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令秦逸塵捉摸不透,卻令他突然神眸一閃,赫然催動時間道威。
時間道威落在文晴公主身上,秦逸塵再看向文晴公主的未來。
突然間,秦逸塵怔住了。
只見文晴公主身披黑甲,白皙的額頭上更纏着一縷白紗,而在她面前,乃是一座座墓碑。
帝闕帝君神色肅穆,輕撫着墓碑,秦逸塵甚至看到了正初道尊的碑銘!“該死的碧海餘孽……竟敢拿我族兒郎血祭帝器,傳令下去!我帝闕宮,也要拿碧海族的血,來祭奠犧牲的將士們!”
“血祭帝器?
!”
秦逸塵怔住了,更令他如遭雷擊的是,在祭奠帝闕宮戰死的將士葬禮上,他沒有找到自己的身影!“難道,我會死在這碧海之中……”正當此刻,卻見文晴公主手中的令牌泛起天策君王的聲音。
“文晴,你沒有死?
!長勝呢?
你們在哪!”
“天策伯伯,我們……你們怎麼還不來救我!”
“我父帝呢?
我父帝難道不管我了麼?”
放眼看去,不只是文晴公主一人帶着哭腔,那些傳訊到各自靠山的強者,無不是內心崩潰,再難壓抑。
“長老!長老救我啊!”
“娘娘,快讓陛下發兵來救我們啊……”“這些碧海餘孽瘋了,他們要殺光我們啊!”
文晴公主忍不住抽泣,而天策君王的聲音卻波動激烈:“文晴,你聽我說,上古宇宙出手了,他們想保下碧海族,讓帝君分身乏術。”
“而我和啄天長老,就在碧海之上,碧海餘孽依靠帝器,我們很難戰勝……”“你們在哪?
你被抓去血祭了?
碧海餘孽難道就在你身邊?
告訴他們,要是敢動你,上古宇宙也保不住他們!”
“血,血祭……”文晴公主怔住了,良久過後,才顫聲問道:“十八方帝族,難道鬥不過碧海族帝器麼?”
天策君王的聲音滿是愧疚和焦急:“碧海,伯伯不會拋棄你不管,但那畢竟是帝器啊!”
更令天策君王恨怒的是,真正肯豁出性命和碧清河廝殺的,哪有十八方帝族?
但是他現在告訴文晴公主,怎麼聽都像是在找藉口!而另一邊,申正然的怒吼也是響徹:“闊海,碧海餘孽之所以敢興風作浪,就是依仗帝器!”
“他們在血祭帝器,只要能夠打破血祭……”然而很快,申正然也沉默了,因爲就算他在碧海之上,也知道現在的龐闊海處境很難,能否保住自己的命都是兩說。
更有帝族強者傳訊勸道:“侄子,你們先保住命,別犯傻!等碧海餘孽走完,不會刁難你的!”
“千萬別被抓去血祭,碧海族的血祭有限,碧清河撐不了多久……”一位位帝族強者臉色驟變,而正當此刻,卻見秦逸塵爆吼道:“夠了!”
那凌厲的刀威,直接將不少強者的傳訊寶物碾碎,霎時間,諸多強者勃然大怒,然而秦逸塵卻不屑多看一眼,而是望向龐闊海。
“龐將軍,現在,你該知道那些碧海餘孽爲何會撤了吧?”
龐闊海宛若石化一般怔在原地,憤然咬牙,直讓口中吐血:“該死的餘孽!餘孽!!!”
直到此刻,龐闊海哪裡還能不明白,碧海族的第一目標,就是逃出帝天界。
而他們的生死在碧海族眼裡根本不重要,至少不如種族的存亡重要。
而碧海族能否翻身的關鍵,就是碧海族的帝器能夠維持多久主宰碧海的神威!而維持碧海族帝器的關鍵,就是血祭!這一切看似雜亂無章,但龐闊海明白,那數十萬碧海族神魂,就是爲了阻止他們擾亂血祭的。
剛纔,數十萬碧海神魂之所以撤退,可不是怕了,而是,在離間他們!秦逸塵剛纔爲何能督戰?
十八方帝族剛纔爲何能聯手?
種族的榮耀,天帝之令,那都是虛的,最關鍵的,是大家想活命,所以纔敢於拼命,才能暫時凝成一股力量!而現在,碧海族神魂撤退,既保存了實力,又好似是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卻將他們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氣,再次吹散爲散沙!誅心!這分明是誅心之計!放眼看去,陰離豁然扭身,直接甩袖道:“撤!”
龐闊海怒吼道:“陰離,你又想逃?
!”
而這一次,陰離直接扭身,臉色陰狠到了極致:“龐闊海,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天帝一句話,就想讓咱們上百萬人拼命,哪有這麼好的事!”
“碧海族分明是蓄謀已久,連上古宇宙都出動了,連天帝自己都沒來!憑什麼讓我們拼命!”
龐闊海心口亂顫,突然又是一口血箭飆出,而未平見狀,卻是躲得遠遠的。
“未平,連你都……”未平連忙道:“龐將軍,我們那些被抓去的族人,肯定是活不成了,現在……還是能活一個算一個吧。”
“你們!”
放眼看去,諸多帝族,都是這般打算!那些被抓去的族人,沒準早就化作碧海族帝器的一縷能量了!而在血祭之地,更有數十萬碧海族神魂鎮守,他們好不容易纔能活命,真的不想再送死了!儘管他們此刻能得到喘息的機會,是碧海族故意離間他們的士氣,但就算明明知道這是碧海族的誅心計,可求生欲勝過了一切!甚至,就連天庭水師的一位神君都顫聲道:“龐將軍,兄弟們拼到這份上,已經夠了,就算天帝陛下事後追問,咱們不求功勞,也無過吧!”
“將軍,您難道沒聽到麼,連上古宇宙都出手了!這種層次的鬥爭,根本不是咱們這種小魚小蝦能左右的……將軍,還是先帶兄弟們謀一條活路吧!”
“混賬!”
誰成想龐闊海竟悲憤到了極致,刀背橫掃,直接將先前勸阻的同袍拍飛:“再敢擾亂軍心,休怪我不念同袍之情!”
然而那神君被拍飛,雖不敢擡頭,可眼神中的懼意已無法難掩,曼千媚看在眼裡,動作火辣妖嬈的將那神君扶起的同時,不忘冷哼。
“龐闊海,你別太過分了!死的不光是你天庭的人!這一路走過來,我們沒拼命?
我們剛纔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