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展紅袖一衆卻是滿臉忐忑,說實話,他們到現在還有些恍惚,儘管都知道秦逸塵不願委曲求全,可真正做出來時,依然讓他們感到震驚!或者說,沒人敢想秦逸塵的傲骨不是嘴上說說,而是付出了行動!衆人也很清楚,今天這般押注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可還是那句話,他們和秦逸塵是一邊的,起碼,無論什麼情況,聶雲天肯定會全力支持。
“三百仙晶,押秦兄識海得以保全!”
有了聶雲天的帶頭,端木登風一衆也紛紛取出了仙晶。
衆人本就是血氣方剛之年,雖說都能認清與神霄仙宗的巨大差距,可服軟低頭豈能沒有火氣?
只不過爲了三人的識海都在忍着罷了!而秦逸塵的舉動,無疑讓衆人的火氣也涌了出來,他們憑本事贏了上萬仙晶,結果神霄仙宗一句話不吭,光是站在那裡,就想把讓他們乖乖還回去?
一時間,天元仙宗一衆弟子紛紛取出仙晶,而且這筆賭注,都是上一次贏來的!“我押三百仙晶!”
“還有我!”
望着那一箱箱仙晶,周財的臉色越發陰沉,不過隨即,他卻想到了什麼般突然冷笑出聲。
這麼押注,未必不是在填補先前的窟窿!只不過和預料的區別是需要廢掉秦逸塵三人的識海而已!但這區別在周財看來,簡直不要太容易!不多時,天元仙宗一衆已經收起了各自的賭條,秦逸塵也懶得在此多待,直接扭身離去。
只是臨走之際,卻聽身後傳來周財的嗤笑:“秦逸塵,這一次,你沒機會再指望運氣了。”
秦逸塵腳步未停,同樣嗤笑道:“周坊主,這一次,貴坊可千萬別再資金週轉不開了。”
“哼!”
周財眸光一狠,而天元仙宗一衆也已離開賭坊,只剩一衆賭客怔在原地滿臉凌亂,仿若活在夢裡。
“他們,真的全部押注了?”
“貌似這次押注的籌碼,比上次還要多!”
“天元仙宗瘋了麼?
難不成,他們真有什麼底牌?”
然而哪怕是在看好天元仙宗的人,都不相信兩個聖巔這樣全場整體實力最弱的存在,有什麼能抗衡神霄仙宗的底牌。
所以秦逸塵一衆剛纔的行爲,在衆人眼中,宛若最後的掙扎,爲了維護那可笑的尊嚴才如此不識擡舉!不過衆人回過神來後,卻沒有絲毫同情,也沒有想追上秦逸塵勸告幾句的,對他們來說,這樣反而能讓第二場比鬥更爲精彩!三人識海全部被廢的一幕,貌似在仙宗盛典上還未發生過!但這一次,貌似就要上演了!甚至在秦逸塵一衆走後,回過神來的賭徒,連忙去前臺押注,而他們的押注,與前者正好相反,皆是押秦逸塵的識海會被廢掉!儘管同樣的教訓,一衆賭徒之前已經領教過一次,但這一次,他們就不相信還能連輸兩次!就算他們肯連輸兩次,神霄仙宗也不可能答應啊!“這幫傢伙,真不識擡舉!”
此時,周財的屬下望着秦逸塵等人遠去後,不禁在背後冷喝道。
當然,也有屬下蹙眉道:“大人,這幫傢伙真的瘋了麼?
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啊……”就算再怎麼看不起天元仙宗,但也不能把端木龍鬥和皇甫焱當傻子啊!而既然不是傻子,就不該做出如此主動找死的行爲啊!不,這已經是不是主動找死了,而是死上找死!本來不低頭服軟就夠囂張了,竟然還敢押注秦逸塵能保全識海,這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是什麼?
周財站在原地,緊眯的雙眸這才漸漸舒展,冷笑再現:“之前還沒太注意,可惜了那小子的神武雙修啊……”論武道境界,周財要在秦逸塵之上,剛纔他也在懷疑前者這般囂張的背後,會不會真有什麼依仗,這番洞徹下,竟察覺到令他驚訝的事情。
“能兼顧修神的情況下,還能將武道修行至仙君三重天,也算這小子有些本事了。”
但是,丹道比試,關武道什麼事!至於秦逸塵以武道實力來影響丹道比試?
周財很想說究竟是多蠢的人才能有這想法?
且不說比丹道的時候,你動用武道本就不符合規矩,要真是這樣,天下武修是不是都能來參加鬥丹?
何況,秦逸塵真敢這麼做,瞬間便會有神霄仙宗的武道強者出手將其廢掉!思前想後,周財也想不出秦逸塵等人能有什麼依仗,所以他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是自己多慮了,這幫傢伙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他們誠心找死,那就讓三位大人成全好了!”
想到此,周財不禁揚起抹獰笑,說起來把秦逸塵廢掉以後,那天元仙宗一衆的押注就打了水漂,到頭來,還是能填補些窟窿。
當即,周財便直接閃身,他要將這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姑蘇大人!“神武雙修,確實難得,但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價,是你小子承擔不起的!”
神霄仙宗,一處仙霧縈繞,又氣派十足的殿宇內。
“你是說,天元仙宗那幫小崽子非但沒有服軟,還押注了數千仙晶賭秦逸塵能夠保全識海!?”
姑蘇逸望着眼前的周財,眸光陰沉至極,似毒蛇凝視,哪怕這怒火不是衝自己來的,也令周財一陣心悸,連忙道:“小人不敢隱瞞,這是那幫傢伙的賭條……”賭條一式兩份,賭客一份,賭坊還有一份底票,而望着周財遞來的賭條,姑蘇逸神色一冷,險些將其震爲齏粉!“好一個天元仙宗,竟如此不識擡舉!”
怒喝間,整座大殿仿若都幾欲崩塌,周財躬身之餘,在這可怖的威壓之下,已經快癱軟伏地……怒喝過後,姑蘇逸捋了捋銀鬚,才冷聲道:“你先下去吧。”
周財連忙行禮告退,實在是擔心遷怒自己,而在前者離開後,姑蘇逸也並未再急着動怒,能成爲神霄仙宗的丹道魁首,自然有過人之處。
所以姑蘇逸最先考慮的,不是秦逸塵在故意挑釁他們,而是後者莫非真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