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那隻眼睛看到我襲警了?”
王大雷捏着張隊的手又用盡捏了捏,疼得後者臉部一陣扭曲。
“周局長也在,大家都看到了,你就是襲警,你看看,現在還抓着我不放。”
張隊癟嘴說道,只是語氣軟了許多,他生怕王大雷一怒,把自己胳膊給捏斷了。
“看到了?那要是省長說看到是你先動手打我的,那我這還算襲警不?”
王大雷不理張隊的威脅,直接無視了周詳康這個土地局局長,他今天就是要當着衆人的面扇周詳康耳光。
果然,見王大雷這麼無視自己,周詳康臉色一陣漆黑,假裝咳嗽幾聲,義正言辭的說道:“作爲一名土地局局長,我不得不說實話,你現在在犯法,襲警可不是一個小罪名,如果你肯老老實實和張隊回去,我會給你求情的。”
“求你妹啊!你當老子和你一樣,腦袋被驢踢了?”
王大雷先是對周詳康笑了笑,讓後者以爲自己懷柔政策成功的時候,狠狠的罵出口。
周詳康是什麼人,上位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過,以前就算強制拆遷的時候,那些農民也最多罵幾句狗官而已。
“你辱罵上級領導,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面襲警,你罪無可赦,張隊,我給你權利,如果他敢在動一下,你可以下令開槍。”
周詳康算是呼出去了,雖然一時看不清王大雷的來路,可是他也不能這麼被人辱罵,大不了以後有人問起來就說王大雷持刀傷人,然後被警察當場擊斃,反正也是死無對證。
得到周詳康的許可,張隊大喜,立刻命令手下拔槍對向王大雷他們,同時得意洋洋地說道:“馬上鬆手,不然子彈可不長眼睛啊。”
看着指着自己的五六把手槍,王大雷癟嘴一笑,捏着張隊的手更加的用盡,疼的後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纔對周詳康說道:“你一個土地局局長,那來的權利命令人開槍?”
周詳康聽後得意的笑了笑:“告訴你,在遼寧,我周詳康有人,我讓人開槍又怎麼了?”
王大雷聽後立刻大笑道:“真不知道你們省長在這裡聽到你說這話是什麼感覺。”
周詳康再次鄙視的看了王大雷一眼,心中也有了個肯定,這小子後面壓根就沒人,嘴裡拿省長嚇唬人,誰不知道省長石水巖馬上就要退休了,一年前就開始不怎麼問事,只是擺個形式而已。
“省長要是真在,當然是他說的算,不過可惜,他不再。”
周詳康一張豬臉貼到王大雷面前,囂張的說道。
“誰說我不再了?周局長,是你嗎?”
就在周詳康的氣勢越來越旺的時候,一句話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焰,剛剛還囂張的周詳康立刻萎了下來,這個聲音他太熟悉,正是遼寧省省長,石水巖!
從王大雷身後走出一個帶着黑帽的黑衣人,正是先前一直跟着王大雷的人,只是一直沒有說話,讓人忽視了他的存在。
石水巖一把拿下黑帽,一臉殺意的看着周詳康,剛纔的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他爲官多年,自然熟悉當官的脾氣和性子,只是還沒有見過像周詳康這麼囂張的。
“石省長,您老怎麼來了?”
周詳康臉變的也快,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走到石水巖身邊,一臉的獻媚。
“小周啊,我人雖然老了,可是耳朵還好的很,你剛纔的話,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啊。”
石水巖玩味的看了周詳康一眼,對方也只比他小十來歲,他卻直呼小周,完全就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省長,我、、我這剛纔是開玩笑的啊,您老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在也不敢了,要不我現在就給您還有這位兄弟陪個不是?”
周詳康爲人能伸能屈,雖然有些無恥,可是卻精於爲官之道。
石水巖笑着看了王大雷一眼,然後拍了拍周詳康的肩膀:“小周啊,我求情是沒用的,今天的主事人是他。”
石水巖的意思很簡單,你像我求情沒用,主要還是他。
周詳康感激的看了石水巖一眼,然後對着王大雷點頭哈腰道:“這位兄弟,剛纔我是開玩笑的,您別介意啊,不如讓老哥陪個不是?”
王大雷暗罵石水巖是老狐狸,然後一把推開周詳康:“別和老子套近乎,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狗官,我告訴你,你今天死定了。”
周詳康測底慌神了,整個人都差點癱了下來,他做了多少壞事,自己最清楚,今天算是載在這裡了。
“我們到那邊去說說。”
王大雷很滿意周詳康的表情,然後親熱的摟住周詳康的肩膀走到一邊,後者還以爲事情有轉機。
“小兄弟,求求你放過老哥一馬吧,老哥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走到拐角處,周詳康拉下臉,哭喪着臉說道。
王大雷擺了擺手,嚴肅的看了周詳康一眼:“我這次來是有兩件事,一是私事,當年你害死我奶奶,不過估計你今天算是完了,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二是公事,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周祥發?”、一說到周祥發,周詳康臉色一變,這個弟弟他當然知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經常拿着自己的名字到處惹是生非,莫非這次也惹到了這個人?
“我是有個弟弟叫周祥發,不過我一般都不管他的事情。”
周詳康走來就和弟弟脫開關係,免得有什麼事會怪到自己頭上。
王大雷聽後雙眼一瞪:“你他媽的少給我打馬虎眼,你要不是縱容他,他膽子有這麼大?我告訴你吧,他這次闖大禍了。”
“他、、、闖了什麼禍?”
周詳康心裡一緊,輕聲問道。
“通敵罪。”
王大雷不緩不慢的說道。
簡單的三個字,在周詳康腦子裡砸開,身子也猛的一晃,差點栽倒在地上,一般的老百姓都知道這三個字的份量,更何況是他這個土地局局長,更加脫不開干係。
看到周詳康的表情,王大雷繼續說道:“上次楚少要抓一個人,本來是可以抓到的,可是你那好弟弟卻把他放跑了,我告訴你,那個人很重要,上面也非常重視,因爲他姓蔣,來自臺灣!”
臺灣,姓蔣。
周詳康整個人都明白,姓蔣的,又是臺灣的,還能有誰?只有那個人的後代了,和中央早就勢不兩立,而自己的弟弟卻還幫助了那人的後代,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詳康此時也沒有心思在去想王大雷的後臺是誰,也忘記了自己昨天收了誰的錢,他只知道,自己這次是死定了。
“別怕,你還有機會,只要你把弟弟的住的地方告訴我們就行了,可以給你記一記功勞。”
王大雷很適時的拋出一個甜棗,周詳康雙眼一亮,正要開口說話時王大雷搶先說道:“不要和我說他在某某小區,某某別墅,那裡我們找就找過了,你和他是兄弟,那你們有沒有什麼很隱蔽的地方,那裡可能接收不到信號。”
周詳康一震,然後張了張嘴說道:“那只有那個地方了,他很可能躲在了那裡,那裡我也很久沒有去過了。”
“很好,帶我過去吧。”
……
碼頭處,因爲是午休時分,並沒有多少人來到這裡,有的也只是一些漁民和船家。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王大雷一臉疑惑的打量着四周,這裡是碼頭,漁民一般都在這裡打漁爲生,經常人來人往,並算不上什麼隱蔽的地方。
“下面有條小路,沒有多少人知道。”
周詳康小聲說道,然後領着王大雷等人拐了好幾個彎,沿着沙土斜坡穿過幾個草叢,終於來到一座破舊的民房面前。
“這裡還別有洞天啊,不得不說,除非用飛機過來巡查,不然根本就看不到這裡。”
王大雷看了眼四周,然後對着民房做了個手勢,後面的一些審判所成員立刻警惕起來,輕步走向小屋。
咔嚓————幾人剛剛走到小屋五六米處時,屋門打開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走了出來,看到周詳康後立刻說道:“咦,大哥,你怎麼來了?你平常不都是不來的嗎?”
周祥發剛剛說完很快就注意到周詳康身後的幾人,立刻指着王大雷他們說道:“大哥,他們是誰?你可是從不會帶外人來這裡的。”
周詳康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臉色漆黑的喝道:“都是你,你可知道,你害死我了!”
周祥發聽後立刻明白過來,知道事情已經暴露,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神色,而是無所謂的說道:“大哥,蔣公子說了,事情成功後就會帶我一起去臺灣,會給我很多錢,很高的權利,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吧,並做這什麼土地局局長要好多了。”
見周祥發有持無恐的樣子,周詳康想死的心都有了,雙眼血紅的吼道:“夠了,我沒有你這個弟弟,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哥哥的話就和我回去,把事情的經過老老實實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