽儼然不僅想追求不敗,更想要贏!不敗和贏之間,還是有極大差距的。
何況山重嶽不是傻子,與之交手的各方帝族也不是傻子,自然會想辦法針對。
秦逸塵揉着下巴沉吟:“所以重嶽兄想問什麼?
山神族生來體態磅礴,想要改變種族之優劣,風某可沒這個本事。”
“何況天地造物,萬千靈秀於萬族,各族各有所長亦有所短,豈有十全十美的種族?”
山重嶽聲音雄渾:“這個山某知道,山某也知道種族之桎梏,憑你我之智慧還難以突破。”
“不過昨日風將軍的五行之刃,令山某佩服不已,五行之中,土生金,而金又主攻伐主凌厲,若是山某能參悟金之道威,起碼不至於再被動挨打,有了攻敵制勝的手段。”
秦逸塵思索道:“所以重嶽兄想請教如何參悟金之道威?”
山重嶽頷首。
“那麼,重嶽兄能賜教我什麼?”
山重嶽攤掌,突然一尊漂浮着雄渾道紋的神石飄去。
“此乃山某的一塊本命道石,如炎落兄,可助風將軍在土之大道有所精進。”
“好!”
秦逸塵頷首:“所謂金之大道,風某乃是先天神刀,神刀爲金,參悟起來自然方便。”
“但依照重嶽兄的情況,可就不一樣了,風某不敢妄言一定能助閣下參悟金之大道,只敢說一個方法,爲重嶽兄指一條路。”
山重嶽思索一番:“風將軍能參悟出五行,自有不凡之處,山某願洗耳恭聽!”
既然如此,秦逸塵當即坦承道。
“重嶽兄可聽說過金石爲開?”
“土生金,與木生火不同,炎落兄需要栽培孕育自己的木道,但重嶽兄大可不必如此。”
“因爲土中自藏金,只是這個開字,便是其中玄妙。”
秦逸塵郎朗道:“金石爲開,土化金石,乃是挖掘重嶽兄自身之力量,而並非尋求外物。”
“這樣以來,山化金土化金,重嶽兄土之大道有多磅礴,金之大道便可多麼凌厲,一旦煉成,金土相伴,實力倍增!”
“金從石中開,重嶽兄的金之道威要從內求,便需開闢自己,煉就一縷金道,金道與土道相融,會形成一種喧賓奪主,反噬本源的道威碰撞。”
“能否鎮壓煉化,就要看重嶽兄的本事了,正所謂不破不立,自身開金,卻要掌握金之道威不讓其斬裂自身,又須得兩道中和……風某旁說無用,其中兇險,只有嶽兄自己面對。”
“破而後立,破的是重嶽兄自己,立的也是重嶽兄自己,風某贈予一縷刀意,希望能幫到重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