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之上,一名戴着眼鏡的‘女’子快速奔行着,她穿着白‘色’制服,面容俊俏,正是在會所外面出現過的那名‘女’子。
她突然停了下來,皺起眉頭,低聲說道:“怎麼又不見了?”
她伸手從衣兜之中拿出一個玻璃瓶,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隨後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感應着什麼,沒過多久,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向的儼然正是戰曉逃跑的方向!
“真是奇怪……”她撩了撩額前垂下來的劉海,自言自語道,“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嘛,連能力都沒有,怎麼會時不時地從我的追蹤之中消失呢?”
話未落地,她的整個人已經是消失在原地,她的速度極快,竟然在身後拉出一串殘影,就這麼朝着戰曉飛快地接近着!
戰曉略微有些狼狽,鞋子上面全都是泥,衣服上面也有被劃破的痕跡,他在農業區奔行了很長時間,身上經常會被農作物擦傷,偶爾會直接一腳踩到泥巴里面去。
他有種非常強烈的被人追蹤的感覺,華夏基地當中能力者衆多,具備跟蹤能力的倖存者不知凡幾,其中的高手更是不少,尤其是憑藉趙一鳴華夏基地副司令的身份,想要找出幾個頂尖高手再容易不過。
他聽說過,華夏基地最強的跟蹤型能力者,甚至能夠將現場還原,並且通過這一點直接定位現場的有關人員,這樣一來被追蹤者可以說是無所遁形。
他非常謹慎,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緊繃着神經,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防止被其他能力者暗中偷襲,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戰鬥的準備,能夠在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應。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種叫做“雙發樹”的樹木種植區域,這種樹蘊含着大量澱粉,而且生長速度非常快,是供應華夏基地需求的主要作物之一。
這個地方和叢林類似,雙發樹鬱鬱蔥蔥,有許多的伴生植物,偶爾也會有一些兇猛的動物,畢竟華夏基地當中溫度十分適宜,許多地方都是完全仿生的。
在訓練基地的兩年時間,戰曉早就把華夏基地的地圖牢牢地刻在腦海之中,他估計以自己目前的速度,離開雙發樹種植區域大約還需要半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戰鬥很有可能就發生在這片區域之中。
叢林戰,這是戰曉比較熟悉的作戰方式,在基地訓練的時候,他與林峰就偏向於殺手方向的訓練,一個合格的殺手,是勢必要掌握叢林戰的各種技巧的。
戰曉留意着周圍的環境,對於他來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派上用場,都可能會在緊要關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或許地面上的一根綠藤就可以令戰局瞬間逆轉。
他真是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訓練基地也只是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性’,能夠將他的‘性’命保全,這希望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渺茫。
但是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華夏基地說起來很大,但是對於逃生來說就太小了,或許換一個世界,他可以鑽進深山老林裡面暫避風頭,可是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基地裡面,他簡直就是無處可逃。
現在他唯一希冀的就是暫時不會有太過強大的能力者追上來,否則憑藉現在的他估計是難逃一死。
或許催眠能夠在這個時候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他自從來到這個末日之後,就幾乎沒有動用過這項技能,他也不知道會起到怎樣的效果,不能夠完全依賴催眠來戰鬥。
而且華夏基地之中能人太多,催眠能力一旦暴‘露’,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出現針對的辦法,他目前最多的是依靠眼神、動作還有聲音去進行催眠,而這三種方式都很容易被應對。
他想象着自己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狙擊子彈爆頭,或者是被‘蒙’面‘蒙’眼‘蒙’耳的黑衣人殺死的場景,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摸’了‘摸’綁在大‘腿’上的匕首,他心中稍定,雖然軟件可能比不過其他能力者,但是這個武器硬件估計就要超過他們了,這可是趙家公子的隨身武器,整個華夏基地能不能找出第二把來還是兩說。
金月,金月。他又念起了那個名字,不免還是有些牽掛她。
她真的是個風塵‘女’子嗎?再次想起這個問題,戰曉都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這是人之常情,沒人希望救命恩人是個風塵‘女’子。
就是這麼一走神的功夫,戰曉突然覺得耳畔掀起一陣勁風,有什麼東西朝他飛了過來!
他來不及細想,身體猛地一側,右‘腿’蹬地,整個人瞬間就斜斜地飛了出去。
“砰!”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物體幾乎就是擦着他的身體砸在了地上,那撞擊聲震耳‘欲’聾,直接將他震到幾近失聰,轟隆轟隆的耳鳴聲接踵而至!
他在地面上順勢滾了幾滾,將‘腿’上的匕首‘抽’出,反握在右手之中,緊接着盤身而起,以半蹲的姿勢站立着,宛如一隻即將爆發的獵豹。
面前的人是一個光頭壯漢,他身高看起來足有兩米,甚至比戰曉還要高出一頭,光頭壯漢的上半身**着,下半身也只是穿了一條黑‘色’短‘褲’,‘裸’‘露’在外面的部位全部都是虯起的肌‘肉’,粗糙的皮膚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傷疤,一看就是身經百戰。
在光頭壯漢的身邊,還有一個極爲誇張的巨錘,這錘子幾乎和光頭壯漢一般高,錘頭足有一扇‘門’的大小,而且整個錘子呈現出一種暗紅‘色’,那種壓迫感幾乎放大到極致。
“嘿,一百萬!”
光頭壯漢大喝一聲,一手拎起巨錘,朝着戰曉當頭拍下,他非常‘胸’有成竹,在他看來解決掉一個普通人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再簡單不過。
戰曉叫苦不迭,罵孃的心都有了。這個光頭壯漢也不知道從哪裡殺出來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現在不是應該壯漢拎着錘子,得意洋洋一陣子再出手嘛,這節奏完全不對勁啊……
“等一等……”
戰曉朝後面一跳,堪堪地再次避開壯漢的鐵錘,這麼說道。
“吃我一錘再說話!”
光頭壯漢不留半分情面,擎着巨錘橫掃而來,揮舞之間竟帶起呼嘯風聲。
戰曉身子一矮,腰在剎那間折了一個九十度,將壯漢的錘子避了過去,這一次格外兇險,他覺得鼻子都疼了一下,似乎是被錘子刮中了。
來不及查看鼻子有沒有被蹭破皮,戰曉握着匕首連着幾個後空翻,好懸沒有被壯漢一錘子敲上去。
他根本不敢和壯漢硬磕,就憑他這小身板,能不能舉動那個錘子還難說,想要跟壯漢硬碰硬那可真是嫌命長了。
壯漢將巨錘揮舞得虎虎生風,錘錘不離戰曉的要害,而且他似乎不知疲倦,一錘比一錘快,一錘比一錘有力,戰曉閃避得愈加艱難,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就看光頭壯漢還有這個錘子的體型,戰曉也知道這絕對是挽着就傷、擦着就死的下場,捱上一下就非常要命,雖然可能不至於一錘擊殺,但是毫無疑問會暫時失去反抗能力。
對於戰曉而言,失去反抗能力和死去無異,不過是一個死在叢林之中,另一個被解決在刑場之上罷了。
“你沒結婚!”
危急關頭,戰曉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句。
“啊?”
光頭大漢‘摸’不着頭腦,就那麼愣了一下,動作一僵,停在原地。
就這麼一個停頓,戰曉飛快地向後滑步,瞬間拉開距離,頭也不回地遠去,他的動作極爲順暢,沒有絲毫遲疑!
“你沒結婚關我什麼事……”
戰曉的聲音回‘蕩’在風裡,在後面留下一個正在發呆的光頭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