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北海之濱不適合農耕,無法給牲畜提供農業副產品飼料,牧養規模到二十萬差不多就是上限了。細細算來,加上孤家寡人的哲別扔給他管理的百多奴僕,他現在的直屬手下已經暴增到了近六千人了,還好經營牧場的五千人領的都是各部首領(股東)們經過會議討論定好的等級薪金,名義上郭進是他們的主人,但私下裡他早就向首領們透露了,等他們湊到相抵贖身的薪金後,郭進就還他們的自由。
以後他們的個人所得,只要向郭進繳交百分之五的稅收,他們就可以成爲他帳下的平民。郭進身爲牧場總監(CEO)也可以每年從總收益中,領取百分之一左右的分成,以後每年還有大筆的個人所得稅納貢。
等到鐵木真統一了蒙古時,郭進的進項也能累積到草原第一富翁的程度了。這就是郭進當初爲什麼會藉口爲了管理方便,不惜動用鐵谷的老底,將別人視爲累贅的放牧人才購入帳下的原因了。
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三萬自由民的生計問題了。挖煤,開礦,鍊鐵,鑄器;造蜂煤球(六分煤四分黃土或赤土)和爐具,取代部落燃料的幹糞時代;從事服務業,澡堂、按摩、跑堂、站臺、木匠、紡織、清潔工;這就按排了一萬人的工作。
另外兩萬人:建設公廁,改變草原人隨地大小便的惡習;擴充水道,一路沿克魯倫河東向合勒河、嫩江,沿克魯倫河北上額爾古納河,經過漠河,連通黑龍江。完工後,兩萬人將在黑龍江沿巖平原開墾新農場,和嫩江流域三萬多高麗人的農業區連成一片。
日後,不管是呼倫貝爾、嫩江、還是黑龍江農墾區,都可以憑藉着便捷的水利,將大量的糧食輸送給位於草原正中的溫都爾汗蒙古總部。
如果要想將蔑爾乞、塔塔爾、泰亦兀三部近十萬的族民拆散融合進蒙古部落,單靠武力脅迫那明顯是不行的,沒聽說過壓迫越甚,反抗就越甚麼。這不,正當虎賁之年的鐵木真斷然娶了塔塔爾族的也遂、依速甘姐妹,泰亦兀的合答安,篾兒乞的忽蘭。
也遂、依速甘、合答安都是死了老公的寡婦,大老婆勃爾帖還是讓人掠去快一年才搶回來的。本以爲鐵木真是天生的綠帽子命,還好那年齡才十五歲的忽蘭算是給了鐵木真一點心理安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在幾個老婆當中,鐵木真對忽蘭最是寵愛,稱她爲“我那嬌小的美人兒”。看來書上說:成功的中年男子都有一點處女和蘿莉情結,頗有幾分道理。
鐵木真一直忙了三個多月,纔將蔑爾乞、塔塔爾、泰亦兀三部給安扶完畢,基本上是不會再出現什麼亂子了,但是要讓三部族民認同自己是蒙古部一員,還需一段時日。不過這幾日王罕派使者來摧鐵木真出兵的指令一波急似一波,鐵木真也知道,要不是打敗了蔑爾乞後,自己力排衆議,將蔑爾乞搶自克烈部的財物還給了王罕,王罕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哪還會給鐵木真三個月的時間來融合蔑爾乞、塔塔爾、泰亦兀三部?
鐵木真現在也不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要出問題了。他不得不將帳裡日夜軟玉溫存的性福生活先告一段落。1197年秋,鐵木真率兵三萬到達了克烈部與乃蠻部對恃的色楞格河下游地區。
還沒等鐵木真與王罕商量好部隊的進軍之策,外面卻忽然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乃蠻部一代雄主亦難亦必格勒汗突然病故,其所留二子古出古惕不亦魯黑與塔陽太不花之間爲了爭汗位而導致了大規模的內戰。
曾經強絕一時的乃蠻部驟然分裂。而王罕身上來自西方的壓力亦隨之於忽然之間消失無蹤,他也不再催促鐵木真聯合出兵的事宜了,桑昆早就看不慣鐵木真現在不用出兵,還要留在克烈部白吃白吃,便處處嘲諷鐵木真。
與王罕打了幾天屁後,鐵木真也覺得在克烈部乾等着乃蠻部蹫蚌相爭,還要受人白眼,繼續留着甚是無趣,便向無意挽留的王罕告了辭欲返回本部。三萬多人,就這般打個迴轉,光打雷不下雨地回去,實在是有些做無用功的味道,很是令人鬱悶。
百無聊賴之際,郭進正想着要不要找點事做,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件事情來。這次聯軍討伐乃蠻部,那汪古部也備好了人馬,可卻沒有依約出現,聽說是因爲近半年來,有一股強悍的沙漠胡盜,總是神出鬼出,趁汪古部疏忽大意的時候,襲擊劫掠遊牧的部衆,牽制了汪古部的大軍北上。
據汪古部的探子回報,這股沙漠胡盜的總部在汪吉河流域,人數在一萬左右,由於他們的首領都是些西遼、西夏、金國通輯榜上的亡命之徒,部衆中胡人、蠻人、漢人都有。先前只是劫掠大型商團,若對方乖乖獻降,他們倒也不傷人命,但近半年來,他們像是突然發瘋了似的,凡是前往漠北的商旅,不管是商團還是獨腳商都不放過。
汪古部派往蒙古部的商旅接連幾次都被搶光後趕了回去。漠南的瀚海大漠像是一道可以阻擋任何攻擊的天然憑障,汪古部組織的幾次圍剿,都讓沙盜利用戈壁沙漠地形,遊擊、騷擾、偷襲,令汪古部疲於應付,而後集中主力一舉打得汪古部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汪古部也派來了蒙古的使者,想要請鐵木真出兵剿盜,當時鐵木真正發兵攻打蔑爾乞,沒辦法抽出來兵力相助,可此時不正是繳匪良機麼。
“義父,上次汪古部使者請求蒙古部出兵相助,圍剿盤踞在汪吉河附近的沙盜。想想那幫沙盜着實可惡,刻意阻斷了南面通往漠北的商道不說,連汪古部依約送往我們部落的鹽糧都敢劫走。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以後我們蒙古部還怎麼在大草原上立足!”郭進極力鼓動着鐵木真說到。
“哦!”鐵木真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眉頭卻皺了起來。郭進一看,就知道了鐵木真在擔心些什麼:這些沙盜盤踞的汪吉河區域,距離克烈部王帳窩魯朵城不過千里,本就在王罕的勢力控制範圍內。
但王罕對此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顯然這些沙盜就算不是克烈部的培植勢力,也與克烈部有秘密的協約關係。想來這沙盜近來所爲大半都是針對蒙古部而來,他們是擔心蒙古部日漸繁榮的商貿會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
“這沙盜阻斷商路,不僅我蒙古部商貿大受影響,想來克烈部也會頗有損失。只是克烈部最近正與乃蠻部對恃,多半兵力都受其牽制,連應付蔑爾乞部的兵力都捉襟見肘,要對付沙盜更是心有餘力不足。前幾天乃蠻內亂,克烈部緩過勁來,但要想恢復實力,還得待些日子,義父身爲盟友和義子,不如盡職到底,隨便出手幫王罕將沙盜滅了,到時候再給王罕一個驚喜,也算是孝敬了一點心意。”