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結束後換來的是短暫的寧靜,整個東京都在蕭條中,在極少人知的情況下,整個日本黑道已經不知覺中大洗牌。
黑龍會,整個高層全部換上了一批年輕的面孔,所有人都熱切的看着站在最上面的山龍和美,黑龍會的小公主。
沒有人因爲她是女人而冒出反對的聲音,他們有的只是感激,是山龍和美把他們一手提拔上來的,不然現在他們可能還在最底層奮鬥着。
站在山龍和美身邊的是大山和山龍一破,因爲山龍和美不太懂得如何管理,一切交由山龍一破做主。
山龍一破也只是簡單的交待了一下該注意的,畢竟這些大家都知道,然後就沒有在說什麼,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本來山龍田武死了他心裡就不好受,後來山龍和美親自找他,他就答應幫助山龍和美打理黑龍會的一切,畢竟這個單純的小公主他還是很感激的。
見山龍一破不想在說話,山龍和美是時的說道:“大家都散了吧。”
黑龍會高層聽後一點怨言都沒有,雖然站了半天,可他們個個意氣風發,整齊的退下,沒有出現什麼混亂情況,和山龍田武以前管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因爲後者以前在位的時候只要下面人忠心與他就行,至於那些什麼戰隊,挺身等等他都沒有太在意,所以當時黑龍會的高層紀律一直都不太好。
……
山風怡人,風中透着一絲香甜。
楚悠雲隨意的坐在滿是枯葉的草地上,雙手撐地,擡頭望天,一雙睿智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天上那朵緩慢飄蕩着的白雲。
枯葉,少年,白雲,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好像一副畫一樣,看起來是那麼的寧靜。
山龍一破踩着緩慢的步子輕輕走到楚悠雲身後,恭敬的低了低頭,“楚少。”,雖然後者看不到他的恭敬,可是他也不敢絲毫的大意,因爲眼前的男子舉手間就可以讓他消散在世間,唯一疑惑的是後者叫自己來幹嘛。
早就聽到山龍一破走路的聲響,楚悠雲沒有說話,聽到山龍一破的呼喚後也只是單手夾住一片落在半空中的枯黃色樹葉。
修長的手指輕輕夾住葉子的姿勢讓人看起來非常的舒適,不做作。
楚悠雲夾着樹葉一陣把玩,站在身後一動不動的山龍一破心裡一片疑雲,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似乎有意考察山龍一破的耐心,楚悠雲夾着葉子不時的在手心指尖翻滾,就好像在玩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樣。
風依舊在刮,枯葉依舊在飄落,唯獨坐在地上的楚悠雲一副興致勃勃的把玩着樹葉。
冷風吹的刮刮作響,畢竟這個季節的風吹起來可不舒服,饒是山龍一破這樣的修爲也受不了寒氣入體。
山龍一破打了個冷顫,就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楚悠雲終於停止了把玩,而是毫不留戀的拋出手裡的樹葉,和剛纔對樹葉感興趣的樣子完全不同。
樹葉被拋向半空,然後緩緩落下來,山龍一破的眼神也跟着樹葉在空中游走。
楚悠雲這時候也輕聲說道:“破。”,聲音雖然不大,可山龍一破聽的還是很清楚。
樹葉慢悠悠的在空中左晃右擺,在離地面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裂開,化成一片粉末,被山風吹的四處飄零,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山龍一破心裡一片震驚,這要什麼樣的修爲?能讓一片枯葉在指定的時間內化成粉末,有幾個人能做到?
“我很快就要回天朝了,要辛苦你了。”
楚悠雲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不大,卻透着無比的威嚴。
山龍一破當然知道楚悠雲說的是什麼意思,想到後者剛纔的手法,額頭上不由冒出幾滴汗珠,低頭應到:“不辛苦。”
楚悠雲沒有理會山龍一破的客套,而是帶着一絲警告的聲音說道:“現在整個日本沒有人比你更熟悉黑龍會的內部情況,我相信你對山龍和美的忠心,當是你不要耍花樣,卓一凡只是純粹的幫助山龍和美,你不用多疑。”
楚悠雲確實沒有想過去掌控雙龍會,畢竟整個日本也就那麼大,雖然他不打算掌控,可是也不想自己的對手去掌控,所以一切只有交給山龍和美才放心,而卓一凡則是讓他相信山龍和美最好的證明,其中唯一的變數是山龍一破,畢竟是自己設計解決了山龍田武,雖然山龍一破對山龍和美很忠心,可是對獵天的人就不一樣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在黑龍會陰卓一凡一把也是說不定的事。
看過楚悠雲把樹葉弄成粉末的時候,山龍一破心裡依舊沒有了一絲做對的心思,在他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藐小,後者完全可以輕鬆的捏死自己,自己要是在耍小花樣,似乎有些可笑,自欺欺人而已。
想通後,山龍一破心裡一直懸着的一塊石頭也算測底落地,點了點頭,嘆道:“楚少放心,一破不是那種自不量力的人。”
楚悠雲看着藍天好久,然後才慢慢吐出一個字:“好……”
……
天照山,在日本又稱神隱山,因爲這裡聚集着許多日本老一輩高手,武道高手,劍道高手,在這裡很常見,他們到了一定境界後基本都是拋開俗世到這裡靜心潛修,不讓外人來打擾,他們每天的事除了修煉就是守護着天照山,外人想進來必須要經過他們的考覈,在這裡,是你進入高手行列的象徵。
夕陽侵透了半邊天,將整個天照山帶入夢幻之中。
半邊夕陽下,一位身穿白色和服的男子正認真的擦拭着手中的細劍,看得出,這是一位劍道高手,看上去似乎很年輕,可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已經五十多歲了。
劍本深一,也許現在還記得他的人沒有多少,可是十年前,這個名字足以震驚整個日本高層,就算現在,有些老者還是記得這個人,這位不世出的高手。
坐在劍本深一旁邊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男子盤膝而坐,手裡也擦拭着一把兵刃,他用的是日本最常見的武士刀,這是這把武士刀和一邊的刀刃不同,它更加的光亮,更加的鋒利,是一把上好的利刃。
同樣,十年前,他也是名震日本的高手,武藏一吹。
“你的劍,似乎更加的鋒利了。”
武藏一吹一臉冷漠的笑意,武士刀輕輕劃過身邊的枯草,一刀過後,刀身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劍本深一也是一臉的笑意,看着武藏一吹手裡的武士刀一眼後沒有說話而是撿起被後者試刀斬斷的枯草,輕聲說道:“花花世界,皆有靈性,你今天造下的結,遲早會成爲你償還的果。”
武藏一吹聽後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了,你的性子還是沒變,老朋友,一顆枯草而已,遲早要死。”
劍本深一沒有去看武藏一吹,而是把手裡的半截枯草撫平,然後慢悠悠的埋在一片沙土中,作爲一切後才說道:“老友,你的性子也沒變,殺氣還是那麼的重。”
武藏一吹聽後哈哈大笑:“哈哈,老朋友,沒辦法啊,習慣了,這性子是改不了了,不過這次可能真的要下山殺戮了。”
劍本深一擡頭望了眼武藏一吹,輕聲道:“沒想到俗世間依舊沒落到這中程度,我日本雖不及天朝臥虎藏龍,可是也沒有被人這樣打進家門過,莫非這一切都是以前留下的果?”
武藏一吹滿含深意的看了眼這位老友,他當然知道後者說的是什麼,嗤笑道:“老友,弱肉強食,誰也改變不了,當初天朝,雖然死了那麼多人,可是這一切和他們的不努力也逃不開關係,就像現在,整個日本俗世高手被一個天朝小子徒手解決,這同樣也是他們的無能,誰也怪不了誰。”
劍本深一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這次下山後儘量少造點孽吧,否則一切的果都還是自己來收。”
武藏一吹沒有反駁,而是感嘆道:“我不殺人,可他人卻殺我,即使自己承擔再多的果,也只是無奈而已。”
劍本深一微微一笑,“這個人不一樣,或許不用你去承擔那麼多的果。”
“希望吧……”
……
“劍本深一,武藏一吹……”
黑龍會客房內,楚悠雲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他今天早上就接到一句話。天照山,劍本深一,武藏一吹,邀君一戰,生死天定。
劍本深一和武藏一吹都是成名十年的高手,今天卻找上們來了,除了不要日本武道毀在自己手裡,也不想看着一個外人來統一日本黑道。
楚悠雲慢慢的閉上雙眼,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勝,自己可以繼續留在日本,輸,撤走一切勢力。大家都不想造成太多的殺戮,畢竟上面爭鬥,苦的害死下面的小弟。
楚悠雲睜開雙眼,精光從眼中閃過,對着還等候在門外傳話的小弟說道:“告訴他,我答應他,三天後,天照山見,一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