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顧傑這兩天的日子過的,也還真就和秦震所想象的一模一樣。從香山,到北海;從北京亮,到景山夜景;也得說老顧真是掏心掏肺的下了本兒了,費盡心思的想要在蘭晴的面前表現出一個不一樣的他。
所以他們所到的地方纔會有古有今,有奢華有平淡,各種不同的感受,要在兩天的時間之內表現出來……
秦震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對顧傑的智商評價可能是有所欠缺的!
這小子並不是白癡,也並沒有少根筋。當他用心去做一件事的時候,表現的還是很出色的。
再加上他那鶴立雞羣般的身高,站在女朋友身邊肯定是能給人更深的安全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他能給人的穩重感,或重於泰山,或重於其他山……
這兩天的期間,老顧也沒忘記給秦震、姜旗他們挨個打電話,從那興奮的語氣中,就能聽出這個貨已經完全沉浸在愛情之中了。
不過,以秦震對他的瞭解來看,他一定是連蘭晴的手都還沒牽過。
不出所料,就在第三天的中午,老顧跟一股旋風似的就刮到了秦震的家裡。
一進門,他就大咧咧的說道:“哎喲?你竟然懂得收拾屋子了?這可比我想象的要強的多啊!”
秦震也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希望你也比我想象的要強的多,來,說說吧,你那美好的愛情進展的如何了?”
老顧十分認真的琢磨了半天。最後才很嚴肅的對秦震來了句:“我好像已經敢看着她的眼睛超過3秒鐘了!”
“……”雖然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秦震還是萬分無奈的看着老顧,都表達不出來此刻哭笑不得的心情了。
不過這也正是他所瞭解老顧的那一面,雖然他的感情很簡單、很直接,沒有那些浮華和虛僞,可是他卻絕對稱得上是“君子之情”。他懂得尊重他所鍾愛的姑娘的一切一切。
所以說這個貨其實也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至少他的愛情、他的友情,都還真是“或重於泰山,或重於其他山”的……
“從那天東少和你走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老顧問向秦震。
“沒有。”秦震攤了攤手。總感覺老顧這話說的就好像自己把羽東給拐賣了似的。
老顧無奈的歪了下頭道:“來之前我給大旗打了電話。他也沒有見過東少。也不知道那位少爺又到哪兒去了!我這都時刻準備着了,他卻又沒影兒了。”
“無所謂,該出現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的。”
“你倒是想的開。”老顧嗤笑着說道。
秦震無奈的想。想不開又能怎麼辦?對於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你還能把他鎖上?
這時秦震走進了書房。對老顧喊了一句:“一會兒你跟我回趟家,正好晚上一起在家吃飯吧!”
“喲?夠有閒心啊!行啊,我正好饞咱老孃那一手好菜了。”顧傑一邊說着。一邊故意做了個吞嚥口水的樣子。
對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來說,其實早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了。秦震和顧傑這次剛一回北京,第一件事並不是直接回自己家,而是兩個人一起去了王斌的家。
王斌的父母,就算是他們的父母,秦震一再告訴那對承受着喪子之痛的老兩口:您們不是隻有一個兒子,是有三個兒子。王斌不在,您也仍然還有倆兒子!
這樣的話,自然是暖心的。所以,秦震和顧傑在走之前,除了把自己的家都安排好,還幫着王斌的父母做了不少“兒子”該做的事情。
所以這會兒秦震說讓顧傑和他回家吃飯,顧傑也是十分高興。
看秦震從書房拿了本書出來,顧傑納悶的問道:“幹嘛?給秦叔送的禮物嗎?秦震你能不能拿得出手一點兒?你手裡那本破書,給收破爛兒的人家都夠嗆收!再說了,秦叔那屋子裡的書不比你多?你拿本書回家幹嘛?”
秦震嘆了口氣,拍了拍那本古書說道:“哎,誰讓這本書讓咱東少看上了呢?它本來在我這兒屬於那種萬年閒被遺棄的,可是自從他夏羽東翻過了之後,這本書的地位就直線上漲超越了蘭亭序!所以你可別小看這本書,哪個收破爛兒的要真收了它,就相當於收到了無數的蘭亭序……”
“我靠!東少來你這兒了??還鑑寶來了??誒,你就沒讓他看看你這屋裡的牀啊,櫃子啊,還有沒有值錢的??”顧傑吃驚的說着。
秦震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道:“讓你說的,怎麼就好像他就是那個收破爛兒的似的呢!那天吃完飯之後,我本來是讓他來坐坐,順便聊聊接下來出發的事情的……”
“他還真跟你來了……”老顧自言自語的打斷了秦震的話。因爲在他看來,羽東是不可能會到他們的家裡“做客”的。
現在看來,他們的這位首長似乎還真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越來越像正常人了。從這點來說,顧傑是十分欣慰的!並且已經開始準備,等他們這次回來之後,就請羽東也到家裡坐,他和蘭晴可以給首長做頓家常便飯啊,也順便讓首長看看他那家裡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即便找不出來王羲之的《蘭亭序》,好歹也來個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啊……
顧傑正想入非非,秦震就怒聲問道:“你到底聽不聽?哪那麼多廢話?”
“聽聽聽,你繼續繼續……那蘭亭序、哦不,是你那本破書最後怎麼回事了?”老顧滿腦子都是秦震剛剛說的那本書的價值……
秦震嫌棄的瞪了老顧一眼,繼續說道:“少爺發話了,讓我問問這本書的來歷。所以我得回去問問我爸,不過我估計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當跟我回家一塊兒吃頓飯吧!估計明兒後兒咱就該出發了。之所以多停留了兩天,那是因爲他顧慮到了你剛剛墜入愛河的問題,想多給你留點兒時間……”
秦震剛一說完,老顧就裝的熱淚盈眶的說道:“我就說吧!還是我們東少最體貼下屬!這樣的首長,我當然是爲他賣命都願意啊!什麼叫老大?能容得下兄弟的,才叫老大!”
“行行行了,他人又不在這兒,你拍了半天馬屁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累不累?走了走了,路上我再給你講這本書和咱東少的意外之緣。”說着,秦震就拿起書和鑰匙走了出去。
大概是他們過的“原始”生活時間太久了,好像已經不太習慣正常的城市生活了。所以直到秦震到了半路上,這才發現他的手機沒帶。老顧問用不用回去拿,秦震猶豫了下說道:“算了吧!還得折騰回去。我又不是你,還有個蘭晴掛念。咱這無牽無掛一身輕,有沒有那手機都是一個意思。”
“萬一東少有事兒呢?”老顧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秦震一想起來之前的那個不愉快的電話,就氣哼哼的說道:“他那種人會用手機都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你還指望他能拿手機找人?再說了,找不到我,他自然會找你,咱們有一個人能聯繫就行了。”
“好吧!”老顧見秦震實在懶得回去折騰,也就沒在說什麼。最主要的是,他們和家人能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還是不必把時間浪費在來回路上了吧。
豐盛的一頓晚飯,算是秦震的母親爲兒子們的踐行。他們並不知道秦震和顧傑此行的風險是怎樣的。他們只知道自己兒子忽然間變成了“國家棟梁”考古顧問。所以對他們的出行,家裡並沒有太大的擔心。認爲就和平常工作的出差是一個性質了。
老顧和秦震的母親聊的開心,順便也說着他母親的一些瑣事,秦震看老顧那狀態,以後當個好姑爺、好女婿,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不知道蘭晴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但是這個貨應該還是比較討媽媽們喜歡的。未來丈母孃的這一關,秦震倒不是很替自己這個兄弟操心。
至於那本書,和秦震所想的結果一樣,確實沒有問出來任何結果。那本書還真就是秦震的爺爺留下的。沒有任何可疑的線索,也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不過和家人好好吃了一頓飯,也算是種收穫。
秦震壓根兒也沒指望通過一本書,能倒出來自己某些神奇的身世背景。這本書不管怎麼來的,自己也不可能變成山海經作者的後代,更不可能成爲什麼孤竹國君的後裔。所以說,秦震的這個問問,也就是問問。他早就做好了什麼也問不出來的準備。他相信,羽東也早就有了這種準備。
從秦震的家裡一出來,顧傑就回家了。秦震說送他回去,但是顧傑卻說這一路有事兒幹---給蘭晴打電話。
可能秦震是真的理解不了這墜入愛河的人竟能到這種地步,所以也只好和老顧告了別,直接開車回了家。
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一輛好像有些眼熟的車……這片住宅的附近,是不應該有這種車出現的。
果然,在車前還站着一個人,一個清瘦挺拔、他無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