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化爲道,還要從零開始,而且塗山再無法幫助我……”
秦逸塵輕喃,這何止是從零開始,前方的千難萬險,他現在根本想象不到。
“以後天化先天,倒是一個辦法…”
正當此刻,卻見昊宙光的聲音響起,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也沒必要再藏着了:“逸塵,你要想清楚,女嬌先祖說的兇險,絕不是危言聳聽。”
“就算你不打算犯險,我不會怪你,也沒人會怪你。”
昊宙光化作一縷神光飄了出來,他生前乃是一方龍君,庇佑一方道庭,而秦逸塵哪怕不後天化先天,將來的成就,比他也只高不低。
所以,他有什麼資格責怪秦逸塵?
然而秦逸塵卻是拳鋒緊握,凝聲道:“我願一試!”
短短四個字,卻令昊宙光怔住了,他看向那修長身影的眸光,充滿了尊敬!
“好!”
塗山女嬌神色間也滿是欣慰,突然擡指,點在秦逸塵的眉心。
隨即,那璀璨的光耀又將秦逸塵的視線籠罩,四周只剩塗山女嬌的婉音。
“這枚道果我贈予你,其他事情,妙璇會處置妥當。”
“嗡……”
塗山樹下,樹葉搖晃,唯有秦逸塵怔怔跪於樹下,腦袋被一枚果實砸到。
“咚!”
秦逸塵捧起那果實,塗山樹果實妙用萬千,而女嬌先祖贈予他這一枚,不知是何,但卻是流光點點,看上去都蘊藏着無窮道威!
放眼看去,塗玉柏等人也捧着各自的機緣,然而那些果實,比起秦逸塵的那枚果實,明顯遜色了許多。
周圍不少塗山弟子,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秦師弟那枚果實是什麼?好香啊……”
“難道是兩次祈福的福緣折成了這一枚神果?肯定大有益處!”
塗錦兒更是垂涎:“小師弟小師弟,果核……能不能讓我嚐嚐?”
秦逸塵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禁搖頭失笑,唯有主持這場祈福的塗山妙璇望着那枚神果,神色凝重。
這位年輕的龍神,終究還是選擇了那條路麼……
回到庭院,剛剛進屋,紫雲便按耐不住好奇:“老大,你這枚果實,看起來好神奇啊,甚至我都覺察不出裡邊蘊藏着怎樣的益處,究竟是什麼東西?”
秦逸塵剛想解釋,卻見紫雲笑容一僵,變得敬畏交加:“族長大人!”
不知何時,塗山妙璇已然出現在秦逸塵身後,微微頷首過後,便凝聲道:“你真的想好了?”
秦逸塵回頭,星眸平靜:“想好了……”
“好!”
塗山妙璇也沒廢話:“這枚果實你留着,後天化先天的時候,用的上。”
“弟子明白。”
然而在旁的紫雲一衆卻是怔住了:“後天化先天?族長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塗山妙璇望了眼紫雲一衆,輕嘆口氣,而秦逸塵也知道,這事,需要告訴紫雲:“待會我給你們解釋。”燃文網
塗山妙璇又道:“以你現在的情況,以刀道化先天刀神,希望最大。”
秦逸塵頷首,雖然還沒經歷後天化先天,但想必成功率和自身的道威有極大的關係。
而他如今最爲擅長的,便是刀道。
“族長,何時後天化先天?”
塗山妙璇沉吟道:“不急,至少還需要幾年時間。”
“幾年?”
塗山妙璇解釋道:“我得爲你鋪出一個身份,一個和塗山毫無關係的身份。”
秦逸塵明白,如若他投奔其他勢力,那麼查探底細,是少不了的。
而且越想成爲那些勢力的心腹,對他底細的追查,便越是仔細,越是深遠,甚至是刨根問底!
那些勢力的領袖,實力不會亞於塗山妙璇,想要瞞過他們,捏造的身份,自然不是三兩天就能解決的。
“先祖已經告訴我了,其他事交給我就好,不過你這幾年,最好抓緊修行。”
“因爲後天化先天成功,你現在的身軀也不會消失,甚至後天身和先天身沒有絲毫影響。”
秦逸塵頷首,無論什麼時候,實力都是最重要的。
塗山妙璇又掃視一眼紫雲一衆,才扭身往屋外走去:“你和他們說完話,再和我去見一個人。”
屋內,又只剩秦逸塵和紫雲一衆。
而紫雲頓時急聲問道:“老大,這什麼後天化先天,還僞裝身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紫雲就算再傻,也感覺出來事情的不對勁。
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塗山族長親自去處理,而且這番交代,好像在交代老大的後事一樣!
秦逸塵卻是淡笑:“沒什麼,後天化先天呢,意思就是,我完成一場脫變,嗯……涅槃你懂不懂?”
“塗山底蘊有限,更因爲和咱們先祖關係緊密,從而難以爭天下,而我所化的先天軀,將是一張嶄新的白紙,然後我會去其他勢力闖蕩。”
說罷,秦逸塵聳了聳肩,惋惜道:“只可惜,不能再帶上你們了,不過我的後天軀,也就是這幅身軀還在,其實對你們而言,沒什麼區別。”
紫雲似懂非懂,好像聽起來也沒什麼不好啊!
然而姚天卻是怔住了,那雙桃眸望着秦逸塵,震顫劇烈,甚至泛起了紅潤。
“後天化先天……”
秦逸塵只說出來了後天化先天的好處,聽起來輕描淡寫,而紫雲對先天也沒多少了解,更是大大咧咧。
可姚天當初,是請教過昊霜影以及葛千錘等人,關於先天神的一些事情!
一旦失敗,秦逸塵的一切,都將化作於道,道存在於天地間,可秦逸塵將不復存在!
姚天握拳,爲什麼到了這時候,這傢伙還能一臉輕笑!
紫雲此刻也覺察到了異常,不禁皺眉道:“姚天,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姚天想要開口,但在那雙星眸的注視下,卻只能強撐出一抹笑意:“只可惜後天化先天所需的代價極大,塗山估計無法讓咱們全部化先天。”
秦逸塵輕笑依舊:“無妨,先天也好,後天也罷,咱們都能並肩作戰。”
說罷,秦逸塵又深深望了眼屋內的每一道身影,似乎想將他們的面孔烙印在心底最深處,隨即,推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