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詫異羽東話裡的意思,就只見他忽然一轉身,手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嗖”的一下子就朝着那懸吊在空中的紅蓋頭飛了出去!
秦震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爺們兒看來是想利用其它的東西先“試探”一下,看看那紅蓋頭下面到底會出現什麼東西!
可是他們大家都沒有防備,羽東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舉動,令秦震他們都不禁十分吃驚。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拽着羽東趕緊往後退。
羽東倒是顯得極其鎮定,一臉漠然的樣子正冷冷的看着那塊正被打中的紅蓋頭。
蓋頭從靜止的狀態被打的微微晃盪了兩下,然後飄飄忽忽的就落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他們的心理作用還是那蓋頭確實是詭異無比,在它飄飄下落的這個過程中,似乎就像是抵抗引力一樣,非常非常的緩慢,每一次飄蕩都像是一個拉長的慢鏡頭。這讓他們大家的心,都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兒。
隨着不安、快速的心跳,幾個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塊紅蓋頭飄然落地,終於落到了地面上。平平整整的,看不出任何一點兒異樣。
半晌,老顧這才低聲問了句:“這、這就算完了??”
沒人回答。因爲顯然這個說法很難讓人相信。即便這塊紅蓋頭與秦始皇無關,那將它放在這裡的人也實在是太多餘了,即使是腦子像葡萄乾一樣大小的人,也不可能幹出這麼沒意義的事情來。
大家靜靜的等待着異變,而周圍卻始終都是那死一般的靜謐,靜到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老顧不是個在寂靜環境中能踏實的下來的人,可以說是越靜他就越躁。所以這會兒他看也實在是沒有什麼異樣。就大着膽子的又問了一句:“我說……會不會是咱們想複雜了?它可能就是一塊紅布而已。要不……我過去看看去??”
老顧剛說完,羽東就馬上攔住他道:“別動!快了……”
“什麼快了?”老顧不理解的看着羽東。如果說是危險快來了的話,那怎麼還不趁現在趕緊跑?
如同是聽見了老顧心裡的問話一樣。羽東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前方,然後開口對老顧說道:“在還沒有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敵人到了我們的身後。前面還有什麼,還未可知。這樣貿然闖了過去,一不留神,就會是個腹背受敵的狀態。”
老顧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其實明不明白對他來說也根本就不重要。羽東說怎麼做,跟着怎麼做就是了。
秦震走神兒的功夫,再盯住地面上的蓋頭時,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只見那原本平整鋪於地面的紅蓋頭……此刻……此刻竟然從中間慢慢鼓起來了!!那下面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隆起……
“誒誒誒……他奶奶的……那是什麼鬼東西!!跟爺爺們在這變戲法呢是不是……”老顧提拎着手裡的傢伙。眼看腦門兒就見了汗。
秦震和姜旗對視了一眼,就知道那東西絕對是來者不善!姜旗面色嚴肅的舉起了槍,穩穩的瞄準着那還在慢慢隆起的紅蓋頭。
而秦震則是對羽東和墨裳問了句:“現在……怎麼辦?”
羽東面色陰沉,語氣冰冷,淡淡的回答了句:“等。”
秦震無奈的嘆了口氣,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急驚風碰上慢郎中的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秦震就是不理解,他怎麼就能在這樣的時刻還能那麼沉得住氣呢?!
墨裳看出了秦震的驚慌,這時勸慰着低聲說道:“秦震,沉住氣。你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別慌。這時候除了等,沒有別的辦法。就前面這一條路可走,總不能現在過去。必須看清楚那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震忍了忍。點了點頭。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羽東的態度有毛病,他要是像墨裳這樣說話的話,秦震也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啊!怎麼說他也曾經起到過領導作用帶着那哥倆闖過一回西藏呢!
紅蓋頭下面是什麼東西還不知道,但是現在看起來這體型還真不是很龐大。跟他們之前“戰鬥”過的那些龐然大物比起來,這蓋頭能蓋住的東西,當然屬於是袖珍型的了。
只是這會兒那蓋頭上面似乎是開始隱隱滲血了,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看來不管這東西是鬧鬼還是不鬧鬼,其本質都讓墨裳給說對了。這個紅蓋頭和血有關,而且蓋頭下面那東西沒準兒就是靠着血來祭祀養活。
兩千年不曾有人驚擾的情況下。蓋頭就是蓋頭,隨着碣石出海入海被封閉在這暗無天日的寂靜甬道內。
可是直到他們幾個人剛剛的舉動。徹底喚醒了這紅蓋頭內所祭養的邪物。於是,邪術啓動了。鮮紅的血液就好像是被什麼冷存了之後又釋放一樣,越來越多、越多越多……整個甬道都開始散發出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老顧可是沉不住氣了,他滿臉驚慌的看着羽東,很不自然的故作鎮定着說道:“東、東少啊……那他/媽那個東西一會兒咬不死咱,再放血淹死咱……!你看看那血,越來越多,咱不能光這樣看着等着啊!”
羽東這時候也緩緩的拿出了槍,他對秦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後退。秦震本來是不想照做的,可是墨裳卻拉着秦震退到了五步開外的距離。
看着墨裳那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秦震以爲墨裳是看出什麼了纔會拉着他後退,於是連忙緊張的低聲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有對策了麼?”
“嗯?”墨裳好像有些詫異的看了秦震一眼。
秦震不解的小聲問道:“你……你拉着我退那麼遠,難道不是因爲有對策或者發現什麼了麼?”
墨裳一愣,然後極其自然的說道:“哦,你想多了,我就是怕濺一身血。”說完,他依舊面色嚴肅的看着那蓋頭下的一舉一動。
“……”可秦震卻徹底的啞口無言了!!是不是和夏羽東在一起的人都很不正常?!他一臉正經的拉着自己後退,敢情就是因爲他那強迫症似的潔癖,怕弄髒了衣服?!!
秦震目瞪口呆的看着墨裳,半天沒回過神兒來……心中暗歎,羽東他們這圈子裡的怪物,可遠比真正的怪物要怪多了……思維但凡正常一些的人,都很難跟得上他們的思維腳步……
不過墨裳倒也沒閒着,他拿出了之前秦震他們見過的那把匕首,靜靜的握在手裡,似乎也是馬上就要待戰的樣子。
秦震一看,不由得問道:“喲嗬,這不是當初你和我打招呼時候的東西嗎?我說,這是匕首,是近戰武器。你拿這玩意兒上去拼,照樣得弄一身血。”秦震揶揄加玩笑的對墨裳說着。
不過墨裳卻十分自信的笑了一下,然後看着秦震低聲說了句:“你幫我看好了夏羽東!別讓他攪和。”
秦震還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墨裳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雪白的狐一樣,矯捷迅速的竄了出去!並且直奔主題的朝着那個紅蓋頭衝了過去!
秦震整個人都傻了,他不明白爲什麼墨裳會忽然間這麼做。顯然,就連羽東他也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會兒也是大驚失色!
眼看羽東要往前衝,秦震一把就拉住了他。因爲他想到了墨裳說的讓他幫忙看住羽東,雖然還不明白是什麼用意,但是秦震還是下意識的抓住了羽東。
羽東吃驚的回頭看着秦震,不理解秦震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抓住自己。可也就在這時候,墨裳那一抹純白色的影子已經閃爍到了紅蓋頭的跟前。那裡四處都是血跡,墨裳在血跡之前縱身一躍,攀附到了左邊的牆壁上,然後又是騰空一躍,用那匕首直接挑開了蓋頭!
那一幕真是驚豔,一個純白的身影,以一個腳不沾地的動作,騰身翻躍於兩面牆壁之間,並且以最快速度,挑開了那個鮮紅的紅蓋頭!
挑蓋頭本是一個極其浪漫喜慶的動作,可是現在卻變得詭異無比!因爲就在墨裳挑起了那蓋頭之後,所有人都看清了一大灘鮮血的中間,正趴着一個渾身都是黏糊糊液體的東西。
那東西有四條觸鬚,樣子很像是八爪魚,粘稠噁心的血液和粘液正在它那酷似嬰兒的頭顱上流淌。
墨裳此刻身在右邊的牆壁,看見了下面的這個東西之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然後輕盈的又跳回到了大家的面前。
秦震一直揪着心,生怕墨裳要是出現個意外,自己就好像是那個罪魁禍首一樣。可是看了墨裳這功夫,其輕盈迅捷的動作,還真是和羽東有一拼。
羽東擔心的看了看墨裳,墨裳則是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那個東西果然是邪術練成的,不好辦。”說着,他還極其優雅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好像是在檢查有沒有沾染上什麼“污穢”的東西……
現在看來,污點似乎是比怪物更讓墨裳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