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照你那麼說,他們豈不是快到了太子扶蘇那個位置上了?”秦震十分緊張的問道。
羽東在前面沒有轉身,只是伸手指了指四周說道:“聽,這些東西只要還都在,他們就沒那麼容易輕易下去。更何況,找到下下一層的通路,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剛剛那個‘回’字形水潭,他們已經是衝動行事了。我想他現在一定很後悔用人去試探安全與否,因爲以他們現在的人數來說,那個青木重明已經沒有人力再去做趟雷的了。這纔是他們的速度會越來越慢的關鍵。”
聽羽東這麼一說,秦震覺得倒是也有道理。畢竟,青木那夥人已經從浩浩蕩蕩的兩位數,直降了百分之五十。現在除了他自己和那個日本女人是主力以外,可供爲他賣命的嘍囉已經不多了。所以現在他除了開動腦經想辦法尋找下一條路以外,別無他法。
老顧這時候厭惡的說了句:“咱也不知道那孫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兒,我都納悶兒了,那個國家的歷史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總是幹這些偷雞摸狗,雞鳴狗盜的事情呢?”
關於老顧問起的這個歷史,其實知道的人還真都想給他普及一下知識。而且他們現在處於要一直尋找出口的期間,所以大家跟着羽東的方向行進,俊天和夜北還是給老顧大概的解釋了一下他剛剛所問的問題。其實最主要的,大家還是都推測了一番那個青木重明的身份。
歷史不重要,那個國家的歷史說實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主要是這個青木重明,他是代表國家?還是代表個人?又或者……是代表某一股特殊的勢力?
畢竟,不是每個國家都和中國一樣。從秦始皇開始就奠定了法家的基礎,以韓非子的中央集權理論統治國家。“不別親疏,不疏貴賤,一斷於法”。將法治作爲統治社會的最高強制性工具。時至今日,當代的法律也是根據法家的影響而制定的。
有利有弊,在文化、道德、制度的高度約束之下。中央集權的政治方式推崇“政令皆出於上”,一個國家整個的政令完全由君主獨裁,這利於統一,但是無疑也形成了秦始皇“暴政”的基礎。
可以這麼說,在當初那個時期,除了法家治國的中國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君王是能掌控如此大權的。青木那個國家,更是如此。
日本,大概是中國人最“熟悉”的一個外國了。不管崇不崇洋、媚不媚外。不知道比梵蒂岡還小的米洛斯帝國的人大有人在,但是不知道日本的中國人,基本沒有。且不提那些階級仇、民族恨,就說自出生的那一天起,每個中國人就都潛移默化的瞭解了一段不得不知道的歷史。
想推測青木重明的身份,就不得不提起他們的歷史。這就好像,要提起禹王九鼎或者秦始皇,就不得不提起洪荒時期、大禹時期和秦朝一樣。
在隋唐盛世之前。這個島國上還都是一些不開化的小矮人。當然,這不是指環王。他們也不是霍比特人。落後就落後,對於那個記事全靠打結,長臉全靠修墳的時期,也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島上無數小部落裡的一個部落開始發達,位於如今京都、大阪、奈良之間,那個地方叫做大和平原。從部落開始發展成國家。就成爲了後來的大和民族。
這個很小很落後的國家既然已經成爲了國家,好歹也得給自己弄個來歷。就好比華夏是龍的傳人、炎黃子孫一樣,他們將自己的領導者視爲天照大神的後代,於是,稱爲天皇。
這個“皇”字。真的毋庸置疑,是從中國學到的。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在知道皇字之前,他們都是猶如看到了西遊記中獅駝嶺那個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稱呼“大王”。
在這樣的時期,恰巧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羣中國人,過着天堂一樣的生活。沒錯,就是隋唐盛世。
於是就有了一羣人來到中國“進修學習”,從國家政治、到泡茶下棋,從建築風格,到宗教信仰,車工瓦工、廚子木匠……能研究的,都研究了個透。這也是爲什麼,最初得知青木重明精通道術的時候,羽東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和不可思議。因爲這很正常,隋唐開始就有了這樣的例子,現在說蹦出來幾個精通中國某種學術的外國人,真的是沒有什麼可驚訝的。至於那一撥“進修學徒”,就是赫赫有名的遣唐使。
後來天皇遇到了點兒麻煩,遇到了一個趕不走的親戚,明顯有要篡黨奪權的架勢,所以天皇無奈之下培養了一羣打手,這羣打手就是後來的武士。最後親戚是趕跑了,武士卻又賴下了……
武士中有兩家最爲出色,一個姓平,一個姓源,這就引發了之後的源平之爭。最後源氏勝出,被天皇封爲徵夷大將軍。可惜,這也意味着下一個時代的來臨---幕府時期。
從這之後,所謂的天皇就已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了。他就好像是中國歷史上被權臣掌控的各個皇帝一樣,失去了大權。而源氏這時也在東京旁邊的鎌倉建起了幕府,這就是爲什麼第一個幕府的名字爲鎌倉幕府。
這個時期正是蒙古大軍的鐵蹄踏遍歐亞大陸的時候,但是由於氣候的原因,兩次被大風颳了回來,日本這才倖免於難。當然,這兩場風救了日本,也奠定了中國後來那段悲慘的歷史。
說起這兩場神奇的大風,日本人銘感於心。於是,二戰時期日本自殺式的“神風特攻隊”名字自此由來。
到了中國明朝時期,幕府已經有些掌控不了局勢了。草民們也有一羣“梁山好漢”準備造反,於是日本進入了戰國時期。
是的,沒錯。連這個名字都是一字不差……
到了十九世紀,在中國和英國交戰的時期,日本也被美國轟懵了。可是和中國的狀態不同,日本覺得感激美國這一炮,他們覺得自己的覺醒全部要歸功於此。
這個時候的天皇叫做明治天皇,他的個性就是---“誰打我,我服誰”。於是他就搞了明治維新,學習西方。
這樣一來,日本很快就甩了懦弱混亂的大清朝好幾條街。接下來,就是甲午戰爭,使得這個國家一下子成爲了世界強國之列。說實話,想到此,回想一千七百年的歷史,恐怕箇中滋味,每個中國人的心裡都一段不同的衡量。
再之後的戰爭已經不需要多提,而夜北和羽東他們所推測青木的背景,就是那段幕府時期。
可能這樣說來有些不可思議,畢竟那段時期已經很久遠了。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某一代傳承下來了一種精神。之所以懷疑他和幕府時期有關,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青木重明做的一切,從沒有提到過一句國家或者上級。他始終都是以“我”如何如何,“我”怎樣怎樣來自居。這也就是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自己,或者說,是爲了他的家族。總而言之,在那個國家來說,不爲國、不爲民,只能將他歸爲某一種勢力。
當老顧瞭解到了這一切之後,他先是沉默了片刻。對講裡傳來的聲音,是他沉重的呼吸聲。他似乎也在爲某一段歷史而叫屈,也爲某些如今的轉變而感到無能爲力。
沉默了半晌,老顧這才問道:“東少,你的意思是,青木那孫子和他的國家無關,但是他是個有組織的??”
“嗯,絕對有。深入中國二十年,背後沒有人扶持,是不可能有他今天的。”羽東淡淡的回道。
老顧又是一陣沉默。
秦震瞭解他,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很差很差。於是便游到了他身邊勸道:“你看,咱們歷史歸歷史,現實歸現實,你不能總帶着抗日情緒準備和他們拼命,知道嗎?現在既然可以推斷出他大致的身份了,其實反而問題倒簡單了很多。如果是兩國,咱倆老百姓也摻和不上什麼。可如果說個人,咱們就可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對麼?”
一聽親侄女這麼說,老顧精神了很多,他馬上對羽東問道:“東少!那你告訴我,這孫子能不能打死??他可是潛伏在咱們這兒等着盜竊國寶的人!”
羽東終於回了一下頭,頭燈下他的臉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回了句:“打死算我的。”
老顧一聽就激動了!跟剛纔判若兩人似的興奮道:“不愧是我首長!不愧是我東少!有你這句話,管他/媽什麼府的,看見就照死裡打!”
看着老顧這個狀態,羽東又笑了笑說道:“好了,你還是先別那麼亢奮了。咱們還有十分鐘,這裡有一個洞穴,水流是活的。我們潛下去,十分鐘之內到達可以換氣的地方。這樣我們就能離開水裡,呼吸一下空氣了。而且極有可能,這裡就是渤海國通往下一層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