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秦震覺得此刻已沒有必要再去追問什麼了。既然知道了俊天爲了他們身處險境,那不管是對他們自己,還是對俊天,找到那百鬼魔君都變成了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就在他們一根菸接一根菸的不知不覺間,一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古城不像是繁華都市,半夜一點可能纔剛剛開始夜生活。剛剛入夜之後,這裡就已經陷入在一片靜謐之中了。沒有喧囂嘈雜,唯一能聽到的,大概就是每戶人家門前的小橋流水聲。
說行動就行動,秦震他們隨羽東來到了古城附近的一片居民區。這裡的民宅同樣都是土木瓦頂的建築,古香古色的極致韻味。
他們要找的那戶人家,就在這片建築的最裡面。而且被一片水潭給隔開了,看上去就像是單獨脫離出去的房子。這要是換做在城市裡,估計就得按獨棟別墅的價錢來計算了。
水潭這裡的中間有幾處怪石嶙峋的假山,水中也有一些水生植物在盤根錯節。這水潭與平日裡見到了那些假山池不同,就好像是純天然、原生態的景象。
不過這戶人家獨立的這種環境對於秦震他們而言卻是大有好處的。至少他們不需要擔心被夜歸的‘鄰居’破了案的可能性。
他們四個人躲在假山的後方,看那戶人家的家中一點燈光都沒有。想必是已經睡沉了吧。這時秦震還不忘爭取最後一絲反抗的可能,就聽他對羽東小聲說道“喂,你之前說由於你露過面,所以怕被引起懷疑而暴露。現在看來,這他/媽夜深人靜的,你能引起誰的懷疑?要我說,咱們既然已經到了,你的偷盜的動作又比我乾淨利落嫺熟的多。乾脆少將你親自上場的得了,我們哥兒仨在這兒爲你站崗放哨。”
秦震剛一說完,就忽然聽到身後的水潭內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奇怪的動靜。秦震猛地一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水面上平靜無波,不像是有魚或者有其它動物的樣子。秦震納悶的看了一會兒,以爲自己聽錯了,也就沒在意。
就在他想跟羽東繼續探討一下誰更應該掛帥上場的時候!還沒等他再張嘴說話,後面就忽然又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這一次,秦震聽出來了,那是……那是類似指甲的東西在抓撓山石的聲音!!秦震頓時臉就白了,甚至都沒有了再回頭去看看的勇氣。
他僵硬着身子,緊張的低聲問道“兄、兄弟們……你們都聽見了麼?那、那他/媽是什麼玩意兒?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們身後?”
雖然沒人回答他,但是他從顧傑那也異常緊張的神色中不難看出,老顧他肯定也聽見那個令人極不舒服、寒毛倒豎的聲音了!
在這樣靜謐的深夜裡,沒有什麼路燈霓虹,只有幽深古老的民宅。這些剛剛還讓秦震覺得古風古韻極其精緻的房子,此刻卻忽然間顯得異常陰鬱壓抑!!
秦震甚至由於心理暗示的作用都開始懷疑起來了這些房子裡到底有沒有活人住?怎麼可能這麼安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夜,如墨般漆黑凝重。四周萬籟俱靜,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這也更讓那時不時就傳出來的指甲撓石頭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晰突兀。
就在那聲音再一次響起的時候,秦震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拉了拉羽東的衣角,低聲怒道“夏羽東!你怎麼那麼淡定!你聽不見是嗎?”
“聽見了。”
“聽見了你沒反應?很動聽嗎?這…這他/媽是什麼動靜?難不成咱們撞鬼了?”秦震壓低聲音心急的問着。
“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說完,羽東就轉過了頭看着秦震。這個該死的,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用表情在詢問着秦震:你決定吧,誰去偷銅鈴?你是選擇去偷鈴鐺?還是選擇繼續在這兒呆着?
秦震一臉的怨憤,喘着粗氣怒視着羽東!心裡卻也在不停的糾結掙扎!就在現在的這種壞境裡,似乎哪個選擇都不太好。但是顯然他也沒有棄權的資格。
那如果必須得選擇一個的話,秦震肯定是寧願進入人家偷東西,也不願意在這裡聽着這種鬼撓牆的聲音!!而且羽東在這裡,多少還能有點安全感。要是他去偷鈴鐺,只留下自己和老顧的話,萬一一會兒爬出來一厲鬼,那可怎麼辦!
所以,在權衡了再三之後,秦震狠狠的瞪了羽東一眼,然後說道“我想過了,定好了的事兒臨時更改不太好……老子這就去打家劫舍去了,你和姜旗在這裡守着吧!”
說完,秦震拉上老顧就要走。可是羽東卻一把拉住了他,低聲囑咐道“秦震,別大意。這裡有點兒不太對勁,小心點。”
秦震略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羽東“你不是說這就是戶普通人家嗎?怎麼着,難不成是處鬼宅啊?”
羽東面色有些凝重,觀察着四周說道“我會在外面保護你,你們快去快回。還有,千萬別把鈴鐺弄出聲響。”
秦震聽完,不屑的哼了一聲。心說,我去炸碉堡,你在外面保護我?扯不扯?說了跟沒說一樣!再說了,你真當我缺心眼兒怎麼着?掩耳盜鈴?生怕別人聽不見?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不過顧傑這時卻拉着秦震向身後使了個顏色,秦震頓時就明白了過來。羽東還真是得在外面保護他們!那指甲撓牆的聲音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呢!有羽東在的話,它總不會能竄出來傷害到他們。
想到這裡,秦震點了點頭,起身就和老顧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剛離開,後面就又傳來了那一陣陣瘮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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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顧和秦震慢慢的朝着那座民宅靠近,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大震,咱倆怎麼一點兒打家劫舍的氣勢都沒有呢?這樣的話,還沒開戰咱就輸了一半了。”
“你想要什麼氣勢?忽然之間這裡變的那麼陰森嚇人不說,進人家偷個鈴鐺你還要什麼氣勢!扯淡。”秦震不禁苦笑着罵了一句。
而顧傑卻一挺胸脯說了一句“當然得有氣勢!你聽東少講過的那位東陵大盜了沒?那就是氣勢!‘要劫劫皇綱,要日日娘娘!’有了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氣,慈禧老孃們兒都得老老實實脫光了下跪磕頭!”
秦震不耐煩的擺手道“你快跟夏羽東學點兒好東西吧!咱倆要是再繼續跟他這麼混下去,我估計就要找個山頭落草爲寇了!別扯了,到了。”
說話間,他們就已經站在了目標民宅的大門前。其實說實話,這種古香古色的宅子雖然說古樸唯美,但是防盜效果是真的不太好。大概就是因爲沒什麼技術含量,所以羽東才放心的讓他們倆來執行任務。
那爬滿了常春藤的院牆和大門,不過才兩米來高,想要翻身進去並不難。而且裡面也大多都是木質結構,不需要什麼偷天換日的偷盜技術,只要輕手輕腳,基本上就可以圓滿完成任務。
這要是換做城市裡一棟50層的高樓大廈,那基本上就可以宣佈任務失敗了。那些隨處可見的保安、攝像頭、紅外線報警器先且不說,就單單是那50層的樓,能爬完都得累成個孫子!還能挨個房間找鈴鐺?估計剛找完二樓就有人上班了。
不過即便那麼多的有利條件擺在眼前,秦震和顧傑卻也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就連老顧這時都歪了下頭低聲說道“大震,依我看東少他沒說錯。這裡確實是有些不大對勁,我感覺咱們剛到這裡的時候,氣氛還不是這樣的呢!自從那撓牆的怪聲音出現了之後,就好像哪裡都不太一樣了!”
秦震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不過有羽東和姜旗在外面盯着那怪聲,估計咱們也不會有什麼大危險吧。走,進去之後速戰速決!”
“嗯!”
兩個人小時候的功夫也沒撂下,一個助跑蹬牆就坐到了牆頭上。往裡面一看,一片漆黑,異常寧靜。靜的讓人心慌。
這倒不是說非得聽見什麼呼嚕聲,喘氣聲,咬牙放屁吧唧嘴的聲音。而是在一棟房子裡,但凡有個活人,都不會和沒有人住的屋子一樣。那種有所區別的感覺大概就是---死氣沉沉。
不作他想,秦震一咬牙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只見院子中還晾着普洱、掛曬着扎彩,確實不像是沒人住的樣子。而且也應該是戶普通人家。
一看到這種煙火氣,秦震的心裡也多少踏實了一點。擺了擺手招呼顧傑往窗邊靠去。
第一間屋子掛着紅布窗簾,估計應該是臥室。旁邊的屋子擺着扎彩的用具等等,估計是個工作間。第三間屋子關着門也沒有窗簾,借月光打量,隱約看見裡面有個古舊的大衣櫃、還有牀、茶几等物,看來應該是作爲接待親朋好友用的客房之類。
這時顧傑忽然拉了拉秦震的衣袖,然後努着嘴示意秦震看那大衣櫃對面的牆。
秦震順勢看去,雖然月光朦朧,但卻依然還是清晰可見,那白牆之上掛着一個銅鈴。那銅鈴不算大,在月華的照耀下閃着烏黑的冷光。
沒錯了,就是它!可以進入百鬼魔君苗寨的信物銅鈴!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就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門。隨着老舊門板‘吱呀’的一聲,門緩緩的被打開了。與此同時,秦震和顧傑的心跳也開始變得快速強烈。
這大概來自於兩個原因,一來是因爲他們生平第一次幹這種事,不免會過於緊張。畢竟不像是羽東,似乎已經輕車熟路了……
二來就是因爲這裡詭異的氣氛,讓人感覺十分的壓抑和恐慌。所以秦震也沒多考慮,進門直接就奔着那面牆上的鈴鐺走了過去!他現在只想拿上鈴鐺立馬走人!一分鐘都不想多做停留!
他一手捏住鈴鐺心,避免銅鈴發出聲音。一手從牆上的釘子上摘下銅鈴。可就在他剛摘下來鈴鐺的一瞬間!門外就忽然響起了一聲重重的喘息聲!
這讓秦震和顧傑都是大吃一驚!他/媽的,難道這第一次出山就被逮着現行了??
兩個人大瞪着驚慌的眼睛,誰都沒敢發出聲音。可能還是顧傑當賊的潛質更強一些,對秦震朝着那大衣櫃使了個眼色。秦震當下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連忙拿着鈴鐺朝那大衣櫃走了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開門就和顧傑藏了進去!不管怎麼着,先躲躲在說!
他們剛關好衣櫃的門,就聽見那扇老舊的門板開合聲再次響了起來!
隨着‘吱呀~~’的一聲響動,似乎有什麼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