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勸她有什麼用，我說了她怎麼會聽？肯定是你有地方做錯了，該不會是去紐約回來，沒給凱麗大嬸帶禮物吧？”
韓宣心虛摸摸鼻子，明白老約翰知道是自己告訴凱麗大嬸這件事的，扯了個話題轉移他注意力。
老約翰回道：“誰說沒買，我買了那輛jeep車啊。”
“這怎麼行，她們女人哪有喜歡車的！這次買jeep被我老婆罵個半死，非說樣子太醜，應該買福特。難怪凱麗會生氣，我還幫謝麗爾買了條項鍊呢，爲了彌補聖誕節沒陪她過，作爲補償的禮物。”
安德森幫老約翰倒了杯威士忌，拿勺子從桶裡舀了幾個冰塊放進去，冰塊接觸玻璃杯叮噹響。
“都結婚那麼多年了，有什麼好買的，家裡有一堆首飾，她都放在盒子裡，從來都不戴……”
老約翰死鴨子嘴硬，表情尷尬。
當時只記着要買車，興奮之下忘了買東西給凱麗。
心想難怪凱麗昨晚做了豐盛的晚餐，歡迎自己回家，吃完後卻讓自己滾蛋呢，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喝光杯子裡的酒，繼續說道：“便利店還開門吧？我去幫她買套化妝品，就說是放在車裡忘了。”
SOS便利店爲迎合遊客消費能力，增加了些賣高檔用品的櫥櫃，裡面有雅詩蘭黛、香奈兒等化妝品，韓宣認爲送這些還不錯，說道：“也行，應該還開着，才十點鐘。要是關了的話，你去大堂找經理，讓他幫忙開門。”
安德森拿好外套起身：“我送你吧。你喝了酒，正好一起回去。”
“你們都走了，就剩我和瓊斯兩個人喝酒？”
馬丁內茲豎起中指，鄙視這些有家可歸的。
目光轉向正坐在吧檯前，拒絕了一位男士搭訕的米厄，問道：“你們覺得米厄怎麼樣？我敢肯定，她是在等我過去找她，已經看了我好多次了。”
“你不看她，怎麼會知道她也在看你？這說明你內心是喜歡米厄的。馬丁內茲，你年紀不小了，是該找個人結婚，瞧瞧安德森，女兒都已經生下來。和米厄在一起能過日子，再漂亮的女人也會老，外貌有屁用，何況米厄長得挺好看，只是……她力氣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以後幹家務活方便。你們知道凱麗當年只有110斤，生完我兒子小約翰，才變成如今這樣麼？”
韓宣實在想象不出，現在體重超過一百六十斤的凱麗大嬸，年輕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但能想到自己當年……真是個噩夢，不敢回想。
“有時間給我看看她照片，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好了，等新年到來那一秒，我就去就親她。”
馬丁內茲對着鏡子梳理頭髮，自戀模樣看得瓊斯反胃，出言諷刺：“不開燈能看見自己？我怎麼覺得都是黑色？”
“……等着接我傳票吧，我身後有一千萬黑人弟兄，在爲我撐腰。”
“來告我啊，不告是我兒子！”
“我要告了我就是你兒子！”
馬丁內茲說完挑眉，總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陷入沉思狀態……
老約翰不理這倆傢伙，伸手拿根牙籤咬在嘴邊，“你們玩得開心，我和安德森先走了。韓宣，少喝點酒，醉了沒人照顧你。”
“只喝這一杯，戴妮她們跟我住一個房間，安雅也能照顧我。”
安雅無語嘟起嘴，說道：“我搬不動你。還有，戴妮也喝醉了，喬安娜要照顧她呢。”
韓宣看向安雅指的地方，戴妮正在耍酒瘋。
齊肩短髮甩動，喬安娜吃力拉着她，可惜力氣小，被她帶得一塊跌坐下去……
晚上十點出頭，依然不斷有人來到酒吧，將這裡擠得滿滿的，看樣子需要再擴建一次。
他們是打算慶祝新年即將到來，酒吧這種熱鬧的場合，最適合不過。
從1994年喝醉，再到1995年清醒。
迎來又一個苦逼輪迴的開始。
掛在酒吧各處的電視裡，正在播放紐約時代廣場的跨年晚會。
原先邁克爾·傑克遜也準備上臺表演，可是那晚摔傷了，需要休養幾天，錯過了排練，無緣今年跨年晚會。
他跳舞滑倒摔暈的事，終究被小報刊登了出去，《洛杉磯時報》也提過。
雖然不能怪誰，可韓宣心裡過意不去，往伊麗莎白·泰勒慈善基金會，捐了兩百萬美元，用於救助非洲兒童。
這位生於三十年代的老牌女星，如今還健在，她跟安雅一樣，也是紫眼睛，不過沒有安雅的眼睛紫得這麼明顯。
前段時間，維秘走秀播出後，很是讓安雅火了一把。
風頭在幾家報紙上，蓋過了維秘走秀本身，直接用她的照片來當頭條。
第六十五屆最佳導演獎得主，美國最火的導演之一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直接放言，假如她肯拍電影，即使什麼都不幹，也能讓票房多出至少五百萬美元。
很多孩子往她位於威廉斯堡的家裡寄情書，聽塞西莉亞夫人打來電話說，隔壁餐廳老闆，已經不想再幫她代收信件。
數量實在太多了，加上禮物之類的東西，就快沒地方開門營業。
這讓韓宣調笑安雅許久，說要給她五美元，幫忙參加《速度與激情》的拍攝，票房賺到錢請她吃最貴的冰淇淋。
理所當然被她給鄙視了。
維秘的模特，今天也出現在時代廣場舞臺上，只有賽默爾一個人，作爲主持人之一出場。
其他天使們，組成兩人或三人一組的小隊，在美國各個維秘分店做宣傳。
第一批內衣已經上市五天，韓宣在電視裡看到賽默爾，覺得應該打個電話問問，順便向家人說聲新年快樂。
自從老爺子他們去馬爾代夫後，估計是度假度爽了，忘記還有個孫子的存在，從沒打電話來問過情況，老爹和老媽也一樣。
酒精上頭，暈乎乎向歐文要來手機，牽着安雅的手走出酒吧，撥打老爸的衛星電話號碼。
響了幾聲被人接通，對方說道：“喂？兒子？”
“嗯，新年快樂，老媽。”
“我這邊已經1995年了，現在是早上十點多鐘，正在船上準備去接你爸呢，說話怎麼這樣，又偷酒喝了？”
郭母聲音被遊艇的發動機響聲蓋過，再加上信號不太好，聽不清楚。
“跨年嘛，稍微喝了一點點，我爸去哪了？”韓宣走路時後沒注意，撞到個人，見是埃德加探員，抱歉笑了笑。
對面接着傳來老媽聲音，她回答道：“你爸昨天在神仙珊瑚島浮潛時候，被水母給蟄到了，嗆了許多水，差點就出事。然後一位保鏢幫他人工呼吸……噗，現在正把自己關在夢幻島上，誰都不讓去，說是想要靜靜。你說他煩不煩人，熱死了，還要出門接你爸，又不知道肯不肯回來！”
“熱……”
韓宣低頭看看窗外那些積雪，竟然無言以對，想起老爹被男人給親了，就覺得有意思。
“自尊心受傷，要是不回來，別給他送吃的和淡水。不出兩天他就乖乖回來了，《荒島餘生》不是在夢幻島拍攝麼？”
“沒有，那個劇組導演選中了一座荒島，名字太長，我忘了叫什麼。湯姆·克魯斯先生，前幾天還跟我們一起吃過飯，其他島正在建設，材料剛送過來，估計要半年才能建成。就聽你的，他要敢不回來，先餓你爸幾天。最近他脾氣越來越大了，不給點顏色看看，都快忘了家裡誰做主！”
“……當然是你啦，老媽。”
韓宣發現剛進酒吧沒幾分鐘的埃德加探員，壓着新上任的鎮長弗裡茨走出來，竟然還給他帶了手銬。
頓時愣住，對電話裡說道：“老媽，等等再聊，我這有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