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安用力咬了咬下脣,兩條黑長細的眉毛緊緊皺着,聽了亦多寶的話,他覺得自己剛纔確實是失去了冷靜,趕緊平息情緒,“對不起亦小姐,是銀某失態了,只是銀某的妹妹現在情況危急,所以銀某纔會如此激動,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看銀時安的情緒似乎冷靜了一下,亦多寶頓了頓,她繼續道:“請你先冷靜一下,然後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妹妹怎麼了?”
銀時安趕緊的把事情說出來,“是這樣的,銀某的妹妹銀鈴雪,從小就有心疾之症,一般不會輕易發作,從小到大,只發作過三次,上一次發作還是四年前,那次父親用了各種靈藥丹藥,請了許多高級煉藥師,都沒有治好這心疾之症,但也算是讓鈴雪的身體好了一些。”
“這一次原本我們是想要帶鈴雪來這神界遺址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找到治好她的心疾之症,只是沒想到,有用的靈藥沒有找到,反而鈴雪被那毒霧入侵了心。”
“鈴雪被毒麻痹後,那心疾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在吃了藍果解了毒,解了鈴雪心臟被毒的麻痹之後,就突然發作了,且這一次情況比以前的三次都更加來勢洶洶,病狀更嚴重,情況更危險,銀某帶來的兩個平時專門研究鈴雪心疾之症的高級煉藥師,他們給鈴雪治療的辦法沒有一點用,現在鈴雪很危險,銀某隻能求到亦小姐這裡來,請亦小姐幫幫銀某吧!”
最後一句話,銀時安直接都用上吼的了,吼的撕心裂肺,那聲音中的痛苦讓冷酷無情的殺手柳劍心都有些不忍。
人人都知道銀氏家族,銀時安是個妹控的哥哥,他非常非常疼愛銀鈴雪,只是聽到別人說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如今亦多寶親眼見到,真心感受到了銀時安那對妹妹銀鈴雪的疼愛之情,真的很深很深。
“亦小姐,你救救鈴雪吧,她還是個孩子,只要你肯救她,無論讓銀某做什麼都行!一切的代價都讓銀某來承受,讓銀某來付賬!”
銀時安大大的睜着血紅的雙眼,裡面的堅定讓亦多寶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答應了銀時安。
“好吧,本小姐盡力而爲!”
亦多寶第一個想到就是亦清風,亦清風的煉丹之術比太白金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這個想法只持續了一秒時間,就被她自己在心裡否定掉了。
若是讓亦清風出手,怕是之後收攤子都收不盡!
而她第二個想到的就是東方逍遙,但是,她已經好久都沒看到過他了,就算現在出去找他,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正當亦多寶愁着讓誰去時,又有人就上門來找她了。
“小丫頭,你那妖土真是太棒了,老夫昨天回去把藍果樹給換上了妖土,今兒早上起來,老夫就看到那藍果樹上表皮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顧老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的走進大堂,從聲音裡面聽的出來,顧老的心情十分的好,老遠就聽到他在精神氣爽的吼着。
“咦?有人找你嗎?發生什麼事了?需要老夫幫忙嗎?”顧老看到現在大堂裡的亦多寶等人,和因滿臉悲傷疲憊的銀時安,疑惑的跟亦多寶問道。
亦多寶對着銀時安微微一笑,“你的運氣真好,可以救你妹妹的人來了。”
說完不顧銀時安疑惑的眼神,眯着眼睛對顧老說道:“你這老頭來的太是時候,現在確實有一個人需要你去看看,銀時安,趕緊的前面帶路,別誤了你妹妹的治療!”
亦多寶揮了揮手,顧老和柳劍心兩人都跟上亦多寶,銀時安見亦多寶如此有信心,雖然非常懷疑後面那個老頭能不能治他的妹妹,但此刻沒有任何辦法的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因爲他們住的地方離這邊較遠,銀時安趕緊的爲了速度,立刻讓客棧外面的人召喚出飛行馴服獸,帶着亦多寶他們就飛到南山鎮另外一面的一條街上的客棧處。
“亦小姐,樓上請!”
銀時安急急忙忙的帶着亦多寶來到銀鈴雪的房間。
一打開門,裡面迎面撲來的就是一大股血腥味,以及一大股藥味。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
“哥哥!哥哥!你在哪兒?你快來啊!鈴雪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啊啊啊——快救救我,我的心真的痛死了,你們救救我吧!”
“不,不要救我了,殺了我吧,一刀插進我的心裡,讓我死吧,讓我不要痛了吧!”
“小姐,小姐不要動,快躺下,你越動,這心疾之症就痛的越厲害!”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啊啊啊!我真的好痛苦!哥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哥哥,你快回來啊!!”
更加撕心裂肺的嘶吼,幾近嘶啞的嗓音,還沒見到人,單單聽着那聲聲呼喚之中的痛苦,就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鈴雪!鈴雪!哥哥回來了,我回來了,你在等等,哥哥帶人回來了,快讓他們給你看看。”銀時安一路飛奔,不顧撞到門上的肩膀,不顧磕到椅子的腿,一心看着躺在牀上,被心疾之痛折磨着的妹妹。
“哥哥,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啊,嗚嗚,哥哥……”銀鈴雪眨着哭腫的眼睛,滿臉淚痕的看着銀時安,剛纔明明還帶着憤怒,帶着絕望的聲音,現在看到銀時安回來,竟帶上了一抹濃濃的撒嬌和委屈。
“別痛,別哭,妹妹別哭,有哥哥在,什麼都別怕。”
“亦小姐,你快進來,快給鈴雪看看吧。”
銀時安聽到妹妹又在說痛,轉頭趕緊讓亦多寶和顧老上前給銀鈴雪看看。
亦多寶就算不是大夫,不是煉藥師,也看得出銀鈴雪的症狀真的很嚴重。
剛纔在外面沒有看清,現在進來一看,銀鈴雪一可愛的小女孩,現在整個人因爲痛苦,全身扭曲,臉上表情猙獰,青筋一條一條鼓着,就像長長的蟲子一樣爬在銀鈴雪的皮膚下,十分恐怖。
而顧老一把將銀時安擠開,衝到牀邊,一隻手給銀鈴雪把脈,一隻手在銀鈴雪的臉部按摩觀察。
平常跟個老頑童的一張臉,現在臉色立刻就變得十分凝重。
“很嚴重!”
顧老三個字出口,雖然大家都知道,但在場所有人的心還是跟着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