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度假村。
找到負責管理光棍山滑雪場的經理後，對方帶着他們來到倉庫，往外搬鐵鍬、雪鏟等工具。
剛開始還打算開輛小貨車去拉雪，可是貨車好幾天沒有使用，被寒冷的天氣給凍起來了，輪胎和地面凍爲一體，車門也結冰，使勁拉拉不開，沒辦法將它開走。
只好叫來些度假村的員工去幫忙剷雪，遊客們見他們各自拿着工具集合，走來好奇詢問要幹什麼，得知情況後，不少人自願提出想要幫忙。
韓宣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免費勞動力，毛老頭說過，人多力量大嘛，光靠幾位保鏢，到晚也不一定能挖好。
過了幾分鐘，總共四五十位穿着厚實的男女，浩浩蕩蕩往林子裡鑽，挖雪工具不夠，沒有鏟子的遊客們拿着個鐵桶，用來裝運積雪……
脖子下面有一塊白斑的鬆貂，模樣古靈精怪，體長約有五十釐米，探頭探腦出現在樹枝上。
它們屬於外來物種，以前只生活在歐洲，近年來美國飼養貂類寵物流行，一些當作寵物的鬆貂偷跑出來，由於缺少天敵，致使野外鬆貂種羣迅速壯大。
韓宣從袋子裡，抓了把長山核桃丟給它，這些是剛纔炸雞店老闆娘送給他的零食。
鬆貂低頭看了看，等這些人類走後，才迅速跑下樹去撿，一嘴塞進好幾個核桃，運往自己的食物儲藏室保存起來……
到達那個直徑十五米左右的淺水湖，冬天時候會從湖面一直凍到湖底，變成一整個大冰塊，所以此刻站在冰面上的人多也沒事。
他們從各處開始挖雪，覆蓋在湖面的積雪，足有一米二左右，等到挖個小洞出來，有人大叫道：“這裡也有白色泡泡！”
“我這也是，真有意思。”一位微胖的年輕人，笑着說道。
韓宣看了看他們兩者之間的距離，幾乎橫跨整個湖，眉毛上挑，問道：“不會這個湖裡都有吧？”
不遠處，加布里爾直起腰，他也挖到了冰面，看了看說道：“我想或許是的，湖裡怎麼會出現這個……”
“不知道，從沒見到過。”
……
道森秘書這時候打來電話，在弗拉特黑德國家森林公園裡信號不太好，韓宣接通後聽不見聲音。
帶着安雅找到處小雪坡，見信號格增加了一格，這纔打通回給道森，笑道：“新年快樂。不是放假了麼，難道你還在處理公司的事情？”
“我們是新年，可華夏那邊不是啊。早上我接到他們打來的電話，說答應和你共同開發上海城隍廟的項目了。土地由上海政府出，算是資源入股，拿40%的股份。陸家嘴那邊也有消息，一百萬平方米的土地開發使用權，價格爲九千萬美元，等過去簽完合同，就會將那塊地轉給你。”
韓宣沉默不語，城隍廟項目類似於一家公司，政府出地，他出錢，這家公司包括土地的股份，他能佔到60%，上海這次還算有誠意。
他沒在意這件小事，此刻正震驚於陸家嘴的地價。
外灘十二號匯豐銀行大樓佔地面積約一萬平方米，要價一億七千萬美元。
而僅僅隔着黃埔江的陸家嘴，一百萬平方米龐大土地的價格，卻只要九千萬美元？
不確定問道森：“真的是9000萬美元？”
道森還以爲韓宣是覺得這個價格高了，繼續道：“再談談應該能壓到8500萬美元左右。由於這些年上海外銷地太多，外資對於在上海投資能不能盈利，產生了質疑。今年……不，去年下半年開始，外銷地銷量迅速減少，政府手裡還有幾千萬平方米土地沒有賣出去，現在已經允許華夏國內商人在上海買地。從1991年到現在，陸家嘴的地價翻了兩倍，每畝大約62萬人民幣。賣給你的地塊都是最好的，一畝市價差不多70萬人民幣，這已經是打過折了。”
韓宣多少知道點，九十年代上海改革開放售地浪潮中，有多少黑幕，將來有人扒了扒，發現上萬畝的土地，平白無故消失了。
以前控制在政府成立的陸家嘴、金橋、外高橋這三家開發公司手裡的地，隨着公企轉私企，全都莫名其妙流到了私人手裡。
當中門門道道太多，韓宣不想多聊，但這並不妨礙他光明正大從土地升值中賺錢。
聽見道森說，國外投資者對上海前景沒有信心，想來有些人應該會轉讓之前買到的土地纔對，吩咐他：“我再向雪山地產公司注資五億美元，你找時間去趟華夏，代我向上海買下那塊土地。其他的錢也都用來在上海和北京買地，找到合適的土地問問我，我告訴你能不能買。”
拿陸家嘴靠近江邊的土地舉例，現在一平方米地價不足千元人民幣，但等二十年後，那裡的土地價格，會飆升到超過三萬元人民幣！
考慮到人民幣兌美元的匯率不斷升值，利潤能達到40倍左右，這單生意的回報率，放在哪都不算小，即使現在投資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股票，利潤也沒這麼多。
假如韓宣自己將那些地開發出來，利潤能達到現在投入資金的七八十倍！
所以在如今缺錢買abc電視臺的情況下，韓宣依然想要讓自己獨資控股的雪山地產公司，在華夏土地行業插上一腳。
這些地賣給他，錢會交給政府改善民生，總比被那幫蛀蟲“0”代價吞了強太多。
道森作爲秘書和助理，只需要執行韓宣的決定，雖然有點弄不明白他的想法，還是答應了下來。
聲音通過手機傳出：“知道了，我後天再去趟華夏，將待售土地的資料整理完，發給你挑選。城隍廟那邊呢？你覺得怎麼樣？”
“再談談，將我們股權提高到65%，不行就以60%答應下來，第一汽車製造廠有沒有給我回復？”
“製造廠那邊一毛錢不用出，白拿20%股份，肯定願意。不過政策上沒有規定，已經將材料層層遞交到上頭高層，給出結論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行，麻煩你了，今年給你的年薪增加到兩百萬美元。快感謝你這位偉大的老闆吧，道森。”韓宣開玩笑說道。
“呵呵……謝了，老闆，正愁交不起房租呢。”
“……謝就謝，別呵呵笑，我心裡發毛。”
“爲什麼？”
“不爲什麼。掛了，沒戴口罩，臉凍得疼……”
回到奇怪的湖。
他們已經在湖中心，挖出了個直徑約三米的坑，透過透明冰層往下看，底下是一串串白色的泡泡。
幾條魚沒找到藏身之處，被凍在了冰裡，低溫狀態下沒有腐爛，還保持着遊動的動作，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人們好奇往腳底看，在陽光照射下，白色氣泡造型千姿百態，美不勝收。
韓宣實在搞不清楚，它們是怎麼出現的，趴在一個接近冰層表明的大氣泡旁，用手敲敲，裡面東西沒有動。
跟傑森要來雪鏟，費力往冰層砸，第一下沒有砸開，掄起雪鏟再次砸下去，汽泡上方的冰層，應聲裂出條縫隙。
聞見有股臭雞蛋的味道傳來，在場有位懂化學知識的人叫道：“是甲烷！絕對沒錯！”
甲烷本身沒有味道，但是甲烷菌在產生甲烷的同時，也產生了氨氣、硫化氫等一些臭氣，其中主要是硫化氫，它具有臭雞蛋的氣味。
老煙槍拿出防風打火機，放到裂縫附近，頓時在冰層裡，冒出一大團火焰。
這回肯定是甲烷沒錯了。
韓宣聽周圍人們七嘴八舌議論，得知可能是因爲水底腐爛有機生物排放出甲烷後，被寒冷的湖水，給凍在了冰裡。
不算什麼奇聞，不過真的非常好看，韓宣說道：“幫忙將雪挖開，把這裡當成景點，對遊客們開放吧，記得讓他們小心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