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美金很棒，如果是現金那就更好了，支票兌現挺麻煩，我需要給手底下的人發工資，所以現金更加好，不用繳納該死的稅。我知道你的車裡，永遠都放着五百萬美元現金，分在五輛車裡，以備不時之需，這件事早就傳開，不少人還打過它的主意，比搶銀行賺錢多了。”
韓宣無所謂說：“我承認這是事實，想打它們的主意的人很多，可是有沒有本事偷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假如有人偷走這筆錢，那麼我會很開心，因爲這說明安保系統還存在漏洞，既然有人能偷錢，或許也能安放炸彈。那就給你現金好了，先把消息告訴我，我得知道它值錢多少錢。”
名叫勞倫斯的中年人，沒有立即回答他，對依然穿着圍裙的奧利維亞說：“一杯黑咖啡，少加一點糖和奶，分別加十克左右，謝謝。”
很奇怪的喝法，加了奶和糖之後，那肯定不能叫做黑咖啡，或許每個人口味不同，奧利維亞點頭表示知道，又問韓宣說：“你呢？”
“我剛喝了西瓜汁，現在還不想喝咖啡，待會再說吧……”
韓宣說完後，看向勞倫斯。
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個信封，嘴裡說着：“做事很機靈，如果不是調查他的情婦，發現她跟這傢伙也有一腿，我們差點就錯過他了。他的情婦是位法國著名交際花，平時負責拉攏生意收取費用，在這行很出名，有人認出她了。這幾張照片我認爲值五百萬美元，它對你而言只是筆小錢。”
“就像我剛纔所說，你認爲它值多少錢不重要，我認爲它值錢才行，合作許多次了，你要相信我不會虧待你。”
韓宣打開信封，用裡面拿出幾張照片，見到照片當中的人物時候，眼睛微微眯起。
迅速翻看完幾張照片，把它們扔在了茶几上，長長吐出口氣，再次詢問說：“你確定是他？”
“十有八九，這傢伙最可疑。你的公司裡應該有不少商業間諜，藏得挺深，需要花時間才能找到。但高層當中不多，你給那些職業經理人們太多錢，他們不愁沒錢花，不會背叛你。”
勞倫斯篤定說道。
從口袋裡掏出根雪茄，想到打火機在剛剛進門時候被收走，於是按捺住煙癮，又把雪茄塞了回去。
“現在證明，即使給了他們很多錢，同樣也會選擇爲了更多錢背叛我，不是麼？”
韓宣指着茶几上的照片說，照片上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前額頭髮稀疏，身材有些胖，他的名字叫做內森·富蘭克林，職位爲雪山集團CRO。
CRO是Chief Risk Officer（首席風險官），如今西方國家約有四分之一的大企業設立了首席風險官職務，這是一個隨着企業風險管理意識的加強而產生的職位，地位非常重要。
全球第一個CRO誕生於1994年，也正是韓宣在創建雪山集團時候，鼓搗出了如今相當流行的首席風險官。
內森·富蘭克林先生早在雪山集團創立初期，就從美洲銀行跳槽加入進來，寫過好幾本關於CRO的介紹，一定程度上促進了首席風險官職位的普及。
風控部門涉及到雪山集團大大小小無數業務，幾乎都要從他手上過一遍，另外還負責評估管理層人員。
如果內鬼是他，韓宣很難想象公司已經流出多少重要信息、被安插進多少商業間諜。
其中一張照片上有兩個人，除了內森·富蘭克林以外，另一位是摩托羅拉公司的股東，兩人坐在遊艇甲板上笑談風聲。
這樣想想，前段時間跟摩托羅拉公司競價收購通用儀器公司失敗，也就找到了理由。
通用儀器公司總部位於加州，主要製造化學分析儀器、石油專用儀器、廣域光譜儀表、分光光度儀表等等，摩托羅拉公司動用一百七十億美元收購了它，韓宣失去成爲全球最大儀器製造商的機會。
勞倫斯見到韓宣陰晴不定的神色，說不害怕那是假的，誰也不知道超級富豪發怒能幹出什麼，何況聯想到韓老爺子，這位小傢伙的出生並不乾淨。
畢竟涉及到一家市值數千億美元的龐大集團，勞倫斯有點後悔於自己盲目跑了過來。
乾咳了聲，試圖證明自己還有用，說道：“我還查到另外幾位商業間諜的線索，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能夠把他們挖出來。”
韓宣滿腦子都在想可能出現的危險，思緒被勞倫斯打斷後，點頭說：“如果是真的，那五百萬美元你拿走，現在只能拿一半，剩下的等我證實消息後再給你。請暫時幫我保密，我不希望這件事被別人知道，繼續查，按照職位高低一個個排查，這部分資金我另外給你，同樣也是五百萬美元。”
加起來已經一千萬美元了，可想想接連失去德州儀器、通用儀器的控股權，損失甚至可以用百億美元計算。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失去更多主動權，跟這件事情相比，一千萬美元就不算什麼了。
“行。”
勞倫斯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這時候可不敢對韓宣說，只有自己知道之類的，從古至今有無數傻帽，就是這樣失去了性命。
如同韓宣剛剛所說，在絕對的財富和勢力面前，年紀並不能代表什麼，接着開口道：“我的身份暫時沒暴露。所以……還能繼續待在雪山四塔探查，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在那幾棟樓裡工作的十分棒。”
勞倫斯的“清道夫”身份只能算兼職，他其實是個厲害的騙子，這回在韓宣同意下僞裝成顧問，潛伏進雪山集團進行調查。
“傑森！”
韓宣招手喊道，隨後讓傑森幫忙把車裡的現金拿來。
別問爲什麼在車裡放錢，別人以爲是闊氣，但韓宣明白老爺子之所以這樣安排，純粹是由於在必要時候可以花錢買命，五百萬美元亂號舊幣現金，足夠讓大多數匪徒們滿意。
數出二百五十萬交給勞倫斯，裝了兩個半箱子，他既然敢要現金，自然有辦法從英國弄走。
勞倫斯多嘴問了句：“這傢伙你打算怎麼辦？”
“你別管，有人會處理。”韓宣掏出手機，邊按邊說道，很快發了條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