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傅天磊是一個人在獨鬥五六隻兇猛的神山怪獸。可是從他那出神入化的身手功夫來看,好像也不至於到扛不住的程度。甚至可能都談不上太吃力。
或許,這一刻他所展露的功夫,纔是他真正的本領。
秦震雖然此刻正竭盡全力的在推動着轉經筒,但是他的眼睛卻始終都在傅天磊的身上。秦震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傅天磊真正的實力和身手。他開始不禁感到後怕。這樣看來,以往每一次傅天磊跟他們出手的時候,肯定是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用上!這要是他在出了洛子峰之後忽然變了臉,那秦震他們幾個人哪裡還有活着的可能?
對於傅天磊來說,秦震目前最大的用處應該就是那十二根佛骨神釘了。香格里拉已經近在眼前,他並不需要什麼具體地圖之類的東西了。一旦啓動香格里拉大門的儀式完成了,很難說傅天磊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更何況他的手裡現在掌握了鏡像降魔杵,論能力和條件,傅天磊纔是那個更有可能提早找到香格里拉的人。
越看着傅天磊那深不可測的功夫,秦震就越是覺得憂心難安。他現在唯一的指望,也就只能將希望全部寄託在夜北的身上。但願夜北的震懾能對傅天磊起到作用,也但願傅天磊還是個人,能念在夜北對他的信任和寬容上,將自己說過的話說到做到,不要言而無信。
眼看着那蓮花石臺就要落下來了。夜北囑咐秦震他們一會兒什麼都別管,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石臺上去。
秦震感激的點了點頭。夜北能如此待他們,這多少給了秦震一些底氣。他相信如果傅天磊真想對他們做些什麼,夜北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而那傅天磊也一定會對夜北有所顧忌。
傅天磊這時也看到了那蓮花石臺下降的位置已經差不多了,他不再與那些怪物過多糾纏,爲了絕除後患,他做了一個讓秦震他們都瞠目結舌的狠厲舉動。
只見傅天磊翻身跳躍到了其中一隻怪物的身上,然後藉此將那些四不像的怪物都引到了一起。在咆哮聲和怪物的張牙舞爪之下,傅天磊淡定的躍身而下。從而將這些怪物引成了處於一條直線上的陣勢。
之後還沒等這些怪物再次跑散,他便高傲的舉起槍。扣動扳機。槍聲響起!緊接着那幾只怪物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僅僅一顆子彈,竟然貫穿了五六隻怪獸的頭部!秦震無比震驚的看着傅天磊,只覺得對他這種逆天的身手和武器感到不寒而慄!更對他這種下手冷酷無情。永絕後患的陰狠感到心驚!
直到老顧拽起了秦震。他這纔算回過神兒來。再看大家都已經開始往那蓮花石臺上跑去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倒也不用太擔心。因爲下面一共出現的那幾只怪物,已經被傅天磊一顆子彈就全部給解決掉了。至少不會再出現上次蓮花秘境中的情況了。
此刻的傅天磊,一臉的從容平靜。根本就看不出剛剛他是一個人在纏鬥那一羣可怕的怪獸!那種淡定。一看就是從無數驚心動魄、浴血鏖戰的大場面中閱歷過來的。也難怪……他從來就不曾將秦震他們看在眼裡。
夜北對傅天磊這樣的“出色表現”倒是沒有感到有什麼驚訝。大概他們幾個人的真正實力,皆是這種逆天級別吧。所以在夜北的眼裡,可能這算是很正常的發揮。就好像羽東和俊天他們互相看對方那神乎其神的手段也不覺得奇怪是一樣的。
想想這最後逃離的方式,秦震不禁開始相信,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是一切自有定數。無論傅天磊是怎樣沒有人性的敵人,可這洛子峰中要是沒有他,秦震他們幾個人也是真的就走不下去了。
所以無論是夜北的出現,還是傅天磊的埋伏,都好像是老天在用另一種方式幫着他們在尋找香格里拉。
隨着蓮花石臺緩緩上升至外界,幾個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出來之後就是雪山之巔,往下看去一眼就能看見那個栽着一棵菩提樹的高臺。
然而此刻,那高臺後面的坐佛佛像兩肩之上,忽然像是開啓了機關一樣,兩道巨大的水柱噴流而出,如同兩條決堤的瀑布。水流沿着暗槽直下,沒多久就圍住高臺形成了一個圓圈。
當水流完全圈起了那座高臺的時候,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高臺上的那條原本向上而行的石階,忽然改變的方向。從最高的一階開始,緩緩逐階下落。從向上走的臺階,變成了向下走的臺階。當所有的石階全部都落下之後,那個菩提樹下的空間儼然就是一個暗道!
秦震看的不由得驚呆了,這是怎樣巧妙的機關原理,才能鑄就出如此神秘的詭譎通道。看來傅天磊最後通過神像找到的降魔杵機關,不僅僅是能將他們帶回到地面,最主要的還是開啓了這菩提樹下的秘密暗道。
菩提代表着無上的佛法和開悟,不用說了,那下面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洛子峰神殿了!
秦震他們三個人都顯得頗爲激動,而夜北和傅天磊卻依舊的冷靜沉着。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什麼感情。秦震甚至覺得根本就無從猜測,他們兩個人此刻心裡到底都各自想的是什麼?
不多時,傅天磊忽然若無其事的說道:“看來神殿的真正入口已經打開了啊,還等什麼呢,走吧!從這裡出去之後,我們也就都各自解脫了。呵呵,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秦震略有些詫異的看了傅天磊一眼,也許他的這句話在旁人聽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秦震聽着卻覺得寒意蝕骨。不知道是不是被傅天磊那冷酷瘋狂的心理和行爲給嚇出後遺症了,秦震現在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兮兮的。疑心病太厲害了,時時刻刻都覺得傅天磊有問題,這種感覺弄的他覺得自己既像個小人,又像個十足的神經病。
夜北顯然是沒有對傅天磊的話有什麼過多的思考,只是喊上了秦震他們,讓他們跟上,一起朝着那菩提樹暗道走去。
秦震對夜北點了點頭,便準備隨着他們往下走。可是沒走兩步他就發現,老顧還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那一臉糾結的表情,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於是,秦震和姜旗又走了回來,對顧傑問道:“怎麼了老顧?你是累了還是怎麼了?”
老顧撇着嘴搖了搖頭說:“累倒是不累,我就是覺得這形勢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太彆扭了!”
秦震回頭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夜北和傅天磊,然後又低聲對老顧問道:“你說的是傅天磊?”
“廢話!不說他還能說誰?秦震,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菩薩心腸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覺得剛纔他的所作所爲算是幫了咱們了?我告訴你,你這就叫做婦人之仁!你不能因爲別人給你兩個甜棗就忘了死了對不對?那傅天磊絕對是他/媽居心叵測!我纔不相信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老顧義憤填膺的說着。
秦震一直在用手示意他壓低點兒聲音說話。洛子峰神殿的入口已經就在眼前了,現在無論他們高興不高興都已經是同路了。在這個節骨眼兒鬧翻了,對他們絕對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於是秦震儘量平和的對顧傑說道:“老顧,你的感受我都懂。你怎麼說我都行,但是我想告訴你,這一路上我的憤怒和無奈絕對不比你少!可是我問你,當這不利的現實都擺在了眼前的時候,我們除了暫且求全以外,還能做什麼?眼睜沒有他咱們就是進不了神殿!進不了神殿就是無法到達香格里拉!不管做什麼,咱們不是都得時刻記着最初和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麼?那當初內/戰再亂,爲了打小日本,國/共不是也得合作麼?”
雖然秦震已經十分苦口婆心了,而且老顧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可是他還是一臉不願意的說道:“那、那咱們就他/媽這樣跟着他了??我告訴你啊,不行!絕對不行!跟着他走下去的後果,完全會影響我的人格、覺悟、以及道德底線!我怕我他/媽最後也會變成禽/獸不如的畜生!”
看着老顧那死活不肯轉彎兒的耿直樣兒,秦震也是着急又無奈的說道:“你的人格和道德與跟不跟他走有什麼關係麼??你還能因爲他性情大變怎麼着?你這純屬是在找邪茬兒啊!”
老顧瞪大了眼睛,理所當然的看着秦震說道:“廢話!當然有關係了!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想當初民國名/妓小鳳仙兒,她當年要是跟了個民工窮鬼,那她就是掃黃打非的對象;她當年要是跟了小日本兒,那就賣/淫賣/身加賣國賊!可是,她跟了蔡鍔,所以就千古流芳了啊!那她要是跟了孫中山,還能成國母呢!所以說,有些路,不在於你最初怎麼走,而是看你最後跟誰走!”
秦震愣愣的看着老顧,這番明明就是在強詞狡辯的話,竟然也讓秦震感到無語。萬般無奈之下,秦震只好運了口氣怒道:“你他/媽既不是名/妓,也不是小鳳仙兒!你沒有那麼多的可能性!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