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來了?”
錢院士帶着一大羣白大褂站在魔能研究總院門口,她望着正從飄揚着紫色小旗的車隊上下來的青年,微笑說道。
她對青年的稱呼很有趣,她似乎一直頑固地使用“殿下”那個稱呼,不對青年直呼其名,亦不隨着現在的大流而稱他陛下——彷彿,她與青年,還是在當初在極北的時候。
也許,在她的眼裡,青年仍是那個在極北挺身而出,孤身抵擋敵人,卻爲她們留下生路的英雄,這也許更也是她在青年號召下,第一個在帝國科學界舉家響應號召,更是將帝國魔能研究總院的院士席捲了一大堆的原因。
……
而現在,她看着青年的目光,更象是看着一個多年的老朋友,又象是看着一個無比卓越的同行。
“錢院長您好,國家魔能研究總院榮譽院士謝寧,向您致敬!”
青年似乎也與她很熟悉融洽,他嬉皮笑臉地開玩笑式說道。
“你這臭小子……”
白大褂們紛紛笑了起來,錢院士也是笑罵了一聲。
“怎麼?又爲了你夫人而來?以前不是都通過魔話聯繫的嗎?”
她隨之詫異道。
……
“是的,分析結果出來了沒有。”
青年微微笑了笑,他與衆人一起往裡走並說道。
錢院士點了點頭:“出來了,現在,我已經敢用性命向你擔保,至少一年內。極寒守護絕不會消散。爲了延遲時間,我們也準備爲你家那間地下室增加降溫裝置——雖然極寒守護是一種神秘的能理效果,但我們通過物理手段輔助,可能也會延遲它失效的時間。”
她笑容滿面地說道。
……
青年頓時長長地噓了口氣。
“那就好……”
“我就怕我走了後。就算弄回了生命聖水,蘇蘇卻……畢竟,我們開始也只發現了極寒守護蘊涵的能量在緩緩隨着時間而消散——但誰也不知道它能維持多久。而現在,我們也沒象極寒守護那樣神奇的凍結並維持生命與靈魂螺旋的科學手段。”
“現在好了,既然您肯定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滿臉慶幸地說道。
……
“那你應該近期準備出發了吧?畢竟,生命聖水這麼珍貴的寶物,又只有一瓶了,可能不那麼好拿的。”
錢院士亦滿臉爲青年。歡欣之意,隨之,她又是憂慮道。
“您放心。會有辦法的。”
青年卻是笑了笑,與她一同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也是……”
錢院士失笑搖了搖頭,她關上了門。
……
“你小子,我是不會認爲有什麼事能難倒你的——不過,也千萬要小心,平安歸來,勝利歸來。”
她微笑着說道。
“是,院長。”
青年似乎後顧之憂盡去已是心情大好,他玩笑道。
錢院士頓時再失笑。
“我的時間也很緊迫,在你走前。也有些事想詢問你——向你彙報下我們工作情況吧。”
她給青年倒了杯茶。神色卻顯得認真了起來。
……
“目前。我們魔能研究總院在全力攻關的一共有幾個項目。”
“首先。魔場通訊現在已全球暢通了,而且。我們正在組織攻關以空間魔能包裹魔場信號,進行信號傳輸的裝置——也許下一次戰爭,蠻族恐怕就無法阻斷我們的魔場通訊了。”
“其次,我們還在研究魔紋——這還是你家小妹親自主持的呢。”
錢院士說着說着臉上已滿是笑容:“凝兒不愧爲你妹妹,也不愧爲當初被魔能研究總院破格錄取的天才少女——她確實是個天才!她可比你這個因爲發明了直升機與潛艇而竊居院士位,卻在魔能研究總院只領津貼不做事的傢伙實質名歸得多了。”
她看着青年揶揄道。
……
“她現在雖然是個助理研究員,但她實質上卻是與王院士共同領導的魔紋研究小組,參考了這邊血精靈們對蠻族魔紋的認知後,對蠻族魔紋的能理分析已是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也許等你們回來,你們就會看到我們軍隊的戰力再上一個臺階了。”
她滿臉自豪與喜愛神色地連連讚道。
“她一直是我家的驕傲——從小就是。”
青年微笑回道。
……
隨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有林總長說你們正在進行浮空試驗?”
他好奇問道。
“你消息很靈通嘛……才從林總長那邊過來吧?是的,這就是我們目前幾個項目的最後一個了。”
錢院士驚異地挑了挑眉,她已是輕笑着回道:“我們研究了浮島,發現它們是以一種在空間過於紊亂的地方,天然的反魔場與正魔場相斥的能量機理浮在天上,從而永不會墜落的。如果我們也能這樣,那我們就能造出空中母艦——比海上空擊母艦更強大的,空中空擊母艦。”
她滿臉驕傲說道。
……
“那倒很神奇啊……空中艦隊……想想都覺得刺激——那我們對蠻族的復仇戰爭,恐怕也就勝算更大了……現在進展如何?”
青年咂摸着嘴感嘆道,他的眼裡已是冒出了濃烈的好奇與渴望,他急急問道。
“不是很好。”
錢院士卻是皺了皺眉,一絲苦色已是悄然爬上了她的臉龐:“我們的研究發現,兩個方向正好相反的正魔場與反魔場,是會互相抵消消耗的。那些浮島之所以能在希望島四處可見,但在白星其他地方沒有,憑藉的,不只是它們似乎是天然生成的反魔場。更重要的,它們憑藉的是空間——巧合到極點的空間。”
她輕聲解釋道。
……
“什麼意思?”青年卻已滿是驚異。
“你知道,希望島一直是空間魔能很紊亂的區域,這令我們很頭疼。甚至現在製造了規範的空間魔能能量場,抵消了地面那些紊亂空間魔能,以免發生意外。但那些浮島卻正憑藉的那些紊亂空間魔能才得以浮空。”
“我們推測,它們在物質空間中的位置雖然是正確的,但在能理空間中的位置,卻很可能是顛倒的——這樣,它們所具有的反魔場纔不會被抵消,而變成了因相斥而永久浮空。”
“這個物理與能理空間的區別很難解釋,你只要知道它們是因爲空間紊亂而浮空就行了。”
錢院士在青年滿是迷糊的神色中一疊聲地解釋道。
……
“目前。我們雖然依託我們現有的空間技術,解決了空間問題,但我們現在還只能製造出微弱反魔場——大概能把一個人舉起來的程度。”
“這個倒也還算好解決。我們也有信心在數年內完成技術攻關,研究出能製造強度很高的反魔場的裝置來。”
“但現在我們面臨的幾乎無法可想的問題是——如果只是象那些浮島一樣飄着不動還好,但在空中移動的話,魔場位置的變化也會導致變化,但這種極細微東西人力怎麼調控?”
“如果是一直循着一個軌跡飛還好,只要是特別熟練的人,可能也能控制好,但空中戰艦怎麼能筆直飛?如果稍微改變一下運動路線或是速度,那計算量就大了,人也不可能倉促計算出來並操控艦艇反魔場做出嚴格應對的微調——”
“這樣。恐怕飛着飛着我們就因爲反魔場數據不對而失效。墜毀了。”
錢院士滿是苦惱地攤了攤手。
……
“這個啊……”
隨着青年的喃喃。場面頓時有些寂靜。
錢院士看着青年,她的臉色苦惱的同時。似乎也帶着某種希冀。
青年則是滿臉思索之色。良久後,猛然間,他似乎眼前一亮。
“院士,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試着搞一種……叫電……哦不是,叫‘魔腦’的機器出來?”
他忽然遲疑着說道。
“什麼魔腦?”
錢院士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問道。
……
青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卻是苦笑了一聲,爲錢院士細細解釋起了他剛纔忽然從記憶中翻出來的一些叫“計算機原理”“自動控制理論”的理論。
錢院士卻是隨着青年的描述,她的眼睛已是越來越亮!
“人腦沒法即時計算,但魔腦卻很有可能會!雖然它沒靈魂螺旋,不可能有人腦的創造力,但進行這種時刻分析魔場位置進行機械計算,再自動控制進行反魔場微調……實在是太適合了!這條思路實在是太……”
最後,她幾乎拍案而起,已是結結巴巴說道。
……
“是的,而且還可以生活用呢。”
青年的神色似乎有些幽怨,他攤了攤手。
“殿下,您真是個天才!您也是個天才!您家全是天才!”
錢院士卻滿眼明亮地望着青年,她已是滿臉狂熱之色。
“這個……我小妹確實算是……但我應該不算吧……大家多想想都會想到的啦……”
青年尷尬道。
……
“不,殿下,這纔是科學的天才——沒有人會知道如何將一個雞蛋立在桌上,除非有人率先磕破它!很顯然,您總是有着磕破它的奇思妙想——我們給您發的津貼不冤了!”
錢院士卻已是興奮得在辦公室中轉來轉去。
隨即,她更是一臉狂熱地望向了青年:“對了,殿下,我這裡的魔能實驗還有個小問題,哦對了,生命魔能研究小組目前也卡在一個難關前……還有空間——喂,殿下你去哪裡?”
錢院士急急說着,最後卻是愕然衝正奪門而逃的青年喊道。
媽的,抄我大地球的文明成果自然可以,但真去搞魔能研究?哥不是那塊料啊……
從錢院士辦公室中落荒而逃的僞天才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