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爾盯着小氣爐看了一陣,直到另外一個湯鍋剛剛冒出蒸汽,立馬解開鍋蓋,將鹽和香菜還有一點點蔥花扔進去。
這一鍋煮的是小鯊魚湯。小鯊魚的肉質十分鮮嫩,取出內臟切段後稍稍在平底鍋上煎到半熟,然後只要加入一點點豬肉片和幾塊薑片放進鍋裡直接煮熟即可,香菜和蔥花能夠直接提升魚的鮮味,壓住多餘的腥味。
芬里爾小心翼翼拿起勺子,像個精明的廚師一樣勺起點點呈奶白色的湯汁,放在小嘴邊呷了一口。
“好!妙!鮮!”他一臉讚了幾聲,招呼大家:“來來來,都拿起盤子準備一下,開餐了!”
他跳上漁船買這些海鮮,是想着任務即將開啓之前他還是要抽空享受一下人生,幾萬年來的生生死死,這個宗主之首對生死早就看得十分淡然,反正他的生命永不會熄滅,只會在生與死只見輪迴。這一世的死亡,只是一次漫長的沉睡,爲下一次的甦醒積蓄精力而已。
辛格的香檳酒拿了過來,瓶身上鑲嵌着白色金屬片,而正中央的金屬片看起來就像美國電影中超人胸口的那一塊標記,呈鑽石形狀。
範建目光稍稍一接觸,登時驚呼起來:“我靠!那是真的鑽石嗎?!”
他搶過一瓶,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細端詳。
“當然,我辛格家族用的東西,還有假貨嗎?!”辛格十分得意,介紹了這瓶酒的來歷,“這款酒是ProdiguerBrands創始人ShammiShinh發佈了極奢香檳酒,售價120萬英鎊每瓶。絕對100%使用特級葡萄酒莊園裡的最好葡萄,由位於法國Oger地區老牌精品香檳酒廠ChampagneChapuy生產。這酒瓶身上的金屬片其實是白金材質,上面鑲有一顆19克拉鑽石。絕對是保真的貨色!”
範建聽了,眼睛都紅了,直接流着口水對辛格說:“這酒喝完之後,能不能把瓶子留給我?”一邊說,一邊用手扣着那顆19卡拉的鑽石。
“哥哥,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左辰在一邊實在忍不住了,他比範建的性格要冷而且內向許多,不善於言辭,更不會像範建一樣有啥就說啥,一點顧忌都沒有。
“你懂什麼!?”範建朝左辰一瞪眼,“19卡拉鑽石!你知道多少錢嗎?還有這些白金,摳下來能打一枚戒指了!”
“你要賺錢,不是很容易嗎?”左辰不解道:“以我們的鍊金水平,隨便打造一樣東西都能賣出大價錢,幾個家族的人搶着收購。”
“話是這麼說!”不說還好,一說範建就來氣,“梅勒師傅又不准我們賣東西,你還想忤逆師傅?他老人家就是怕招惹麻煩,當年他要不是爲了躲避那些鍊金公會的人,也不會跑到中國江西去,你想想,一旦你的能力被發現,多少人要爭奪你?你加入他們,也許會迫不得已做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不加入,他們不會讓你好過,當年我們父親怎麼死的,你不是不知道!”
提到被鍊金公會殺死的養父,左辰的眼圈紅了一下,然後又釋然了。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芬里爾,說了聲:“那個……”
“那個什麼?”芬里爾擺擺手,毫不在乎道:“不用謝我,我只是幫你殺了幾個該死的賢者而已。”
在他看來,殺掉幾個鍊金公會裡的大賢者、長老級人物,似乎只是經過雜貨店順手打個醬油那麼簡單。
“反正,我欠你的大人情。”左辰靦腆道。
“你去鍊金公會殺了幾個賢者?”龍雲心裡還是多少都有些吃驚的,他知道芬里爾做事從來不會手軟,別看他神經大條,決定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一個能夠被綁在世界邊緣數千年最後掙脫鎖鏈直接殺進神域的傢伙當然不是什麼動不動就兒女情長的賈寶玉式人物,但殺了鍊金公會的人,那些記仇的侏儒們肯定不會罷休。
“沒錯,我答應了左辰小朋友,說要幫他完成心願。”芬里爾語氣淡定道:“那些傢伙本來就該死,現在的鍊金公會賢者已經不是從前那些了,他們多少都有些墮落了,爲了得到《翠玉錄》,連一個毫無法抗能力的普通人類都殺,我殺他們當然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龍雲愣了一下,芬里爾的話雖然有些地方覺得不對,但是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反駁。畢竟,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條道理亙古不變。
“吃東西吧!”他不像重複糾纏這個問題,既然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鍊金公會這次肯定會加入長老會對付自己和芬里爾,這一點恐怕是鐵板上釘釘了。
不過,管他呢!老是顧忌這樣顧忌那樣,實在沒有必要!之前自己不是小心翼翼,隱藏着自己的身份,沒做一點對長老會不利的事情,可是身份一旦暴露,那些朝夕相處的行動隊員的眼中卻充滿了一種顧忌,他能看出來,大家都把自己當做怪物看待來,就像看着一頭噬人的猛獸。
反正這次去“水母”基地和海恩斯見面,消息恐怕早就通了天,到時候各路躲在陰影中的神秘勢力,該登場的都會登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乾脆就來一次徹底的瞭解,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乾杯吧!”龍雲率先舉起杯子,“如果還大家這次之後還有命回來,我們就做一輩子的朋友。”
他轉頭看了眼辛格:“到時候麻煩辛格大老闆給我們再提供點好酒,我要和他們幾個好好喝喝。”
“沒問題沒問題!”辛格豪爽地又拍起了胸脯,“這次完成任務之後,你們都到我全世界各地的別墅去,在那裡輪流度假!其實能和主人還有各位貴客一起作戰是我的榮幸,我的祖輩中,除了第一代的祖先,哪有人有我這個榮幸!”
龍雲仰頭喝光了杯子中的香檳,金黃的酒液順着食道滑下肚子裡,馥郁的芳香一點都不刺喉,倒像是一把清爽的刀子,帶着一種獨特的水果芳香,從胃裡反芻出來,齒頰留香。
他忽然沒由來地沒來由地想到海拉。UU看書?自從芬里爾出現之後,那個老丫頭已經很久沒有在自己身邊出現了,她到底去了哪?
之前問過幾次芬里爾,這傢伙老是搖頭晃腦,顧左右而言他,只說她去辦自己的事去了,又沒說是什麼事。
不過想想也對,從前自己趕也想將她趕走,作爲冥界的死神,也許人家大把的業務要處理,冥界那幫死亡軍團和悲慘宮殿裡的瘋子,沒人管着估計會作亂也說不定,弄不好連宮殿都砸了,還有那條整天想進冥界的黑龍尼德霍格,也得防着。
媽\/的!這些傢伙之間的關係也真夠亂的,你打我,我打你,你殺我,我殺你。就連芬里爾居然都直接對其他六個宗主下手,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如果芬里爾的使命就是要殺死六個宗主將自己扶上王座,那麼他和海拉的弟弟耶夢加得呢?那條一直困在冥河中的巨蛇,他們捨得下手?
思緒再次亂得像一團被貓抓亂的毛線,龍雲擡頭望向夜空個,居然在濃密的雲層之中看眼一道亮光閃過,猶如許願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