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熊能聞到氣味？”有位警察問道。
“可以。”
韓宣說了句，摸摸維尼腦袋，“除了那個女孩，跟她在一起的還有沒有別的味道？”
維尼點頭又搖頭，坐在地上手舞足蹈，低聲吼吼，說的唾沫星子飛濺。
“應該不是鎮上的人，這裡居民它都認識，晚上有陌生人過來了？”
韓宣記起老媽說以前也發生過失蹤的案子，補充道：“鎮上有沒有每年萬聖節固定項目，請外人來的？”
“有！放恐怖電影！”
“還有明天馬戲團的表演！”
“花車遊行也請了別人。”一位警察剛說完，呆楞反應過來，大喊道：“查！重點去他們那裡查！”
“問問有誰不見了，人已經不在附近，我們去追！”
等傑森將車停在路邊，韓宣打開後車門，朝維尼招手，說道：“像上次那樣坐，味道在哪邊你就擡起哪邊的爪子，知道麼？五斤蜂蜜！”
話沒說完維尼就爬上了車，坐好拍胸口，臉神自傲，但很快它就高興不起來了……
悍馬車沿東南方向的287號州際公路，行駛半個多小時，期間韓宣問了維尼很多次，能不能聞到，維尼一直點頭。
車門經常因爲顛簸撞到它，屁股底下是鐵板，硌的屁股疼，使勁擠到後車廂，叫了幾聲示意把門關上。
爲此停車幾分鐘，後面跟着的警車到達，有位巡警從窗戶伸出頭喊道：“找到了？”
“不是！還要再往前！”
加布里爾回答他，繼續上路，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前面出現標有15號國道的指示牌。
車窗打開條縫，讓風吹進來，人的身體不斷髮出氣味，科迪亞克棕熊的鼻子比人類靈敏一百多倍，它們能聞到，如同天然的雷達，倒不擔心會跟丟。
韓宣看見維尼所指的方向，皺起眉毛往後看了眼，“路障設遲了，那些警車速度不夠快，已經跟丟我們。”
傑森說道：“早知道應該開跑車過來，那些傢伙是怎麼開車的，我開着麼快，竟然一個小時了還沒追到。”
“但是開跑車帶不了維尼。”加布里爾反駁他，“先追吧，看樣子有的跑了，他們總需要休息，我們有三個人，輪流駕駛肯定能找到。”
“要是本傑明先生在就好了，直升機留在洛杉磯還沒開回來，不然要輕鬆的多。”韓宣和歐文坐在後排，往後仰着嘆了口氣。
維尼暈車，幸好晚上沒吃東西，乾嘔吐不出來，小眼睛滴溜溜看向車頂，有點後悔只要五斤蜂蜜了。
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來發現是老爹號碼，剛按了接聽鍵，就聽到裡面傳來老媽着急聲音。
“聽別人說，你去追帶走克里斯汀娜的那些人了？！怎麼樣？現在在哪呢？！”
“我沒事，等等。”
韓宣往外看了眼，高速公路車輛變多，即使傑森技術好，左右連續超車，速度還是被限制了。
發現個路標，回答老媽，“還有二十公里到海倫娜，加布里爾、傑森他們都在，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讓我爸去通知警察，綁架克里斯汀娜的人在沿15號國道行駛，告訴他們在路上設置路障檢查。嗯，我知道，找到後很快就回去。”
這時悍馬轉彎往岔路行駛，韓宣說了幾句掛斷電話，轉頭往後看，維尼眼神茫然，搖頭示意方向不對，急忙問傑森，“怎麼了？”
“到服務區加油，剛纔看見路標，前面五百米有座加油站，現在車箱裡的油只夠開四十公里。”傑森猛踩油門，悍馬車發動機轟響，他接着說道：“我儘快！”
晚上十點鐘，加油站的人已經準備關門，這裡車輛通過的少，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
年輕黑人見有聲音，停下拉卷門的動作，不緊不慢往外走，歐文和副駕駛座上的加布里爾同時打開車窗，惡狠狠道：“趕時間！快點！”
“你，快點跑過來，幫這輛車加滿油！”
傑森打開油箱的鎖，把衣服撩開，露出腰間手槍，“給你三分鐘，我要看見它變滿。”
對方嚇一跳，以爲碰到搶劫的，轉身就想跑，看見他真擡手，連忙道：“別別別！爲了十幾美元不至於這樣，老闆把錢全收走了……好，不說話，快！我快！”
瞬間按了幾個鍵，拔出加油槍，拖着皮管來到悍馬車旁邊，汽油味傳來。
餘光注視着傑森動作，發現他手往後伸，瞬間準備跳，意外從車窗裡看見個東西，仔細打量發現是隻熊，嚇得手發抖，灑了不少汽油，沾到他鞋子上。
各種念頭出現，比如走私野生動物之類，察覺有個東西在眼前晃，回過神看到是張百元大鈔，剛準備問幹什麼，聽到黑衣人說話：“這些錢足夠了，不用找。你們誰要上廁所，待會沒機會了？”
車裡韓宣他們說不用，倒是維尼把玻璃敲的叮噹響，等傑森打開門，它徑直往男廁所裡跑，黑人小夥子張大嘴巴，熊認識廁所，真是活見鬼了，汽油滿出來都沒發現。
前後不過四分多鐘，悍馬車重新上路。
從窗外丟出張二十美元的鈔票，男孩聲音響起，“給你的小費……”
海倫娜是蒙大拿州的州府，但韓宣還是第一次過來，說是州府沒錯，其實發展規模沒比林斯好，才十點多鐘，夜生活剛開始，幾棟稍高的樓就已經熄燈。
從城市旁邊的15號國道穿過，加布里爾打了個瞌睡，“要不要換人？你開兩個多小時了，疲勞開車不安全。”
“沒事，你們先睡會，我不行了就叫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離奧古斯塔鎮一百多公里了，我以爲他們在海倫娜就會休息。”
韓宣搖醒維尼，它嗅了嗅點頭表示方向對了，不好翻身，扭動身體找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也真難爲它，隔20分鐘醒一次還能睡着。
前面堵車，傑森直接從應急通道插過去，警車停在閃燈的路障旁，警察們一輛輛排查，對於兒童案件優先其他案件，十點多了也沒放鬆。
再次叫醒維尼，韓宣問它：“味道離我們遠不遠？遠點頭，不遠搖頭。”
維尼閉着眼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