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震和顧傑一聽羽東的這話,當時就激動的站了起來!連忙追問羽東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鈴鐺又到底在什麼地方。
羽東示意他們別激動先坐下,之後又做出一副思考狀緩緩說道“其實就在古城中一個普通人家的家裡,而且還就在屋內的牆上掛着。可是那家人卻是地地道道的納西族人,在四方街似乎還做着小生意。絕對不像是魔君那個寨子出來的人。
所以我推斷,那家人可能是不知道何時曾對苗寨中的某人有過什麼幫助或恩情,作爲報答的信物,那位蠱苗把銅鈴留給了這家人。大概是讓他們在有困難、急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拿着這個銅鈴去寨子裡找他吧……”
秦震聽完,在高興激動的基礎上,又帶着些懷疑的打量起了羽東。心說這小子怎麼那麼熟悉人家家裡呢?連人家是哪個民族的,在哪做什麼生意,屋裡牆上掛的什麼都知道?
該不會是這段日子在麗江,他半夜常常幹這種穿門越戶的事兒吧?怪不得翻窗戶翻牆的那麼麻利呢!放着門不走,非得走窗戶,敢情是習慣了!!
秦震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陰着臉冷冷的問了羽東一句“那你打算怎麼做。”
羽東想了想,然後摸着下巴像是深思熟慮一般的說道“我在想有什麼辦法能把那銅鈴借來用用……”
秦震聽完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狠狠的瞪了羽東一眼,然後大聲說道“你拽那麼文雅的詞幹什麼,直接說偷不就完了麼!”
沒想到,羽東聽完這話卻忽然眼前一亮,然後如同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偷?!嗯,也是個辦法!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秦震大張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羽東!半天才驚詫的罵道“夏羽東,你還是不是人了?誒,我怎麼早沒發現你這無恥的潛質如此深厚呢?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千萬不能被你的外表給騙了!
明明就是你先那麼想的,而且很明顯你肯定也進過那戶人家的家裡了!怎麼到最後卻變成了是我出的這下流主意,並且還得由我去執行這下三濫的任務呢?你這輕功蓋世,熟門熟路的,燕子李三都是你親姥爺,你他/媽怎麼自己不去偷呢!”
羽東避開了秦震的目光,摸了摸臉說“我之前沒想到你的這個‘好主意’啊!我去打聽過,但是那家人既不缺錢,又不太好接觸,所以沒什麼進展。”秦震聽到這裡就心說,不好接觸的是你吧?一把冰山高冷相,誰會願意和你多說話?
接着,羽東就繼續說道“後來我也讓姜旗上門去出高價買那個銅鈴了,可是那家人很富有,二話不說直接就給拒絕了。這兩次的失敗,決定了我和姜旗要是再總出現在那附近的話,就容易招人懷疑了。”
秦震冷哼了一聲,心想就大旗的那個模樣,穿上軍裝或許還好些,平常的那個嚴肅模樣,不把人家嚇出個什麼毛病來就不錯了。讓他去交涉,純屬天方夜譚。
估計那爺們當時一定是一臉嚴肅,面沉似水,每塊肌肉都繃着,然後用像喊軍令一樣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問了一句‘賣麼!’那人家不馬上關門碰鎖纔怪呢!!
可是秦震覺得自己再怎麼說也算是爲人師表的家庭出身,總不能真去幹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當啊!雖然說是真的情有可原、迫不得已吧,但是秦震卻仍然接受不了羽東派給自己的這個特殊任務!
他剛想繼續反駁,就看顧傑一臉亢奮的站了起來。並且一邊激動的搓着手,一邊對羽東興奮的說道“東少!你就放心吧!交給我們哥倆,保證圓滿完成任務!”說完,還兩眼冒光的不停傻笑着!看來這爺們可能是覺得這活兒挺刺激的……
秦震站起來朝着顧傑的肩膀就扇了一巴掌,然後罵道“你是有了病了是吧?!什麼都想試試?偷東西這事兒你也能幹?”
顧傑倒是顯得很不以爲然的說“這不是事出有因嘛!人命關天啊,而且還不止一條人命。放心吧,上帝會理解的。再說了,那家人那麼有錢,一個破鈴鐺算個啥!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把東西交到真有需要的人手裡,這纔算是物有所值。
那他本來就應該慷慨捐贈於我們纔是!但是現在既然他沒有這個覺悟,咱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俗話說的好啊!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帝王不用,賣與識家。識家不用,仗義行俠!大震,咱倆終於算是派上用場了,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啊!”
秦震聽完差點沒哭了出來!!心說老顧你可長點心吧!合着咱哥倆的用途就是這拔葵啖棗,鼠竊狗盜?偷雞摸狗的潛入人家,偷個鈴鐺就算是豐功偉業了?
秦震有心想要告訴老顧,要去你自己去!但是又覺得這樣有點不太仗義。索性臊眉耷眼的一低頭,便不說話了。
這時,羽東就像是洗腦似的對秦震慢條斯理的說道“秦震,眼光心胸不要那麼狹隘。你不能把‘盜’這個字完全給否定,更不能說盜者就一定是爲賊。
你想想看,古今中外行俠仗義的俠盜少嗎?你小時候沒聽過俠盜英雄羅賓漢的故事嗎?在咱中國,你總提起的燕子李三,那是不是一位受人敬仰、俠肝義膽的義士?水滸中的鼓上騷時遷,那是不是劫富濟貧的英雄好漢?他們不但沒有遺臭萬年,反而還流芳百世了啊!
就連那挖墳掘墓的東陵大盜孫殿英,仔細想想也是用死人的錢招兵買馬爲活人做了貢獻。再說了,又沒讓你去劫生辰綱,不過就是去‘借’個鈴鐺而已,你犯的着這麼義憤填膺的麼。”
聽完羽東這一番侃侃之談,顧傑在一拍直拍手叫好。但是秦震卻在心裡老淚縱橫啊!就說羽東這個人,他是得土匪到什麼程度,才能把偷盜這個事兒說的那麼光宗耀祖、萬世流芳?!
秦震無力的擺了擺手說“東少,您怎麼說也是個軍方的少將級別,說話的時候能不能麻煩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跟我扯水滸、羅賓漢,這也就都算了。但是那位東陵大盜,也談不上是爲國爲民萬世傳頌吧?你是沒人可湊了還是怎麼着?這個事兒不是那麼有理吧?”
一聽秦震這麼說,羽東反而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的說道“秦震,這位東陵大盜的行爲,不僅爲推動戰爭做了貢獻,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還充分的體現了天理昭彰。”
秦震用一種欲哭無淚的表情,驚詫的看着羽東!真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怎麼說出來的!
就聽羽東繼續緩緩說道“想當初崇禎十一年,清兵打高陽。明朝兵部尚書中極閣大學士孫承宗孫閣老。在縣內無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極力抵抗清兵,誓死不降。
最終,寡不敵衆無法力挽狂瀾的他,在對着北京方向磕了三個頭之後,一怒自縊盡忠。全家上下老小四十多口人,滿門殉國。
但是命有定數,這位殉國的孫閣老並沒有斷了香火。他第四個兒子家中的傭人,在逃難中抱出了一個孩子。
自孫閣老開始往下倒九代,就是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就叫做孫殿英。所以當初孫殿英在大盜東陵的時候曾說過‘你殺我全家,我刨你祖墳’!
所以,這個盜,也並不是完全無理。正可謂天理昭彰、報應循環。”
秦震這時候目瞪口呆的看着羽東,已經徹底傻了!他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反抗了。人家都搬出來‘劫皇綱、盜東陵’這樣的大‘榜樣’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能去拒絕去偷一個鈴鐺的任務呢?
所以這會兒秦震只好擺了擺手投降似的說道“東少,我偷…我去偷還不行嗎?求您別說了……你贏了,我答應了。”秦震認命的點着頭,算是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這件事了。
可真是得佩服羽東的說服能力!不僅僅能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甚至都能顛覆一個人整個的三觀底線。他竟然能把偷盜這件事說的如此天經地義!這種土匪本性的人,沒去當個響馬頭子,真是屈了才了。再不然讓他去幹個外交,估計周邊小國也早就都俯首稱臣了。
羽東見秦震答應了下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咱們今天晚上就動身。早一天進入苗寨,就早一天能爲大家的生命爭取一些機會。”
這麼一說,秦震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只好無力的又點了點頭。然後點上一支菸,走到了窗邊。
看向窗外,極目遠眺。日頭早已高起,湛藍的碧空,晴空萬里。一陣清風吹過,撲面而來的都是來自雪山乾淨清冽的空氣。
如果此刻秦震還能想到什麼值得慶幸的事,那大概就是那個司機真的沒有騙他。在這樣晴朗的天氣中,倚窗遙望,確實是能看到那看似近在眼前的玉龍雪山。
整座雪山巍峨挺拔,氣勢磅礴。在湛藍的天幕下,更是襯得莊嚴聖潔。恍若一條騰雲玉龍,橫臥于山巔之間,作永恆之舞。
那終年積雪高聳入雲的羣峰,被淡淡的雲霧旖旎繚繞,縹緲空靈。當真是,積玉堆瓊,騰舞玉飛龍。巍峨奇美,直入上蒼穹!
看着眼前這絕美的人世美景,秦震那本不太好的心情…似乎也被一掃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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