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等人在這輕聲呼喚中紛紛清醒過來。
黃巢微笑着說:
“青蕊真是人比珠花豔啊!只要這樣的珠花才能襯托出你的絕世風姿。”
李青蕊的小臉紅撲撲的異常可愛。
她嘴裡說着:“大狗熊,你真討厭……”
可這這語氣卻是撒嬌大於抱怨。
崔涓被李青蕊迷得不要不要的,就差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湘荷看着崔涓的豬哥樣,心裡更覺酸楚。
不過她還是笑臉盈盈的對李青蕊說:
“這位妹妹真是國色天香,人比花更豔,讓人一見之下,就有傾心之感,別說男人了,就連作爲女人的姐姐我都被你驚豔到了。”
李青蕊聞言小臉更紅,她後退了半步,把大半個身體都藏在黃巢身後,只露出個小腦袋偷偷瞄着外面。
崔涓這時纔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他對着黃巢二人作揖道:
“在下博陵崔氏,崔涓,久居長安。”
“今日見到二位如此出色的人物真是郎才女貌,不知二位是否方便告知姓名。”
黃巢看着崔涓的狀況就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他也沒多說李青蕊的情況,只是說:
“崔兄請了,在下冤句黃巢,這是舍妹,今日我們兄妹還有其他事情,就此別過。”
說着對着崔涓拱了拱手,對着女掌櫃的說:
“這珠花我買了,多少錢?”
女掌櫃笑盈盈的說: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孩子那麼美麗動人,我店裡的珠花能得到這位小姐的青睞,是小店的福氣,也是它的緣分。”
“原本這珠花需要三千貫,但是這珠花實在是太能襯托這位小姐的絕世風姿,故而本店只收成本一千貫。”
“只是如果以後要有人問這珠花的出處,還望小姐能告知一聲是在本小店獲取的。”
李青蕊聽說珠花還要一千貫,想着沙陀一族原本就不富裕,要不也不會內附唐朝。
因此雖然她平時衣食無憂,也不會輕易就買這些小貴的飾品。
她拉了拉黃巢的袖子,輕聲說:
“大狗熊,太貴了……我……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黃巢原本還覺得這女掌櫃還挺會做生意的,看似給自己打了折扣,但就是宣傳這一手就能讓她的店賣出更多的東西。
看來論做生意,不管什麼時代,商人都有其精明的頭腦。
他笑着對李青蕊微微搖了搖頭,說:
“沒事,你只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就行。”
李青蕊考慮了一小會兒,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喜歡。
“那就行了,掌櫃的,給你錢。”
說着,黃巢從腰間荷包內取出2根小金條,放在了櫃檯上。
女掌櫃看黃巢輕輕鬆鬆的拿出兩根金條,笑的更歡了。
“謝謝公子惠顧,珠花我先幫您裝起來。”
李青蕊自己從頭上解下珠花,遞給了女掌櫃。
拿着裝好珠花的盒子,黃巢給李青蕊一個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對於黃巢輕而易舉的支付能力,湘荷心中暗暗記牢這個年輕人還是個有錢人。
崔涓看着走出去的兩人,對黃巢二人無視自己的存在有些着惱。
平時他只要報出自己是博陵崔氏的名頭,對方不說納頭便拜,也至少客客氣氣,有問有答。
哪像黃巢二人,該幹嘛還是幹嘛。
還說什麼還有事情,就此別過。
我們博陵崔氏什麼時候受到過如此冷遇。
這兩人真是該死!
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就算了,說不定以後還能……
可那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定死定了!
其實他有些錯怪黃巢二人了。
李青蕊是未來的太子妃,她本來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和名頭。
而黃巢本來就對這個時代的五姓七望不怎麼感冒。
在他的記憶裡,唐的覆滅和五姓七望不無關聯。
而且在未來,他不知道要砍了多少個五姓七望的腦袋。
甚至還……
這都是後話。
崔涓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還是心思一直在崔涓身上的湘荷,發現了崔涓的變化。
她湊到崔涓耳邊,輕輕的說:
“公子,我們現在知道了這男子叫黃巢,等回去之後瞭解清楚再做決定不遲。”
崔涓聞言臉色有陰轉晴,伸手摸了摸湘荷的俏臉。
“不錯,不枉公子我疼愛你一番。”
數個時辰後……
長安丞相府不遠處的一處院落內。
崔涓品着湘荷端上來的茶水,一邊享受着身後湘荷的按摩。
一副怡然自得,逍遙無比,快樂無邊,等着下面的人打探來的消息。
管家崔嵬走到門口稟報了一聲:
“少爺,下面有消息傳回來了。”
“進來說話。”崔涓懶洋洋的回道。
“是,少爺。”
說着,崔嵬走進了正房。
他兩手一叉,稟告道:
“下面已經查清楚了,黃巢是進京趕考的舉人,家中三代販鹽,在山東頗有聲望。”
崔涓聞言失笑道:
“我還以爲姓黃的有多大能耐,原來只是個商賈之後,真是不足爲慮的賤民一個。”
“那他妹妹叫什麼,是否……嗯?”崔涓接着問道。
崔嵬回稟道:“在他身邊的女子並不是他妹妹。”
崔涓有些驚異,以爲自己被黃巢騙了,忙追問道:
“什麼?不是他妹妹?那她是誰?”
崔嵬道:“那是陰山都督李國昌的女兒,閨名李青蕊,是未來的太子妃……”
“哈哈哈……”
崔涓從吃驚變成了狂笑起來。
“好個無知的賤民,竟敢胡亂攀親,這可是欺君大罪!”
“還想考取功名,登堂入室,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等着掉腦袋吧!哈哈哈……”
崔涓滿滿喜悅的神情說着。
雖然李青蕊是沒指望得到了,但是能讓黃巢丟命還是讓他高興了起來。
不過這難掩他心中的失望……
就在這時候,崔涓身後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
“公子,別看李青蕊時未來的太子妃,可現在她還不是,不是嗎?”
崔涓神情呆了呆,馬上反應了過來。
他朝崔嵬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崔嵬雙手一叉,告退而去。
崔涓拉住在自己肩頭的小手,一使勁兒,就把湘荷拉向了身前。
湘荷順着這股力道,順勢坐到了崔涓的腿上,上半身靠在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