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一位位帝族大能臉色肅殺,似乎在他們眼中,天策君王比碧清河更該死。
未央天妃更是高聲喝道:“天策,碧海餘孽興風作浪,如今被鎮壓,餘孽的兇器,自然要交由陛下鎮壓保管!”
望着一位位大能冷厲的眸光,此刻饒是身爲帝闕宮左膀右臂的天策君王,額頭都不禁泛起冷汗。
天策君王此刻內心複雜,他本來以爲,爭奪帝器還要面臨一場惡戰,甚至是比斬殺碧清河更爲兇殘的惡戰!
但誰成想,風天行,竟然守株待兔,等到了帝器!
只可惜此刻的秦逸塵已經昏死過去,天策君王袖中神光氤氳,甚至取出平日珍藏的道金道寶來滋養他,爲其鎮壓住那可怕的傷勢。
而天策君王此刻也很慌,他很想問問秦逸塵,究竟知不知道這碧海帝器有多麼燙手?
但是,被他帝闕宮奪到的寶物,被其收入袖中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吐出來?
眼下,也就只有烏啄天站在其身旁,而天策君王也是果斷,直接捏碎帝闕令,赫然凝聚出帝闕帝君的神影。
“殿下,風將軍奪到碧海帝器了!”
那一刻,正在帝闕宮喝茶的帝闕帝君直接將茶杯甩飛了。
“嗖!”
帝闕宮的殿門赫然開啓,帝闕帝君直到飛出良久,才突然想到還有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但他卻頭也沒回:“送客!”
唯有共工,怔怔坐在原地,手中的茶杯微微顫動。
碧海族敗了?!
雖然碧海族敗了,他共工也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帝闕宮,但是……碧海族竟然敗了!?
要知道,碧海族隱忍了這麼久,甚至爲了帝器,他們上古宇宙不惜出動多少大能去各方帝族‘做客’?
就連帝俊陛下,都親自去了天帝那裡!
碧海族敗了也就算了,關鍵是……碧海族的帝器,竟然落到了帝闕宮手裡?
還有那什麼風將軍,究竟是何等存在?竟然能搶到帝器?
赫然間,共工將茶杯捏碎,雙手負背,踏出帝闕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與此同時,碧海之下,未央天妃臉色鐵青:“天策,本妃已稟明陛下,陛下不刻便到!現在將帝器交出來,一切都好商量!”
那言語間的冷厲,哪裡有半點天妃的雍貴端莊?
但此刻的未央天妃哪裡還顧得上天妃的體面?那可是帝器啊!
就算是被打殘了,轟廢了,那也是帝器啊!
說句難聽話,別說擔心帝闕帝君的怒火和報復了,要不是帝闕帝君就身在帝闕宮,同樣能很快過來,若是在外雲遊,他們根本不介意將天策君王分屍了!
而天策君王在傳訊過後,便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與烏啄天相互背靠,臉色凝重,將渾身磅礴可怖的神力催動到了極致。
碧海之下,一陣沉寂,卻不知多少暗流涌動。
不知過去多久,天策君王突然感到天際東西兩邊,各飛來一道恐怖至極的神威!
“來了!”
天策君王心頭一凜,突然對着東方的那可怖神威行禮高喝道:“陛下!我帝闕宮天行將軍平亂有功,懇請陛下賞賜!”
然而天帝還未曾開口,便見帝闕帝君暴然怒喝:“混賬!天策,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麼?”
“我等以陛下爲尊,平亂碧海,本就是義不容辭,要什麼賞賜!”
怒喝間,帝闕帝君轟然衝破碧海,此刻的他腦後神輪閃爍,哪裡有面對文晴公主時的慈愛,神威浩然,君臨碧海!
帝闕帝君現身了,而天帝卻立於碧海之上的天穹。
帝闕帝君和天策君王對視的剎那,眼神中也盡是遮掩不住的驚恐。
不過,此刻的帝闕帝君臉上,卻是那般惱怒,似乎對天策君王的做法很不滿!
然而,這只是表現出來的。
他說平亂碧海是義不容辭,那是說給其他人包括天帝聽得,而且這句話,更是令天帝都難以反駁。
但這句話的隱意是……我帝闕宮爲你天帝陛下拼命廝殺碧海族是理所應當,那我們得到的寶物,是不是也該歸我們?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死,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交鋒。
天帝若是敢反對這話,帝闕帝君相信今後其他帝族,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帝闕帝君雙手負背,站於天策君王前,訓斥過後,也一言不發,碧海之下,又顯得是那般死寂沉沉。
良久過後,碧海之上,才傳來令所有人都心神震顫的怒吼,那是睥睨天下的聲音。
“碧海餘孽,死有餘辜!”
話音落畢,頭頂那可怖威壓才漸漸消散,而帝闕帝君見狀,鬆了口氣的同時,嘴角也閃過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笑意一閃即逝,很快就又變作肅然,突然間帝闕帝君大袖一揮:“文晴,這次知道怕了麼!”
海水吸涌,怒浪滾滾,近百萬神魔盡數被帝闕帝君拽了過來。
文晴公主此刻還一臉懵然,腦海中盡是迴盪着父帝的呵斥。
就在剛剛,她才發現死木頭不知道去哪裡了,還沒來得及找,便感到碧海之上傳來可怖至極的波動。
而他們那近百萬帝族大軍,可謂體會到什麼叫大能打架,蝦米遭殃了,只能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然後,就聽到父帝在教訓天策君王,但天策君王竟然向天帝陛下爲死木頭邀功,然後……她就被拽過來了!
“父,父帝!?”
那一刻,文晴公主的眼眶頓時紅了,撲在帝闕帝君懷裡,粉拳一頓捶打:“爲什麼不來救我!你是不是覺得,帝器比女兒重要多了?!”
強橫到坐擁數千萬大軍的帝闕帝君,竟然被女兒的拳頭錘的心口刺痛。
好在天策君王出來圓場道:“文晴,休要胡鬧!殿下一早就想親自出山,只可恨上古宇宙那些不速之客!”
“你可知殿下剛纔是何等震怒,早就放出話,碧海餘孽若敢傷你半分毫毛,帝君敢讓共工走不出帝闕宮!”
“共工……”
文晴公主嬌軀一顫,似乎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而帝闕帝君卻怒意不減,呵斥道:“這種女兒救她作甚!此番爲了護她周全,我帝闕宮不知折損了多少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