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果然有故事,後面這兩句纔是讓她哭的原因吧?”新垣結衣問王子安。
王子安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吧,她或許在恨自己,或許在恨她初戀,怒其不爭。”
衆女思付,王子安這麼晚纔回來,和那個女人應該是聊了很久。
那個女人的故事,三三應該都差不多知道了。
不過她們也不想問。
王子安忽然說道:“其實這是一首長篇敘事詩,一共有一百二十句,你們只是看到了其中的四句,也是最後的四句。”
衆女眼珠子一瞪。
一百二十句,這才四句?
“表哥,你已經寫完了?”劉仙女吃驚問道。
新垣結衣等女也看着王子安。
王子安點頭:“寫完了,不然你們以爲我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衆女舒了口氣,這個理由很給力,把她們的懷疑全部打消了。
三三肯定是一晚上都在寫詩,沒時間跟那個女人幹別的。
接着,王子安又問道:“每四句四百萬,還有人要買嗎?”
衆女一愣,臉逐漸憋紅。
這個……也太多了。
死貴死貴。
再有錢也扛不住,何況她們自己是沒多少錢的,開公司,跟着王子安投資,自己的錢早就花光,還跟家裡要了好多。
“要不……”平香流櫻試探問道:“三三,我陪你,一個晚上四百萬,四句,怎麼樣?”
王子安白了她一眼:“不稀罕,再說了,你的一個晚上是無價的。”
聽到“不稀罕”,平香流櫻本來有點受打擊,再聽到後面,心裡美滋滋的。
劉仙女本來想說我不要四百萬,我只要一百萬,不行你可以砍砍價,多砍幾次,能砍到不要錢,可聽到王子安這麼一說,她不敢開口了。
萬一表哥說那就一百萬怎麼辦?
我不要,我也是無價的才行。
新垣結衣和伊凡卡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想法,沒開口,眼巴巴望着王子安。
王子安指點江山:“都說了身體的接觸只能得到一時的歡愉,埋藏的隱患卻可能是一輩子的悔恨,我們絕不能被下半身控制住,不能它想怎麼樣我們就任由它怎麼樣,控制住它,駕馭住它,不做它的奴隸……對不起,我實在控制不住了,尿急得不行,我先去趟洗手間。”
說着,王子安抓着毛巾,起身跑去洗手間。
“我差點信了。”伊凡卡張了張嘴,心底說道。
“表哥真可愛啊。”劉仙女心底開花。
“你怎麼不控制住它了?”平香流櫻心裡哼哼道。
新垣結衣重新鋪好紙張,等王子安回來。
沒多久,王子安回來了。 wWW☢ ttκΛ n☢ C ○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精神,還不想睡覺。
“三三,那個女人看完你寫的敘事詩了嗎?”新垣結衣問道。
“沒有,她走後我才寫,寫完纔回家。”王子安說道。
“寫在哪裡了?”平香流櫻興沖沖問道。
“忘了,寫得迷迷糊糊的,在手機上寫的,不知道發到哪去了。”王子安努力回想,回想不起來,那時的他酒勁兒上來,有點斷片。
新垣結衣她們立即查看羣、微博等地方,有些無奈,沒看到。
王子安拿起筆,在紙上唰唰開始寫。
按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全部記住前世的這篇長篇敘事詩的,即便他再喜歡這首詩,也不可能做到。
可他就是能寫出來啊,他能怎麼辦,一點也不講邏輯。
一邊寫,王子安一邊說道:“這首敘事詩叫《長恨歌》,作者叫白居易,是唐代一位著名的詩人,他是現實主義詩派的代表人物,被人們稱爲‘詩魔’和‘詩王’,他的詩貼近現實生活,語言樸實易懂,一篇《長恨歌》更是名流千古。他的詩不僅是在當時的唐朝流傳甚廣,在鄰國太陽國也十分受歡迎,這與當時太陽國對唐朝的文化學習有關,與白居易詩歌的特點也有關係。”
這話一出,衆女立即知道,三三是真的喝多了。
別看他很清醒的樣子,其實那都是表面。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
衆女看着王子安筆下的詩句,都驚呆了。
好美!
尤其是劉仙女,她中文底蘊最好。
新垣結衣和平香流櫻次點,但也能感受到詩句的唯美。
伊凡卡則有點遲鈍,但也在認真觀看,體會。
王子安依然一邊寫,一邊說着:“白居易的《長恨歌》我很熟悉,裡面的每一句詩都十分經典。我很喜歡這一句,‘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不識’,這句詩寫的是楊玉環最初在大家眼中的印象,同時也寫出了古代無數女子的真實寫照。在古時候,女子是不能夠拋頭露面的,幾乎古時候的每一位女子都是大家‘閨’秀。你們喜歡古時候的大家閨秀嗎?我可喜歡了,好想回去抱幾個回到現代養。”
前世,這首優雅悽美的詩歌,和很多的傳統詩歌一樣被後人譜曲,成爲了傳唱的內容。
詩歌的內容較長,導致這首歌曲足足有13分鐘。
歌曲的曲風優雅,歌詞更是不俗。
“哦,對了,詩裡的漢皇指的是唐玄宗,楊家女指的是楊玉環,這首敘事詩寫的就是這兩人的愛情。”王子安解釋道,頭也不擡,繼續寫。
劉仙女目不轉睛看着一句句詩在王子安筆下流淌而出,就像小河流水,很美,很誘人。
《長恨歌》開篇句句華麗,馬嵬坡下花鈿無人收,最後魂魄相見。
一般的愛情故事總是有個美好的開頭,曲折的高潮,以及或聚或散的收場。《長恨歌》裡的結尾最吸引人,明明兩人相聚了,仍然透露出一股哀傷。
不論夢中如何相見,不論許下的誓言多麼美好,他們都已天人兩隔,再恩愛也不能同以往一般如膠似漆。
“《長恨歌》當中有很多的名句和絕句,雖然這首詩是描寫和懷念唐玄宗和楊玉環的,但是對於這二人之間的悲劇愛情來說,真的是相當慘烈。‘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這句詩就是描寫兩人的思念之情,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想給你找回來,但是這兩處地方都沒有你的身影。”王子安喝酒後話很多,雖然現在清醒了七七八八。
王子安寫得不快,劉仙女不得不回頭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又看向王子安,心裡默唸:“表哥,我願永遠與你相隨,無論天上人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如果可以,我們做一對這樣的戀人多好啊,兩人生死相隨,不離不棄,若在天上就要做比翼雙飛的鳥兒,如果在地上就要做並蒂連理的樹枝。
總之無論生死,這天上人間,我都願意陪你走一遭。
“對了,唐玄宗是個皇帝,你們應該看得出來了。可爲了他的大唐,他忍痛拋卻心頭摯愛,可恨可悲可嘆。他與楊玉環的愛戀糾纏,令人津津樂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道出了他們之間無限的纏綿糾葛。唐玄宗是丈夫,也是愛護將士的君王,拋下楊玉環非他所願,是不得不爲之事。人生在世有太多不得已,閒時定要做悠哉怡情之事,否則一朝起事便是無盡風波。”王子安爲了加深劉仙女她們對《長恨歌》的理解,時不時透露故事背景。
平香流櫻忍不住開始點評:“《長恨歌》朗朗上口,‘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可見玉環的美,‘春寒賜浴華清池’寫出皇帝對這位妃子的寵愛,一句‘此恨綿綿無絕期’不知道留有多少的遺憾和痛心。”
新垣結衣不服了,也說道:“我覺得《長恨歌》的主題並不僅僅是讚美唐玄宗和楊貴妃的愛情,我覺得三三在諷喻唐玄宗荒淫誤國。”
劉仙女不甘落後:“我認爲表哥既讚美了愛情,也譴責了唐玄宗。”
伊凡卡的表現慾望也很強烈,但她的思考方向不一樣,說道:“皇帝有很多妃子,這個楊貴妃是如何成功的呢?三三說的不多,但我們可以想象,楊什麼,玉環?她肯定有自己的獨特優勢,天生麗質,加上優越的教育環境,使她具備有一定的文化修養,性格婉順,精通音律,擅歌舞,並善彈琵琶等。成功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更離不開自身的努力,楊玉環應該出身不凡,但即使身世顯赫,她依舊精通琴棋書畫,所以人不能自傲。”
看到後面,劉仙女快要看哭了,這首詩歌真的好美,描寫唐玄宗和楊玉環的感情感天動地。
縱觀全文,再看到後面“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這句,多麼感人啊,短短十幾字,卻描繪出了無窮無盡的悲哀和惋惜。
恨的就是倆人無法終生相伴。
先寫兩人恩愛,從始是新承恩澤時開始,寫到三千寵愛在一身,再寫到可憐光彩生門戶,達到了恩愛的極點。
隨後,漁陽鼙鼓動地來,一直到婉轉峨眉馬前死,永失愛侶。
接着用大量文字寫唐玄宗如何思念。前後大量的對比,比如“翡翠衾寒誰與共,遲遲鐘鼓初長夜”,和前文的“春宵苦短日高起,芙蓉帳暖度春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就是恨!
恨不相擁,恨有情人難成眷屬。
寫到魂魄不曾入夢來,筆鋒一轉,開始寫楊貴妃也是在思念唐玄宗。
這樣就點明瞭兩人是互相思念,而不是單相思。
比如“玉容寂寞淚闌干”,比如“蓬萊宮中日月長”。
最後點題,“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從頭到尾就是愛情的恨。
前世,有人上升高度,恨唐玄宗重色,導致安史之亂,民不聊生,大唐遭到打擊,認爲這也纔是作者的恨。
據說,這部長詩可挖掘的東西很多,比如“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有人就認爲這是說楊貴妃隱姓埋名到了太陽國,並沒有真的死亡。
而太陽國的確也有楊貴妃像。
不過大多人認爲是假的。
說楊貴妃隱姓埋名到太陽國的說法,是在白居易作出這篇文章後纔有的。
當時太陽國對華夏大唐文化很癡迷,仿造出來。
華夏人的仙山是八仙過海的蓬萊仙山,蓬萊仙山在山東半島,至於什麼在蓬萊就代指太陽國之類的,有文學常識的都會覺得這種說法很可笑。
白居易爲什麼要放着華夏的蓬萊不說,而隱晦的用太陽國的語言習慣代指是太陽國?
以當時華夏詩歌文學的高度需要去模仿借鑑太陽國嗎?
而且爲什麼太陽國早不說完不說,偏偏白居易寫了詩以後再說楊貴妃在太陽國?
這只是一首詩,詩人只是美好的希望是這樣,並無實據可查。
但也有人堅定認爲,從《長恨歌》近結尾處發現,楊貴妃可能是被髮配到了一個鮮有人知的宮殿,並且唐玄宗一直沒有去看過她,這個宮殿可能是在太陽國,也可能是在其他地方。
當事人也都知道此生再難相見,所以出此絕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王子安寫到最後,長嘆一聲:“《長恨歌》一出,關於其主題,便成爲歷來讀者爭論的焦點。觀點也頗具分歧,大抵分三種。”
衆女無語,怪不得三三的演技這麼好,說得跟真的似的。
明明就是你今晚寫的,還各種編,編得我們差點就信了。
王子安看都沒看衆女,說道:“其一爲愛情主題。是頌揚李楊的愛情詩作,並肯定他們對愛情的真摯與執著。”
衆女豎起耳朵,雖然三三一直在編,但她們也想聽,喜歡聽。
就好比一本小說,跳出來的讀者都知道那是在編,但還是有一羣熱衷的讀者,在佛系讀者在冷眼旁觀的讀者眼裡,就跟個傻逼似的,在面紅耳赤爭論劇情、人物等。
等了好一會兒,衆女都沒聽到王子安說話,不由得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