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越大急,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一個法子渡過難關。
驀地,耳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怎麼,去了一趟太玄洞府就修了這麼點本事?”
林宗越臉色大動,張目四顧,卻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個聲音卻是和在楓林中所見青衣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可是此人怎麼知道自己進入太玄洞府秘修之事?
他心中將自己熟悉之人一一過濾一遍,卻找不出相符之人。奇怪,此人到底是什麼人?心中隱約覺得,此人必是師門中人,到底是哪一位卻不得而知。
那聲音仍是清晰的鑽入耳中:“以暴易暴,就憑你能壓得過‘天殺魔音’?愚不可及!”
“您是——門中哪一位?”林宗越下意識問道,小心求證。但此人聲音有些怪異,似乎是有意隱去本來聲音。
那人卻置之不理,繼續說道:“流水雖柔,石可阻之。但持之以恆,水滴石穿。所謂上善若水,繼而萬物不侵!”
林宗越腦中驀地想起當日在太玄洞府之時,孫師祖也說過類似之話,細細回想,竟是有所頓悟。
水本無形,隨遇而變,天下至柔之物也。無慾無求,百折不撓,偏又任何東西都抵禦不了。
至剛者未必長久,至柔者未必不敵,所謂上善若水。
他心中默唸道:“所謂上善若水,繼而萬物不侵。”
腦海中陡然閃過一道雷電,將黑暗照射的一片雪亮。一瞬間,竟是想通了許久未能徹悟的細節,心中大喜,道:“多謝指點!”
卻無迴音,暗中之人竟是早已去了。
鍾芷萱奇道:“林師兄,你說什麼?”
林宗越手舞足蹈,說道:“哦,沒什麼?”
鍾芷萱幾乎以爲他刺激過深而精神錯亂。
林宗越默運吐納之術,真息運轉如水,潛流無聲。那音波一浪接着一浪的衝擊而來,只是置若罔聞。真息便如海納百川一般將其吸納,如有某種韻律。殺機凌厲的音波譬如泥牛入海一般,剛開始時還能掀起驚濤駭浪,到最後只在水面上蕩起一層漣漪,便消失無蹤了。
林宗越豪氣大盛,禁術運用越發熟練起來。手中仙兵隨着真息流動感應韻律之變化,試探性的放出靈機,穿過星辰環保護屏障,在半空中牽引音波,由被動而變主動。音波殺氣雖厲,但遇到柔如流水一般之靈機,卻是奈何不得,反而引導偏斜,像風一般從林宗越身邊吹過。除此之外,尚有音波侵入體內,隨同真息“汩汩”流動,最終被化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