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能容得下孫六指父子,並且沒有進行舉報,這是情分。這個情分孫六指懂得,可孫恆卻不懂。掏錢爲村子翻修學校、修路、幫助人等等,那只是一種態度。村裡人看中的更多的是親情,而非其它。倘若來個外面的犯事的人躲在這,哪怕掏出再多的錢也沒人願意收留。
因爲不沾親不帶故,憑什麼爲了錢冒窩藏的風險?這種錢好拿嗎?不好拿,不僅不好拿,而且無比燙手。在知道父子倆犯事的情況還讓藏在這裡,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親情與血脈!
“連夜離開!”孫六指一邊帶着孫恆回到住處,一邊說道:“不要給我再鬧事,有的人你能惹得起,有的人你惹不起!”
“不就是一個龍小七嗎?他馬上也自身難保了!”孫恆一臉不屑,恨恨的說道:“如果單挑,我能分分鐘玩死他!”
“混賬,你懂什麼?”孫六指瞪着自己的兒子罵道:“這是一個機會,天上掉下來的機會,懂嗎?他是龍小七,他是龍家的人,而且是龍家以後最出色的一個人!”
“爸,你嚇那麼狠幹嘛?龍家已經完了,就剩那麼幾個人了。”孫恆無所謂的說道:“你去求龍小七?呵呵,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他有什麼能力?呵呵呵……”
“你懂什麼?你覺得龍家只有這麼幾個人了?”孫六指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龍家人可不止這麼幾個,龍小七他們一脈只是一個分支罷了。如果我能求動龍小七,也許咱們的事就可以解決了。到時候我就不用帶着你在外飄了,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孫恆依舊不屑一顧,對於自己父親的話是左邊耳朵進來,右邊耳朵出去。
“好了,你說的都對行了吧?我走,我看你能把事情辦成什麼樣。”孫恆聳聳肩膀道:“想回家的是你,我在國外呆的非常好。”
說完,孫恆走進屋裡提着一個包向村外走去。他纔不管那些什麼東西呢,因爲他對這裡壓根就沒有感情,什麼家不家的。大老爺們走到哪裡都是家,闖蕩到哪就到哪。只有上了年紀的纔會一天到晚把家掛在嘴上,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孫六指看着自己兒子的離去,深深的嘆了口氣,朝着前村靠着小河的一幢大房子走去。他必須得求人,不是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他兒子。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剛回來的龍小七踏着一雙拖鞋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孫六指。
“七叔!”孫六指發出恭恭敬敬的聲音。
龍小七回頭看看韓虎,擺擺手道:“小虎子,你先在家裡呆着,我跟六指出去走走。”
“姐夫,不行,我得跟你一塊,孫六指挺厲害的。”韓虎搖頭。
“厲害個屁,我是他七叔,他能把我怎麼着?”龍小七不耐煩的說道:“家裡呆着,過陣子帶你泡妞,你喜歡的那個女明星過幾天來這裡拍戲。”
“啊?姐夫?這是真的啊?”韓虎一臉驚喜。
“真的,聽話我就幫你泡。”
“好嘞!”
……
幾句話把韓虎打發了,龍小七踏着拖鞋與孫六指並肩朝西山走去。他可以看得出來,孫六指是真的想回家,那臉上的皺紋把他的想法闡述的一清二楚。
“七叔,神罰會找您,會邀請您加入。因爲您殺死了櫻田織子,徹底得罪了服部家族。”孫六指低聲道:“而您幾乎無法拒絕,因爲只有神罰才能給您庇護,或者說只有神罰才能讓您與服部家族對抗。當然了,這只是神罰的一廂情願。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再多的也不知道了。”
“哦?神罰內部是什麼樣的?”龍小七問道。
“不知道,但我曾經以神罰殺手的身份進行過兩次任務,可對他們的內部依舊不知道。”孫六指繼續說道:“我並非神罰的成員,知道這個消息只是一次偶然。我在國外有自己的情報網絡,也可以買到別人得不到的情報。”
“神罰跟服部家族有仇?”龍小七再次問道。
“死仇!”孫六指肯定道。
龍小七輕輕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可他想了一會什麼都想不到。這個傢伙本身就不是擅長思考的,更多的時候憑藉的是直覺與獵人的嗅覺。他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神罰放了大哥就是爲了拉攏自己,直接放棄了刺客賭局,還把小哥的事就此了結。
不得不說,這是一份大禮,不管是誰都得受下。可龍小七的思維卻不一樣,他不覺得這是一份大禮,因爲追殺小哥的是神罰,以大哥爲人質開啓刺客賭局的也是神罰。事情都是他們做的,最後把人給放了就能叫一份大禮?
想讓老子承情?去你大爺的吧!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算了,也不說你了,我也沒有興趣知道。”龍小七打了個哈欠道:“你是叛國者,我是職業軍人,而且我也幫不了你。你想回家,那麼你就用自己的方式回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國家肯定做出了一系列的保證,只是你害怕罷了。如果不是這樣,你不會冒着風險跑回來探聽消息的,對嗎?”
“是。”孫六指點點頭道:“七叔猜的不錯,國家的確做出了保證,但是我……我生性多疑,所以……”
“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了。”龍小七摸出酒壺抿了一口繼續說道:“不要把村裡的人給連累就行了,如果你連累了人,我也會把你趕出去。”
“是……”孫六指恭恭敬敬的說道。
突然,龍小七猛地轉過頭,死死盯着孫六指的雙眼。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差點就被瞞過去。
“七叔?”孫六指一臉疑惑。
“你就是神罰派來找我的吧?六指,你很不老實。”龍小七眯眼道:“哪有那麼巧合?我來這裡,遇到了叛國者,然後叛國者告訴我一不小心得到一個消息,關於神罰對我態度的消息……”
孫六指苦笑着點點頭,他的確沒有那麼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